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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于康熙末年在線閱讀 - 第1964章

第1964章

    說說笑笑,一行人到了曹府。

    大管家曹元得了信,忙迎了出來。

    因這一路趕路,曹颙還是六月里離開廣州時,往家里寫過一次信。

    走驛站,倒是比他們早幾日到京。

    想著廣州到京城數千里,眾人都以為曹颙要入冬前才能到京,沒想到他今日便到了。

    “請大爺安。”曹元看到曹颙,躬身請安。

    曹颙虛扶一把,連聲問道:“府中有事兒沒?東府那邊如何?二爺有信回來沒有?”

    “大爺放心,府中一切安好,東府也無事,二爺前幾日有家書回來,聽五爺說,都平安。”曹元躬身回道。

    曹颙點點頭,道:“跟著我去的這些人,都放假一旬,除了月例,每人再賞兩身新衣,二十兩銀子,大師傅、二師父加倍。過幾日曹方、魏大爺回來,也按此例加倍賞。”

    曹元應了,曹颙回頭同曹甲、曹乙說了兩句,就轉身往內宅去了。

    這會兒功夫,初瑜早已得了消息,帶著人在二門相迎。

    看著半年沒見的妻子,曹颙胸口暖暖的,顧不得丫鬟婆子看著,上前牽了她的手道:“怎么在這里等著?今天有風,仔細頭疼?”

    初瑜看著因趕路,面色曬得黑紅的丈夫,眼中多了抹心疼,反握住他的手,道:“不是說六月底才從廣州出發么?怎么這會兒就到了?趕路趕得急,身子怎么熬得住。”

    “沒事兒。”曹颙笑了笑,叫妻子安心,夫妻兩個一道往蘭院去。

    剛進院子,就將李氏扶著個小丫鬟,在廊下等候。

    曹颙放下妻子的手,快走幾步上前:“母親,兒子回來了。”

    李氏扶著兒子的胳膊,眼睛上下的打量著,滿臉的心疼:“去了整半年,看都瘦成什么樣子了。”

    說也奇怪,早年曹颙還小時,李氏在他面前還能有幾分自持,疼愛雖疼愛,但因是長子的緣故,也不曾將兒子當孩童般寵溺。

    如今,曹颙大了,李氏知天命之年,反而將兒子當成孩童一般,越發惦記得厲害。

    曹颙扶著母親的胳膊,母子兩個一道進了屋子。少一時,暫居曹府的曹潁也過來了。

    初瑜這邊,曉得丈夫愛潔,使人吩咐廚房,送洗澡水到梧桐苑。隨后,她又叫人去學堂,帶孩子們過來。

    今日是八月十四,恒生的生日。

    雖說小孩子的生日,沒有擺宴請客,但是也早早的叫廚房預備了席面。如今,直接給曹颙接風也算便宜。

    只是如此一來,就不是西府一府的事兒。少不得請東府諸人,一起過來熱鬧熱鬧。

    等曹颙陪母親、堂姐說了會兒話,同兒女們見過,就回梧桐苑沐浴更衣。

    許是太乏了,曹颙在木桶中,差點沒睡過去。

    等到更衣完畢,東府諸人都過來了。

    兄弟相見,少不得又說說別情。

    東府兩兄弟見到堂兄比預期得提前歸來,倒是松了口氣。

    如今已經八月,距離明年春閨就剩下半年,錢陳群該預備科舉了。

    初瑜將尋夫子之事托付給兩位小叔子,這兩人找了幾個,都覺得不妥當,如今有曹颙回來拿主意,是再好不過……

    第0874章 舉薦

    說起請夫子,曹颙也是犯愁。

    真是博學之士,多是同錢陳群這樣的,滯留京城,不過為三年一次的春闈。

    在讀書人眼中,科舉出仕是正途。實是與科場無緣,數次落第地,不是買缺補官,就是被權貴籠絡為幕僚,兩種前途有限,但是都有“錢途”。

    樂意坐館為西席的,多是老夫子,科舉沒精力,補官為幕沒體力,才教幾個小孩子,賺一份束修。

    這樣的老夫子,曹颙如何能看上?

    年輕些的仕林名士,多是在預備明年春的科舉,誰會這個時候坐館?

    接風宴吃罷,曹颙回到梧桐苑,同妻子說起此事。

    實在不行,就在翰林院致仕的老翰林里找,就算對方不會屈尊坐館,送幾個男孩過去教導也好。雖然這幾個孩子已經啟蒙,但畢竟年歲還小,擇了平庸的夫子,別再耽擱孩子們的課業。

    次日,中秋佳節。

    李家庶孫李語,帶著節禮,過來給姑祖母請安。

    他是八月初七趕到京城的,八月初八送弟弟下場前,兄弟兩個一起到曹府給李氏請過安。李氏想著他一個人過節,太冷清些,便讓他過這邊來,一起過中秋。

    曹颙康熙四十九年去蘇州李家接高太君那次,見過這個表侄。當時不過七、八歲的模樣,他是李鼐次子,婢妾所出,生母生他后就病故。

    如今,十來年過去,昔日孩童,已經長成少年。

    他穿著件七成新的藍衣,藏青色的馬甲,頭上帽正上也沒有鑲嵌寶石玉器,腰間只掛著個藏青色平紋荷包,再無別的裝飾。

    一身看著也潔凈,但是瞧著衣服料子,還有袖口磨起的毛邊,多少有些寒酸。

    這身裝扮,同李家的奢靡家風皆然不同。換做其他人,換了這身衣服到親戚家做客,還是富貴親戚,少不得要自怨自艾,帶著幾分別別扭扭的小家子氣。

    李語卻神清目明,處之泰然。

    他上面有庶長兄,下邊有嫡出的弟弟,是李家第三代中最不顯眼的一個。

    說起來,他倒是不像李家人,沒有李煦的算計,李誠的賣弄,也沒有李鼐的忠厚,是個極會看臉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