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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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浙江道監察御史鮮少有能做滿一任的。 “怎么想起去撿這個苦差?費力不討好,你的身子也熬不住?!笔⒏邕€是搖頭,滿臉不贊同。 年熙壓低了音量,道:“十三爺,難道就任由蛀蟲橫行?江南一地,朝廷總要整治的。如今大伯貪墨,連帶著父親名聲都受損,我謀個監察御史。做出些政績來,就算不能光耀門楣,也能為朝廷盡份心力。” 十三阿哥聽了,心中一動,想到四阿哥念及戶部銀庫時與江南官場糜爛時的痛心疾首。 “四爺疼奴才,奴才都曉得,只是奴才也想要為四爺盡些力。四爺身邊正人手不足,我雖不頂用,沒有什么籌劃,還是能看能聽的?!蹦晡跆ь^,說道。 他說得直白,十三阿哥倒是不好說什么,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道:“四爺的脾氣,你是曉得的,爺只替你說說看,至于能不能成,就不是爺能說了算的了……” 年熙聞言,已經站起身來,執禮謝過…… 待管家送年熙出去,十三阿哥立時站起身來,看著屏風處。 屏風后轉出一人,正是面帶沉思的四阿哥。 “四哥,他怎么想起到我這里來?”十三阿哥有些不解:“這年熙已經不是第一個了,前兩日就有個求到我這里來的,我還想著怎么推了,省得叫四哥心煩。” “我最近要安排幾個人,自己不好出面,戴錦的意思,推到十三弟身上,也省得外頭惹眼。”四阿哥說道:“前幾日就想過來同你說這個,趕上湖廣水患,撥銀糧,忙了幾日。今日才得空過來?!?/br> 見是四阿哥安排的,十三阿哥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弟弟曉得了?!?/br> 面上雖平靜,但是他心中越發驚詫,端著茶杯的手一抖,險些摔了杯子。如今四哥安排人手,去熟悉江南官場,到底是什么打算? 是不是皇阿瑪的身子……想到此處,十三阿哥只覺得太陽xue“突突”直跳。 他忙將茶杯送到嘴邊,飲了兩口,才鎮定下來。 一時間,他倒是有些同情十四阿哥。 雖然朝廷在西北號稱三十萬大軍,實際上不過十幾萬。這十幾萬中,還分為幾路。就算十四阿哥身上封了“撫遠大將軍”,可未必能將這十幾萬大軍盡數抓在手中。 就算抓在手中,又有什么用? 四川總督年羹堯管著后方,十四阿哥想要帶軍回京,也不是容易事兒。 除非西北戰事平定前,皇阿瑪無礙,那樣的話十四阿哥有著軍功,奪儲的希望加大;若是皇阿瑪身子不好時,西北戰事尚未平定,那十四阿哥的“功勛”越大,往后的處境越尷尬。 四阿哥臉色晦暗,像是疲憊至極,沒有看到十三阿哥的失態,揉了揉額頭,道:“大軍開拔兩年,備戰一年多,今年開打了。六月里、七月間,出動了幾次大軍,殲敵兩百人,他們也好意思報大捷!戶部的銀子早空了,如今軍餉錢糧全賴地方。已經有人彈劾云貴總督蔣陳錫、云南巡撫甘國璧遲誤軍餉之罪了。云南從去歲開始就少雨,許多地方絕收,不少地方還等著朝廷放糧,哪里又能預備出軍餉來?” 說到說著,四阿哥已經帶了幾分怨憤:“朝廷空糜,官員不思報國,各個盡曉得貪銀子。一個知州,虧空就能數千兩,一個知府,開口索賄,就是一萬多兩!都該殺!” 這說的,就是年希堯牽扯進去的安徽官場貪墨案了。 十三阿哥沒有接話,想起一個關于年羹堯的傳言來。 年羹堯康熙四十八年去四川,在四川先巡撫后總督,已經十二年。期間,回京敘職過兩、三次。 平常年份,就算人不回來,禮也是不斷的。 這并不算稀奇,也是外地督撫常例。 年希堯固然貪婪,年羹堯手上也不是那么干凈的。否則,他當年拿什么左右逢源,四處投機? 而后,八阿哥薨,年羹堯也對四阿哥死心塌的起來。 據十三阿哥所知,四阿哥府的進項,除了王府莊子,就是年羹堯的孝敬。 只是現下,四阿哥當年羹堯是心腹,顧不得這個。他又最是護短的,如今看年羹堯“忠心”,這銀錢“孝敬”也就生受了。 等到日后追查起來……十三阿哥心下一顫,對于眼前向來關系最為親厚的兄長,莫名生出幾分敬畏之心…… 一路上快馬加鞭,曹颙終于在八月十四回到京城。 進了城門,曹颙暗暗松了口氣。人就是這樣奇怪,多年前,他曾想要逃離京城;在京城待了十來年后,這里又讓人有了念想。 秋風送爽,京城里不少街道連個都掛起花燈,街上行人手中也多是提著點心包。還有走街串巷的貨郎,嘴里吆喝著“月餅”,實際上不過是百姓人家吃的紅糖餅。 二、三文一個,不過是百姓人家買來湊節景的。 街上人熙熙攘攘的,曹颙等一行只能勒馬慢行。 路過前門稻香村時,看著排得街尾的隊伍,小滿直念叨:“半年沒吃稻香村的餑餑了,真是想這口了,回到家里,一定使人買個三、五斤,好生解解饞?!?/br> 曹乙在旁,看著他座騎兩側掛著的大包小包,打趣道:“是想吃餑餑了,還是想吃旁的?小別勝新婚,這回弟媳婦可得小心了,說不得要被你囫圇個吞進去?!?/br> 小滿年紀大了,臉皮也厚了,聽了這打趣,哼哼了兩聲,道:“二師父別盡曉得打趣小的,有能耐二師父回去了,別想著往前門胡同去,忍個三日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