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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于康熙末年在線閱讀 - 第1722章

第1722章

    初瑜得了消息,想起二格格出嫁前所說的,只覺得酸楚。要是二格格也能留在京城,也不用受這骨rou離別之痛。

    七福晉歡喜不已,早早的使人過曹府接初瑜回去。

    五格格是郡王府嫡女,身份比二格格尤為尊貴。

    之前得來的消息,隱隱約約是說要指到蒙古給一位親王世子的,誰想到這臨了臨了,又得遇光明。七福晉這邊,自然是直念阿彌陀佛。

    初瑜這邊,也為meimei高興。

    五格格向來同二格格最為親厚,二格格離京這幾個月一直悶悶不樂。如今雖曉得自己不用去蒙古的,欣喜過后也覺得惆悵。

    待無人之時,她拉著初瑜的手道:“大jiejie,如此一來,那是不是這輩子都見不到二jiejie了?二jiejie最不耐腥膻,連羊rou都吃得少,到了蒙古還不知怎么難熬。”

    初瑜聽了這話,想著初嫁的胞妹,心里也是酸澀不已。

    “何至與此,往后隨扈熱河,總能遇到。蒙古王公每年夏天都要到熱河來朝,寶雅格格在熱河還有別院。”初瑜不愿五格格跟著感傷,擠出幾分笑說道。

    “我能留在京中,定是二jiejie求了阿瑪。二jiejie說了,能留一個是一個,總好比盡數到蒙古吃沙子。”五格格帶了幾分黯然說道。

    事實上,的確有人求情,卻不是二格格。連二格格自己都認命出嫁,曉得撫蒙古是宗室格格的使命,哪里還會生妄想之心。

    求情的,是大格格初瑜。

    初瑜給熱河的七阿哥去了好幾封家書,其中只提嫡母納喇氏的不易。納喇氏只有五格格這一親生之女,要是遠嫁,慈心何安?

    長輩的關系,初瑜不好評述,但是七福晉這些年來失寵是事實。雖說早年她同七側福晉有爭斗,對于王府繼承人也有插手,但是對待庶子庶女并無不是之處,將王府也打理得井井有條。

    寫這些家書的時候,初瑜也常撂下筆冥想,胞妹二格格要是也留在京城的情景。但是這沒有哪個王府有這樣的恩典,就連寶雅那般受寵愛的格格,也免不了和親的命運。

    七阿哥那邊,卻是被長女的信觸動。他已年將不惑,想著同七福晉冷淡了二十多年,心中也頗有愧意。

    于是,在康熙同七阿哥說起五格格的親事時,七阿哥就在御前為嫡妻求了情。七福晉沒有親生子,留下女兒在京里,也能慰她晚景寂寞。

    康熙上了年歲,已經開始顧念兒孫之情。這番骨rou天倫的話,也使得他頗為感觸。七阿哥對于結發之妻的這點體恤,正對了康熙的心思。

    皇室親情本就淡薄,七阿哥這邊,卻是甚有人情味兒。如此一來,五格格就得了這份恩典,留在京城;原本她要指的那個蒙古親王世子,指了其他王府的格格。

    初瑜不曉得五格格這番變故有沒有自己的緣故,但是她卻不想居功,閉口不提。

    因為還要顧念生母那邊,怕引起母親埋怨,對異母meimei用心,疏忽了同胞meimei。

    養恩生恩,熟輕熟重,初瑜也衡量不出。只是在心里,待五格格與弘曙他們并無二樣;其他的異母弟弟與meimei,則是遠了幾分。

    七福晉這邊,將這份意外的恩典,算在了二格格頭上。因為二格格之前跟著五格格說了數遭,希望meimei能免除去蒙古的命運。

    如今,她已經是別無所求。

    她拉著初瑜,亦是感慨許多,說起五格格出生之時,還有二格格幼年的趣事,一會兒歡喜,一會兒抹眼淚,激動不已。

    初瑜這邊,陪著說了半日話,直到黃昏時分,曹颙親自來接,才離開。

    七福晉親自將初瑜送到馬車上,站在二門里,雖被丫鬟與婆子環繞,卻是難掩滿身孤寂。

    初瑜嘆了口氣,放下簾子,乘車回曹府。

    曹颙這邊,想得卻是另外一回事。

    這個鄂海,位列陜甘總督,這西北又是多事之秋。前有十四阿哥,后有年羹堯這個“西北王”,粘上哪個都是夠喝一壺。

    不過,這個鄂海從康熙四十年任巡撫,康熙四十九年升總督,先督撫湖廣,后督撫陜甘,在封疆大吏的位上,將近二十年而不倒,這也是康熙末年數得上的人物。

    畢竟這些年,有“黨爭”,有“二廢太子”,這倒臺的督撫大員不是一兩位。

    這是人jingzi,就算十四阿哥與年羹堯想要拉攏,也要看夠不夠分量。

    想到這里,曹颙就放心了。他親生弟弟meimei少,對于淳王府的幾位小舅子、小姨子,也是當成自家骨rou待的。

    十月二十,圣駕回京,駐扎暢春園。

    按照每年的規矩,圣駕到京,就要舉行大朝會、小朝會的,今年卻是例外。

    京城內外,都盯著暢春園的消息。圣駕在暢春園只停了兩日,二十二就以皇太后圣體違和的緣故,圣駕回宮。

    就連留京的十阿哥、十四阿哥、十六阿哥等人,也始終沒有見到康熙。如此一來,就有不少人開始揣測各種可能,變得蠢蠢欲動起來。

    直到十月二十四,康熙才舉行一次小朝會。曹颙因六科給事中的身份,也位列堂上。雖說他看著憔悴許多,但是目光炯炯,仍是不怒自威的模樣。

    這樣一來,打破了不少人妄想,使得不少人都老實了。

    只是,京城的氣氛越發詭異,老天爺也跟著配合,連日陰沉沉的,不見太陽。北風呼嘯,又少雨雪,每日里只吹得窗戶呼啦呼啦的響,饒得人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