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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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并無責怪自己之意,十六阿哥倒是生出幾分愧疚,耷拉著腦袋,道:“都是我怯懦,不敢在皇阿瑪跟前為你仗義執言……要不然,事情也不至于此……” 聽他說這個,曹颙也是一陣胸悶,沉聲問道:“十六爺,若是皇上真讓我去戶部,這到底是要升,還是要貶……” “原是說要升你為戶部侍郎的,第二日又改了口,到底如何,我也不知……”十六阿哥回道。 湯泉行宮,御書房。 康熙坐在炕上,看著地上的張廷玉道:“就按照朕方才所說,擬旨。” “微臣領旨。”張廷玉雙膝跪在地上,面前擺放著紙筆。 因前幾年中風留下的后遺癥,康熙的手抖得厲害。右手已經不能執筆,左手勉強行事,也不能堅持多久。 折子是康熙御批,對外的旨意,這兩年都是由張廷玉擬旨。 張廷玉出身相門,又是老實持重的性子,平素不肯不言一字,多行一步,算是對康熙的脾氣,所以這兩年康熙對他甚是倚重。 張廷玉低著頭,跪著擬了旨意,縱然是心靜如水,對這旨中之人也不禁生出幾分羨慕…… 第0736章 “高升” 什么叫無妄之災,眼前曹颙遭遇的,就是“無妄之災”。 蘇州織造李煦進貢的一批緞子,發現有染色不勻。按理來說,江南幾位織造,包括曹寅的繼任江寧織造在內,都是朝廷使喚的老人,這貢品入庫也沒那么多講究。 這次,卻是稀奇。 廣儲司的一個主事,竟然巴巴的查起蘇州織造府這批貢品來。瞧著染色不勻,又使人過了水,結果發現褪色。 事情報到曹颙處,曹颙雖覺得不對勁,也沒想著替李家隱瞞。內務府上下都是天子家奴,皇帝的耳目絕對比曹颙要靈敏。 他就將此事原封不動的寫了折子,報到御前。 圣駕臘月二十三回駐暢春園后,臘月二十五奉皇太后回宮。 這過了小年,六部九卿衙門就“封印”了,內務府卻是要侍奉宮中貴人的,新年要忙的差事也多,雖說也“封印”,但是每日往宮里當差的人數也不少。 李煦的“罪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再將之前庫房里的貢緞驗看了幾處,也有不工整的時候。 康熙“震怒”,少不得申斥一番。然而,“賣舅求榮”的曹颙,也沒得到好處,亦是被康熙扣上個“失察”的罪過,降二級調用。 曹颙這個內務府總管,算是做到頭了。 那些之前傳言曹颙要“高升”的,聞言皆是目瞪口呆,甚至有的人已經在尋思,是不是曹家父子真失了圣心? 原以為曹寅請辭是為了給兒子騰地方,沒想到曹颙這邊不升反降。 那些為了巴結曹家,往曹家送了重禮的人家,都有些后悔。 同僚之中,還是伊都立熱心,得了消息,巴巴的跑到曹府勸慰。之前想要曹颙提拔他的話,他閉口不提,話里話外,都是站在曹颙的立場,為曹颙不平。 形勢有些微妙,皇上允了曹寅的請辭,“申斥”了李煦,降了曹颙。已經有流言出來,說皇上有意要換換蘇州織造與杭州織造的人選。 曹、李、孫三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曹家父子風光了這些年,曹颙又是少年高位,不曉得有多少人眼紅。這回,就有不少難聽話出來。 曹家長子為王妃、曹颙還是和碩額駙之事,他們也無暇理會。 不管身份變得多高貴,所謂富貴榮華,還不是皇帝一句話的事兒。要是失了圣心,什么都是虛的了。 已經有不少人詆毀曹颙,說他偷雞不成蝕把米,“賣舅求榮”一把,自己卻摘不干凈。 曹颙這邊,卻真是打心里松了口氣。 畢竟之前已經有所準備,所以被貶官之事,他也能心平氣和接受。說實話,他心里還隱隱的覺得慶幸。 什么是捧殺?要是康熙為了國庫匱乏之事,一時腦子發熱點曹颙去做戶部侍郎,那就是“捧殺”。 二十三歲的侍郎,不說槍打出頭鳥,能否坐穩這個位置,這讓繼任天子如何加恩? 正四品么?京官中除了鴻臚寺卿,其他都是副職,外官中,則有順天府丞、奉天府丞、各省巡守道員。 對于清靜衙門鴻臚寺,曹颙倒是有興趣,卻是也曉得,康熙不會那么閑的,讓自己心想事成,去養老。 對于新官職,曹寅父子心里多少也有個數。 曹寅那邊,同康熙君臣五十余年,相知頗深。對于兒子無辜被貶之事,他不僅不怨,還多了幾分感激。 曹颙沒什么想法,能不將自己豎成靶子,他已經是有些知足。 總算是虛驚一場,要是真將他推到戶部侍郎的位上,他還真有些犯愁…… 爆竹聲聲辭舊歲,新年了。 對于被貶官之事,曹颙沒有瞞初瑜。初瑜開始還怕丈夫抑郁,想著該如何寬慰。見曹颙渾然不放在心上,反而念叨“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她就將擔心都藏起來,只是變著法兒的哄丈夫歡心。 雖說曹寅父子有心將曹颙貶官的消息瞞住李氏,但是駕不住大過年的,親戚往來頻繁,話里話外無意說起,李氏也曉得了。 知子莫若母。 那些“賣舅求榮”的話,李氏是一句不信的。對于一個女人來說,丈夫是天,兒女就是她的全部。娘家兄長,反而要靠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