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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于康熙末年在線閱讀 - 第784章

第784章

    初瑜方才是聽了紫晶的話,心疼曹颙,氣憤之下才想著要堵堵兆佳氏的嘴。如今,見曹颙回來了,她起身侍立,心下倒是有些忐忑。自己不溫順的地方,竟是讓丈夫看了個正著,這該怎么好?

    曹颙看出她的不安,上前扶著她炕上坐了。道:“你有了身子,要小心些,千萬別累著!”

    初瑜笑笑道:“沒事,額駙放心,初瑜省得輕重。”

    兆佳氏見他們小兩口這般,竟是沒人搭理自己個兒,臉上放不開,使勁的咳了一聲。

    曹颙轉過身來,帶著幾分疑惑道:“二太太這般病著,不在自己屋子里歇著,怎么想著來這邊院子里。難道就是為了尋初瑜拌嘴?”

    兆佳氏這想起此來的目地,直了直腰身。倒是比方才有底氣,道:“我就是來尋你的,你兄弟在祠堂跪了一宿,你這做哥哥的不聞不問的,是何道理?”

    因方才初瑜的話,兆佳氏也曉得或許自己是弄擰了。但是即便不是曹颙讓去的,但是做哥哥的,起碼也要關心弟弟才是,怎能任由他胡鬧。

    “曹頌跪祠堂?”曹颙聽了,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初瑜,見她點頭,心里有些古怪。他起先來真想擺出家長做派,打發曹頌到祠堂祖宗牌位前跪著去的,只是覺得這樣的責罰于曹頌實在是太輕了。

    曹頌轉年就二十,不能永遠當孩子。這次因他的疏忽,害死了兩條無辜的性命,誰能擔保沒有下次呢。

    兆佳氏道:“這寒冬臘月的,祠堂里沒有生火,頌兒跪了一晚,可怎么受得了?”說到最后,掏出帕子來抹眼淚。

    曹颙懶得同她掰飭,對初瑜道:“剛才影影綽綽的聽著算賬似的,到底什么緣故?”

    初瑜因曹颙向來對弟弟meimei們友愛,怕他誤會自己這做嫂子的小氣,想要解釋兩句,但是在兆佳氏面前,又怕功虧一簣。因此,一時之間,不曉得說什么好。

    曹颙見她這般模樣,心中暗笑,伸手拿了她手中的賬本,翻開看了。看著看著,他卻是皺起眉來,對初瑜道:“這進項少,開銷多,卻是有些入不敷出啊!”說到這里,轉過頭對兆佳氏道:“對了,二嬸,不是說莊子臘八前來人送了出息么?想來二嬸忙著,疏忽了,忘記這筆銀錢歸到公中!”

    兆佳氏支吾著說不出話來,好半晌方道:“你有好幾處莊子呢,還差這些小錢?”

    曹颙擺擺手道:“二太太此言差矣,如今并未分家,大家都從公中開銷。這叫誰說來,也沒有全叫侄子貼補公中的道理。曹頌的俸祿如今二太太收著,按理侄子的俸祿,也該這邊收著才是。只是因公中只有一處莊子,出息少,侄子才將自己的俸祿補上。雖然日子緊巴,也沒有就可著侄子一個人的道理!”

    兆佳氏神色有些僵硬,抿嘴道:“你兄弟一年才幾十兩銀子,還值當你這做哥哥的惦記一回?”

    曹颙笑著搖搖頭,道:“二太太說得侄子糊涂了,怎么花我的銀子不是惦記,花曹頌的銀子就是惦記了?”說到這里,他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既是二太太這般說,那侄子也無他話。這樣吧,雖說弟弟們還小,還不到成家單過的時候,但是初瑜說得對,就算一個院子住著,也沒有一個鍋里攪食的道理。那莊子里的出息,侄子也不分一半了,直接二太太收了去,曹頌的俸祿也無需歸公。往后這院子里,咱們各自開銷各自的,也無需擔心誰占了誰的去,這樣豈不是兩下都好?”

    兆佳氏已然是聽愣了,曹颙雖然打小待她不親近,但是在她眼中,卻不是個小氣人。

    曹颙對跟著來的丫鬟婆子道:“二太太還病著,快扶了歇著去,我去祠堂瞧二爺!”說完,也懶得看兆佳氏,拍了拍初瑜的手,快步出去。

    “升米恩,斗米仇”,曹颙自嘲不已,原本還當不過是上了歲數的婦道人家,恭敬些、哄哄就過去了的,這可倒好,巴巴兒的恭敬出仇來了。

    瞧著她說話之間,沒有半分長輩的慈愛,盡是滿腔的埋怨與憤懣,難道自己真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本是實心待人,卻落得這個下場,看來距離產生美這句話古今通用。

    曹頌跪在祖宗牌位前,卻是身子已經僵了,嘴唇也有些發青。

    曹碩與曹項上午來看他時,給他抱了大毛披風,他也不披著,就那么一個人跪著。

    曹颙見他青白著臉,也怕他凍壞了,心里氣他這般糟蹋自己,忍不住給了他一腳,喝道:“你倒出息了,有功勞了是不?還學會這個了,怎么不學著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

    曹頌一下子仰坐在地上,嘎巴嘎巴嘴,帶著哭腔道:“哥哥,我真得曉得錯了……”

    第0377章 “貴客”(上)

    雖說心里惱曹頌的沒擔待,但是見他哆哆嗦嗦的模樣,曹颙終是不忍心,喚了兩個小廝將他攙到槐院。

    到底是寒冬臘月天氣,萬一坐下病不是玩的,曹颙一面喚人吩咐廚房那邊準備姜湯,一邊使人去接太醫過來給他看看。

    因怕他一冷一熱的,激出病來,曹颙便沒有叫他去臥室,只在堂上坐了。

    曹頌耷拉個腦袋,只說自己沒事。曹颙見他眼睛紅腫,可憐巴巴的,心里嘆了口氣,正色道:“你可曉得自己哪兒錯了?”

    曹頌的下巴幾乎貼到胸脯上,小聲道:“孝期行房,是為不孝;玉蛛是弟弟的女人,不能護她母子平安,是為不仁;哥哥在外這般辛苦,弟弟還惹出這大的簍子,是為不義。我……我就是個混賬東西……不配做哥哥的兄弟,也不配做曹碩他們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