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書迷正在閱讀:農門貴妻、吞噬諸天、抗日之神槍手、火影傳奇之我的寫輪眼、甜蜜寵戀:總統夫人要改嫁!、老天逼我當英雄、被綠茶渣過的大佬們都黑化了、正牌受他怎么還是不來[穿書]、你到底有幾個野爹!、她的溫柔在外表
喜塔拉氏卻仍未應聲,那嬤嬤將藥碗端起,送到冬芷面上,笑著勸道:“冬芷姑娘快喝了吧,藥涼了就不好了!” 冬芷勉強笑著接過,偷偷了瞧了喜塔拉氏一眼,哪里有半分憐惜之意?心下一驚,想起秋萱,手上的藥碗一滑,“吧”落地而碎,湯汁撒了一地,濺到冬芷的衣角。 喜塔拉氏轉過頭來,看看地上的湯汁,開口問道:“瞧你是個伶俐的,為何做傻事?” 冬芷忙磕頭,哭著說:“太太,奴婢不是成心的,奴婢只是手滑……” 話音未落,就聽到院子里傳來腳步聲,是塞什圖回來了。 見冬芷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塞什圖略感意外,卻也沒有多問。京城曹府這邊,沒有主子在,但是也要換服禮喪,平王爺又隨扈了,他便過去幫著張羅張羅。 給喜塔拉氏請完安后,塞什圖坐在靠著西墻的兩把椅子,就將曹府那邊的事情一一說了。說完曹府,又說自家,作為女婿,按照麻喪期,他要服喪三個月。雖然是小喪,有些親戚朋友也要通知,不過是些人情往來。 喜塔拉氏邊聽邊點頭,遇到有什么不周密的地方,便提點兩句,最后方道:“你媳婦昨天開始,就沒怎么進吃食,你去瞧瞧她,好生勸慰著,別叫她太傷懷,仔細哭壞眼睛!” 塞什圖應了,起身道:“既是如此,兒子就先去看看去,天怪熱的,額娘也犯不著與下人生氣,若是氣著身子,可不是兒子媳婦的不孝!” 喜塔拉氏擺擺手,皺眉道:“大老爺們,別什么事都摻和!額娘最不耐煩什么,別人不知,你還不曉怎地?好好的善待你媳婦兒,待服喪過后,早點給額娘添個孫子才是正經!” 塞什圖笑著抓抓頭,出去到后邊側院廂房看曹頤。 雖然在江寧那頭,曹荃生前并未認回這個女兒,但是對覺羅家并未隱過其身世。作為出嫁之女,曹頤要為父親服喪一年,移出正寢,居堊室。堊室就是居喪時住的屋子,四面有白灰粉刷,只用普通鋪蓋。 等塞什圖出去,喜塔拉氏方輕聲對那嬤嬤道:“喚兩個人拉了這婢子下去,好好教教規矩!” 冬芷還要在哭著求饒,被喜塔拉氏冷冷瞪過去,立時收了聲。 側院廂房里,曹頤一身孝衣,頭上帶著白絨花,坐在東墻邊的椅子上,執著毛筆,低頭在寫著什么。聽到門口春芽、夏芙兩個給塞什圖見禮的聲音,她從座位上起身。 因昨日得了消息后,至今水米未沾,曹頤不由得一陣暈眩,險些跌倒。 塞什圖見她什么神色不對,忙上前幾步,將她扶穩。 曹頤淺淺一笑,道:“爺回來了?” 塞什圖扶她坐下,打量打量屋子四處,除了一桌兩椅外,再沒有什么擺設。靠著北墻處鋪著一塊席子,上面是疊得整齊的鋪蓋。不由得皺起眉,低聲埋怨著:“要為岳父盡孝,心意到了便是,也無需如此!” 曹頤垂下眼瞼,低聲道:“生身之恩,做兒女的,除了這般,又能如何,以寄哀思?” 塞什圖思量了一回,道:“即是如此,這樣也罷,只是直接席地而臥卻是不妥當!雖是伏天,難免有濕氣,記得咱們家庫里有幾塊羊毛氈子,一會兒我叫人找出來,隔隔地氣!” 曹頤點點頭應下,塞什圖這才注意到桌子上的筆墨紙硯與抄了一半的經文,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將硯臺抄起來,放在鼻子下聞了,果然有血腥氣。他抓起妻子的手,看到其指頭上針眼遍布,不由有些惱:“這兩日正是初喪,三餐不食,哪里還禁得起這個?這喪期還長著,你急著這樣做什么?” 曹頤輕輕收回曹颙的手,塞什圖不由一怔,隨后神色有些懊惱:“你到底是怨我!” 曹頤搖搖頭,笑道:“爺說的這是什么話?爺也沒甚出錯,哪個會怪罪?” 塞什圖見她雖帶著笑,但是渾身卻是說不出的冰冷,低聲道:“我真不是有意,那晚我喝多了,才會作出糊涂事來!就算你惱,這也半年多了,就消消氣吧!”說到這里,想起昨晚之事,不由得一陣心虛。不過那實不能怨他,這半年來,一直是秋萱照看他的起居,誰會想到昨晚會換了冬芷?待到察覺出不對時,已經是收不住,想來方才在母親房里,冬芷便是因這個緣故受罰。 事情還要從半年前說起,去年十二月曹頤查出有喜來。塞什圖身為獨子,二十多歲,成親便晚,第一次有喜訊,自然心情大好,與幾個朋友同僚吃酒。 深夜回家后,才知媳婦被母親接到前院暖閣去,這邊留著秋萱、冬芷兩個大丫頭帶著侍候他。也是醉酒的緣故,塞什圖稀里糊涂的就將秋萱拉扯到床上…… 事情揭開,曹頤倒是沒說什么,只是要將秋萱開臉,給丈夫做妾,還沒等定日子,她這邊便流產坐了小月子。 喜塔拉氏看秋萱還算本分,允她在兒子身邊侍候,但是卻仍是大丫頭罷了。 “爺說什么呢?”曹頤支著下巴道:“秋萱是我的丫頭,也是爺的丫頭,爺要抬舉她,還能有錯處?就算額娘那里,爺也無需擔心,我嫁過來許久,還沒有子嗣,別說是丫頭,就是爺想要納個二房,誰來能說出不是來?” 塞什圖聽著她這般說著,口氣就像說外人的事似的,臉上訕訕的,低聲道:“頤兒……” “頤兒?頤兒?”曹頤喃喃道:“我是曹頤呢?還是劉萍?若是沒有遇到哥哥,我今天又是什么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