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書迷正在閱讀:農(nóng)門貴妻、吞噬諸天、抗日之神槍手、火影傳奇之我的寫輪眼、甜蜜寵戀:總統(tǒng)夫人要改嫁!、老天逼我當(dāng)英雄、被綠茶渣過的大佬們都黑化了、正牌受他怎么還是不來[穿書]、你到底有幾個野爹!、她的溫柔在外表
“是,祖母,孫兒領(lǐng)命!”曹颙在老太君床前跪下,低著頭應(yīng)道。 康熙四十五年十月二十八,已為人妻的曹顏與夫君平郡王回到京城曹家老宅,完成“回門”之禮。送走女兒女婿后,曹寅收到通過驛站百里加急送來的家書:十月二十日未時(shí),老太君去世。 曹寅怔怔的,那頁家書從他手中滑落,慢悠悠的飄落到地上。 此時(shí),千里之外的江寧,一身孝衣的曹颙跪在靈堂前,面如沉水,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0029章 修行 康熙四十五年十二月初九,老太君在織造府停靈七七后,出殯。曹寅與曹颙父子作為長子嫡孫,扶靈北上,十二月二十七到達(dá)直隸豐潤。安葬老太君靈柩后,曹寅打發(fā)隨從先退下,自己與兒子在老太君墓前展開了一次談話。 “我將送你去清涼寺修行,也是給老太君守孝祈福,也可以磨練你的心情!”曹寅帶著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 “清涼寺,修行,守孝?”曹颙很是意外,他設(shè)想過自己長大后的各種際遇,卻從來沒想過出家這種可能:“讓我出家做和尚嗎?”曹颙心里覺得好笑,自己這個人又懶散、又貪嘴,六根不凈,哪里有半點(diǎn)出家人的資質(zhì)? 曹寅搖了搖頭:“不是出家,是到寺廟里修行二十七個月。” 曹颙的神情鄭重起來:“修行,父親要兒修行什么?與人為善嗎?” 曹寅望著曹颙的眼睛:“修行內(nèi)容,要看颙兒的志向?yàn)楹危咳麸J兒志向是從文,那儒家禮儀、先賢著作就是你的修行;若颙兒的志向是從武,那《孫子兵法》、《武穆陣法》就是你的修行。” 曹颙睜大眼睛,看來曹寅是要加強(qiáng)對自己的教育,只是單是這樣的話,有必要非在寺院里進(jìn)行嗎? 曹颙看著曹寅,不知為何想要一吐為快:“兒的志愿就是想要活到九十九,逍遙自在的活到九十九。前提是不做奴才,永遠(yuǎn)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別人手中。” 曹寅對曹颙的回答并不意外,嘆了口氣,喃喃道:“雛鷹震翅向天闕,時(shí)也,命也!” 曹颙聽曹寅嘴里“時(shí)也、命也”的,不解其意,看向曹寅。 曹寅苦笑道:“你這還是那年被綁架留下的心病,說起來還是我對不住你,不能護(hù)你周全!你吃了那么多苦頭才回到府里,卻不再像過去那樣虛度光陰。讀書習(xí)武,再不用人提點(diǎn)半分。四年如一日,雨雪不斷,其心性何其堅(jiān)韌。” 按照喪儀,孫氏老太君去世后,作為兒子的曹寅與曹荃都應(yīng)該丁憂二十七個月。曹荃還好,按例報(bào)了丁憂。曹寅被奪情,居喪九九八十一天后起復(fù)。曹寅為盡孝心,送嫡子曹颙入清涼寺,為亡故的老太君祈福。 清涼寺里,曹颙開始了略顯漫長的修行生活。 曹颙的修行內(nèi)容不是先賢著作,也不是兵書陣法,而是從各朝各代史料中摘抄出來的《佞臣傳》。通讀三遍后,曹寅又叫人送來了《名臣傳》。曹颙暗暗思量,難道父親是想將自己培養(yǎng)成權(quán)臣的苗子不成,從《佞臣傳》里洞悉陰謀,從《名臣傳》中學(xué)習(xí)陽謀。 曹颙想了想自己了解的清史,康熙幼年即位,最忌諱權(quán)臣的。康熙朝數(shù)得上來的幾個權(quán)臣,鰲拜、明珠、索額圖,沒一個下場好。雍正根據(jù)歷史記載,是寡恩薄幸之君,最是好猜疑臣下,所以才設(shè)下粘桿處來暗中監(jiān)視百官。到乾隆朝還好些,但乾隆前期一直在打仗,后期自己都七老八十,能不能活著還是回事。 在清涼寺,住處簡陋,無人侍候還好說。畢竟曹颙上輩子讀書時(shí)住過宿舍,自理能力還可以。最讓他無法忍受的是,這里用的是齋飯,半點(diǎn)油星都沒有。曹颙不知道自己算不算rou食主義者,但肯定不是素食主義者就是。因早已于曹寅有約在前,不修行完畢,就不離開清涼寺。曹颙不愿失言,但也不愿太委屈自己,這樣清涼寺后山上的動物就算倒了霉。 帶著自制弓箭和從廚房偷來的一小包鹽,到后山抓只野兔或山雞,烤了后打個牙祭,成為曹颙隔三差五的必修課。 織造府,書房。 曹寅看著密探報(bào)上來的曹颙每日起居記錄,臉上多了幾分笑意。 差一刻卯時(shí)起床,用一刻鐘的時(shí)間洗漱后到佛堂與寺院眾人一起上早課。卯時(shí)四刻早課完畢后,回到院子里練上半時(shí)辰的劍。辰時(shí)用早飯,辰時(shí)二刻開始讀書。午時(shí)去后山,射了一只山雞,一只野兔,與上山打柴的小和尚智然分食之。 莊常看了曹寅的笑容,摸摸自己的胡子,略點(diǎn)著幾分促狹:“東亭兄,為了不讓大公子受外物干擾,送到清涼寺修行,這其中安排也算妥當(dāng)。只是讓大公子茹素這點(diǎn),東亭兄似乎目的不純啊!” 曹寅見莊常識破,笑道:“這颙兒心思重,少年老成,一味的授之權(quán)謀,性子難免走向陰郁。若是不這樣安排,怎會逼得他天性流露。” 康熙四十六年四月,西湖龍井被收為貢茶。頓時(shí),龍井茶的價(jià)格上升了百倍不止。 康熙四十七年五月,江寧織造府曹寅恭獻(xiàn)兩種新茶,其中福建茶被康熙賜名為“鐵觀音”,蘇州茶則被賜名為“銀針”。 康熙四十七年十二月十五,太湖那邊送來第一批母蚌所育珍珠。共有珍珠八百七十九顆,其中金色珠五十五顆,黑色珠一百三十六,粉紅珍珠二百九十一顆,余下為白色珠寶。若是按照成色分,一等珠十六顆,二等珠五十二顆,三等珠一百七十七顆,其余為散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