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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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瑞長長嘆了口氣,這么多年,蔣氏母子三人受苦,沈琦何嘗不是煎熬,這苦難的一家人,如今總算團(tuán)聚了。 那便由他們吧,遼東也好西北也罷,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他能做的,就是盡最大可能為他們提供個好環(huán)境。 卻聽得孟聰忽然道:“流放還有個地方你可想過?瓊州。” 沈瑞一愣,瓊州?海南島! “圖大娘這幾年雖不往北邊來了,卻占著琉球,不時往南海去,遲早是個禍害。” 孟聰?shù)溃熬蓬^蛟已在萬州、崖州都有經(jīng)營,還有幾處水寨。小樺哥這孩子,真?zhèn)€是天生該吃這碗飯,去了瓊州,那就是蛟龍入海……” 見沈瑞若有所思,他便又加了籌碼,“你不是缺糧?南邊兒那么多島那么多國,弄不來糧?糧還是次要的,那寶石香料……你想想當(dāng)年鄭爺爺下南洋回來,多少好東西……” 沈瑞還真動心了,大明缺糧啊! 在登州時候他騰挪著,又是吃山又是吃海,還靠著遼東,他覺得還是能填飽百姓肚皮的,并沒有糧食危機(jī)迫在眉睫之感。 這次到了河南,是真覺得太缺糧了! 他朝宗藩動手,很大程度上也是想從他們手里摳糧食出來。 民以食為天,他有再多再多的想法,搜羅再多再多的能人,就“缺糧”這絆馬索一橫,大明也奔騰不起來。 海南島啊海南島,一年三熟!又是育種的好地方! 更勿論,還有南洋那片廣闊天地! 還有,更遠(yuǎn)的航線,更大的海貿(mào)市場…… “你想想,你再想想……”孟聰口沫橫飛的游說著。 忽聽沈瑞道:“好,我會仔細(xì)想想。” “呃,你答應(yīng)了?”孟聰?shù)故怯行┎桓抑眯帕耍穯柕溃骸澳阏鎽?yīng)了?” “應(yīng)什么!那是我說讓他去他就去了的?!”沈瑞不由好氣又好笑,道:“您老人家總得容我回去仔細(xì)思量思量,再和家里人商量商量吧?” 他得回去和沈理、和幕僚們仔細(xì)商量清楚,也得問過沈琦以及小樺哥的意見。 孟聰哈哈一笑,道:“容,怎么不容。好好商量,好好商量!” 他一時高興起來,又干了兩盅酒,道:“這倒是意外之喜,本來是要同你說……” 說著一拍大腿,懊喪道:“嘿,我真是老了,原是要說正事兒都忘了。” 沈瑞也是納悶,這是要說什么急事兒? 孟聰神情鄭重道:“康阿山這小子就是一根筋,不走腦子,他不該把沈源弄死。” 沈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大舅,這話可不像你老人家能說出來的!你那巴不得沈源早些死的心思可都寫在臉上了! 對于沈源,沈瑞是真沒一丁點兒感情了。 沈源死了,沈瑞什么什么傷心難過啊那都是不存在的,要說高興呢,也談不上。 就像是聽著不相干的人,道一句“哦,這人死了”,如此而已。 盡管作為生身父親,沈源這禍害做了什么還是有可能成為一些人攻訐沈瑞的理由。 但沈瑞走到今天這步,是真不怕這些了。 要說甩包袱,還是沈瑾會有甩包袱的感覺吧。 雖然,這次沈源的死又坑了沈瑾一回。 此番沈珹也丁憂,但好歹先前立了功,盡管封賞還沒下來,可三年后起復(fù),也不會是原地不動。 而沈瑾,壽寧侯一直在給他謀通政司的位置來著,原本都打點得差不多了,卻因為寧藩那造反口號,這事兒被迫擱淺了。 后小皇帝借著“緩和母子關(guān)系”的由頭,朝壽寧侯要了一大筆御駕親征經(jīng)費。 銀子到手了,小皇帝就賞了個甜棗,口頭許了沈瑾的官兒,只說親征回來就下旨—— 結(jié)果,沈瑾這就又丁憂了。 壽寧侯簡直氣炸了肺,三年后誰知道皇上還認(rèn)不認(rèn)呢!而且,這都幾回了!一給女婿謀官,他就丁憂! 不管壽寧侯那邊怎么跳腳罵,沈瑾總歸是擺脫了沈源這個隨時可能惹禍的定時炸彈了。 孟聰既提了,沈瑞也沒法就說康阿山如何或是沈源該不該死,只能擺擺手道:“您這么說,我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孟聰卻不是要他回什么,而是道:“那人死不足惜,但他死了,就要和你娘合葬……” 沈瑞唉了一聲,甥舅倆,真是想一塊去了,他也不樂意! 但時下,他就是想出天大的理由來,也不可能讓原配兩夫妻不合葬。 要是在現(xiàn)代,骨灰盒一包悄然換個地方也沒人知道。 可這是大明,孫氏下葬時是棺木,是尸身。 昔年三太爺是決意與父親與松江這邊決裂,才能刨開生母的墳將尸骸焚作骨灰?guī)ё撸裆蛉饏s是沒有任何理由刨墳焚尸的。 “這事兒容我琢磨琢磨,盡快想個法子……”沈瑞道。 好在沈瑾還沒回來,沈源且還要停上些時日,一時半會兒不會下葬,時間還是有的。 孟聰露出個滿意的笑容來:“你娘到底沒白疼你一場!” “這就是我要與你說的急事。”他湊近了些,“舅舅不會叫你為難的,我已經(jīng)把你娘帶出來了。” “啊?!”沈瑞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追問,“什么?你說什么?” “是趁著那天松江府大亂,我?guī)巳⒛隳飺Q了個棺木帶出來的。就是當(dāng)時著急,沒顧上掃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