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0章
書迷正在閱讀:負(fù)罪的使者、五代史通俗演義、農(nóng)家小皇妃、農(nóng)家甜妻,不想當(dāng)王妃、天榜、圣血封天、我對被主角渣過的人一見鐘情、殘夢孤秋、重生之八零嬌妻、穿成辛德瑞拉的惡毒繼姐
“未出三月,倒是徐州知州上官崇為供應(yīng)榮王之國責(zé)徵雇役至無辜百姓枉死,巡按御史逮問,上官崇贖徒為民,令謫戍戍云南瀾滄衛(wèi)?!?/br> 他這么輕聲漫語說著所謂“舊聞”,但真不算太舊。 雖被判刑的都是旁人,但起因還都是榮王府,那無論如何榮王也稱不上一個“賢”字了。 壽哥嗤笑一聲,只乜斜著看臧賢,也不說話。 臧賢笑容不減,轉(zhuǎn)而輕聲道:“外頭又說起了益王、衡王?!?/br> 憲廟一共十四子,如今在世的只剩半數(shù)。 除了汝王等幾個小的,還有興王、衡王、益王、壽王。 壽王也是至今無子。 不說益王衡王,壽哥扭回頭看臧賢,道:“去年十一月,總制尚書洪鐘還奏報,興王以湖廣連歲興師討賊,發(fā)白金千兩助軍餉,朝廷也降璽書褒諭之。興王如此輕財尚義,堪稱賢王了?!?/br> 臧賢有輕微的僵硬,但仍將笑容維持得很好,口中也應(yīng)和贊道:“興王爺深明大義!” 說著又帶著些惋惜道:“可惜了興府長公子早殤,唯一的小公子年方四歲。” 壽哥翻了翻眼睛,“益王兩嫡一庶仨兒子?!?/br> 其實衡王兒子更多,口碑也還算湊合。 但先前登州海貿(mào)之事,雖德王府是出頭的櫞子,可實際上,山東宗藩有一個算一個都牽扯其中。 衡王自然也就出局了。 臧賢聽提到了就藩江西建昌府的益王,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幾分,也贊道:“聽聞益王爺極是儉約,那是巾服浣至再、一日一素食,愛民重士,實賢王也?!?/br> 果然,性喜奢華的小皇帝登時就撂下臉子來,淡淡的嗯了一聲,只道:“確賢王也?!?/br> 臧賢不說其他,只順著道:“江西物寶天華,人杰地靈,今科探花張鏊不正是江西人?!?/br> 壽哥便又揚起笑臉來,道:“不錯。張鏊文章書法都是一流?!?/br> 說到江西,自要提一提皇上最喜歡的道門龍虎山。 臧賢也是一副好口齒,直哄得皇上眉開眼笑,方有意無意提了一句江西還有一位賢王寧王呢。 別看不是憲廟這一支的,但總歸是要引子嗣罷了,親不親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賢”嘛。 您看啊,這寧王的孝順懂禮等美行是堪入孝廟實錄的雖然皇上您沒準(zhǔn)。 但您不還曾賜書、賜樂工并賜了護(hù)衛(wèi)與他么…… 壽哥笑瞇瞇的,瞇縫著一雙眼睛只看著水面,手上依舊打著拍子,不知是在聽曲子,還是在聽臧賢說話。 那邊一曲終了,余音裊裊,壽哥忽然重重一擊掌,大聲叫了個“好”,然后從外面喊了聲“賞”,只聽亭子外小內(nèi)侍一路傳著口諭咚咚咚跑走了。 而劉忠轉(zhuǎn)進(jìn)來換了一攢盒點心,又順手將小幾上半盞果子露斟滿。 壽哥的注意力似只在那邊水面上優(yōu)雅游來的幾只天鵝上,渾不在意般道了句:“叫沈瑞那邊多進(jìn)些紅丁子來,他不是在琢磨什么果子‘保鮮’之法?” 劉忠手微微一頓,隨即應(yīng)了聲。 好似因提起了沈瑞,壽哥這抱怨就多了起來,又說進(jìn)上的顏神鎮(zhèn)琉璃燈籠花樣子少,又說今年曹州的牡丹沒有去歲的好看,又說聽聞鮑魚海參三年可成,登州這養(yǎng)了也有三年了,怎的還不進(jìn)上來…… 他這么問著,劉忠那么應(yīng)著。 臧賢則似是事不關(guān)己含笑聽著,心里卻已一一記下。 待壽哥偶一回身,指著湖上戲水天鵝向臧賢道:“良之,來一曲《海青拿天鵝》豈不應(yīng)景兒?” 臧賢方收回思緒,起身笑應(yīng)道:“小臣這就去取了琵琶來……”說著退出了亭子。 壽哥端看著那白瓷盞中紅馥馥的漿汁,半晌聽得那邊琵琶鏗鏘聲聲急,方哼笑了一聲,一飲而盡,轉(zhuǎn)而闔目而臥。 山東濟(jì)南府,沈府 與登州一樣,濟(jì)南府這官衙后宅也安置不下諸多官員家眷,遂一般官員都會在城里另置私宅。 沈理的宅子里布政使司不遠(yuǎn),參政的規(guī)格,如今他既要往湖廣去,正好將宅子留給沈瑞,東西也幾乎不用動的。 沈瑞自接海船靠岸補給時接了信報,便趕著要與沈理商量,遂請林富仍跟船先往登州去,他帶著楊恬下船改走陸路到濟(jì)南府。 楊恬幫著打理沈理一家子南去湖廣之事。 沈瑞則與沈理在書房密室中詳談近來朝中諸事。 如今京中鬧著給皇上引子嗣,沈瑞將劉忠那句看好宗藩的話說與沈理聽了。 至于后宮陰私,還未查證什么,自要守口如瓶。 山東藩王不多,而且有海貿(mào)那件事,德王府受挫,其他山東藩王也都縮起脖子來,倒還好說。 分封湖廣的宗藩卻著實不少,而如今剛剛就藩湖廣常德府的榮王又正在風(fēng)口浪尖上。 “不知道這位是真糊涂還是裝糊涂呢?!鄙蛉鸷敛豢蜌獾脑u價。早在榮王在京時,沈瑞就對其沒甚好印象了。 榮王那是心明鏡兒從太后到皇上就沒個待見他的,偏還要鬧出恁多幺蛾子來,然后又落申飭,最后灰溜溜的出京,在沈瑞看來就是一等一的蠢人。 而這蠢人這會兒跳出來,要是被人下套還則罷了,要是真打著渾水摸魚的主意,那可真?zhèn)€是愚不可及了。 除了榮王,還有一個,是沈瑞不得不關(guān)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