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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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把資本論里的話改頭換面向壽哥兜售,“我曾在一本書上見先賢所言,有五成利潤,商賈就敢鋌而走險;若是利潤翻倍,怕是違法的事也敢做的;若是利潤三倍,冒死也不懼。” 壽哥挑了挑眉,表示理解,“人為財(cái)死鳥為食亡,商人趨利是天性。” “邊關(guān)有什么?”沈瑞緩緩道,“邊關(guān)若什么都沒有,自然就只有鹽引放在邊關(guān),才能釣得他們上來。” “邊關(guān)有什么?”在場幾人都忍不住喃喃出聲。 在張會游鉉這樣的高門子弟眼里,邊關(guān)苦寒之地,沒有物產(chǎn),只有戰(zhàn)功。 倒是高文虎先道:“聽羅大哥說,邊關(guān)有好馬。”說話間眼睛都閃閃亮亮,可見是個極愛馬的人。 沈瑞見他這般不由莞爾,此時男子愛馬,就如后世男子愛車一般,心里記下回頭要挑匹好馬送他。 沈瑞道:“在我看來,最賺的莫過于對外的貿(mào)易,所謂互通有無,我大明物華天寶,人杰地靈,有的是外邦小國敬服不已的東西,通常只消下等茶葉、瓷器,便能換回他們的黃金珠寶。文虎說好馬,想必邊關(guān)換馬也是如此吧?” 壽哥點(diǎn)頭道:“確是如此。邊關(guān)茶馬互市,也是楊一清所轄。去歲年初他上書,一千五百兩銀子在內(nèi)地買了七萬斤茶,換了九百匹騸騾馬,若要只用銀子來換,需兩千七百兩。今歲還不曾上報(bào)。” 沈瑞心下感嘆,也不知是因壽哥格外喜歡武事,還是他天資聰穎記憶力極佳,日日里看恁多折子,卻能將去年年初的這樣一份折子記得這般清楚。 “馬匹是軍備,邊軍配備還不齊,自然不能讓商賈倒賣。”沈瑞道,“北邊又不比東北,聽聞東北深山老林產(chǎn)好皮毛,貴人們冬日著裝常用。北邊大約只有牛羊了。但牛羊于中原同樣是好東西。” 張會皺眉道:“耕牛自然金貴,但此等活物不比死物,一路上驅(qū)趕照料,要備足草料,還要防著病疫,牛倒也罷了,而羊主要是賣羊rou,這長途跋涉到了地方說不定會掉膘,商賈豈會樂意?” 沈瑞笑道:“我覺著,還是那句話,就看利潤多大。我聽說北邊冬天嚴(yán)寒,牛羊沒草也是過不得冬的,牧民多是要宰殺許多。商賈收這樣的牛羊,價格極為低廉。” 張會忍不住嗤笑道:“我的二弟,韃子冬日養(yǎng)不了牛羊,我們便是能養(yǎng)得的?收著是便宜了,回頭死在自家手里,還不虧本!” 沈瑞道:“活的有活的賣法,死的有死的賣法。活著耕牛趕回去,自然是極好極好。但若是宰殺好的,牛皮硝制可作皮甲、皮靴、鞍具,羊皮硝制可作皮襖、皮靴、皮褥子。至于牛rou羊rou……” 他忽然一笑,道:“提這個時候我還沒想好,看到文虎卻是想好了。” 高文虎一呆,奇道:“沈大哥看見我想好了什么?” 沈瑞笑道:“熏rou啊。鮮rou存放不易,風(fēng)干、臘rou、熏rou卻是做得。你那岳家不正是拿手?” 壽哥立時拍手笑了起來,張會與游鉉又跟著起哄,高文虎臉上立時紅了,不好意思起來。 張會笑道:“李家小娘子怕要在邊關(guān)開幾家熏rou鋪?zhàn)恿恕!备呶幕⑽磥碓兰艺切绽睢?/br> 沈瑞瞧著張會,又笑道:“還有一樁,我也是才想到的,羊毛也是好東西。我恍惚在什么雜記上看到過羊毛可以紡線,織成衣裳又輕又暖和。且似是紡布也可以加些羊毛,料子也是厚實(shí)耐穿。只是當(dāng)時作奇聞異事看了,并未上心,也實(shí)不記得什么書上寫的,如今可以讓織廠嘗試一二。” 壽哥笑道:“可見賀家霸占的兩間織廠退還于你是大有益處的。” 沈瑞笑道:“可不光是這兩間織廠。我還聽聞,武靖伯府上有許多布莊生意,有積年老掌柜見多識廣者,也可以幫忙參詳一二。可立下賞格,摸出門道來的重賞,想必總能做出來。” 壽哥一愣,隨即扭頭去看張會,見他也是呆愣神情,便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張會,依我看,趙家小娘子也要在邊關(guān)開幾家布莊了。”張會未來岳父武靖伯正是姓趙。 張會卻不是個面皮薄的,他的婚事也近了,當(dāng)下笑道:“皇上若能用得上我自然是最好不過。只不過我老丈人如今在南京鎮(zhèn)守,只怕和邊關(guān)沒什么交情,這邊關(guān)的鋪?zhàn)硬淮蠛瞄_得起來。” 壽哥半開玩笑道:“沒關(guān)系,過一二年,便將你調(diào)去邊關(guān),這便有交情了。” 張會心下一動,瞧向壽哥的目光里便帶上了感激,象他這樣與家中世襲爵位無緣的子弟,多是要靠軍功掙出前程來的。 論軍功又哪里比得上邊關(guān),便是不上戰(zhàn)場,邊關(guān)走上一遭,也有無數(shù)戰(zhàn)功可撈。 壽哥頗為受用,卻不給他任何暗示,轉(zhuǎn)而向沈瑞道:“倒是你岳家,楊先生還要幫朕,可不能往邊關(guān)送。”又向游鉉哈哈笑道:“就只剩下小五了,我可要和駙馬說一說,也要給你找個能在邊關(guān)得用的岳家。” 一句話又說得滿堂大笑,游鉉也赧然道:“陛下說笑了。” 眾人調(diào)笑幾句,又回到正題。 張會道:“雖是有許多主意,但是都不是短期見利的,可能驅(qū)使商賈運(yùn)糧北上?且北邊原也有商賈,怕是……”他頓了頓,瞧了一眼壽哥,還是道:“怕是早踏通了商路,豈容外來的人分一杯羹?” 戰(zhàn)時原是嚴(yán)禁商賈私下互市貿(mào)易的,不過就如鎖門是“防君子不防小人”,鎖得再好也有偷兒一樣,這樣的禁令實(shí)際不過震懾那些膽小的商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