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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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雖在信中只言片語里猜出一二來,但真正聽到是寧王意圖謀反,還是變了臉色,聽到兇徒甚至意欲刺殺欽差,更是眉頭緊鎖,口中直道:“這般膽大妄為!” 待聽到章家攪了進(jìn)來,徐氏深深嘆了口氣,半晌才道:“旁的都是虛妄,還是要子弟上進(jìn),才是家族唯一出路。” 徐氏看得明白,無論賀家處處算計沈家,想謀個松江第一大族,還是章家此次鋌而走險,妄圖謀個“從龍之功”,本質(zhì)上都是因賀家、章家下一代沒有拿得出手的子弟,也是為了家族的將來,不得已而為之。 沈家現(xiàn)在則有兩個狀元公,入仕十余人,舉人更是多達(dá)數(shù)十人,且多是青壯子弟,仕途還長,全然蒸蒸日上的態(tài)勢,家主自然不愁。 “琦哥兒能接族長之位也好,宗房這些年事事和稀泥,也誤了不少族中子弟,”徐氏頓了頓才道:“琦哥兒新為族長,怕是要銳意進(jìn)取的,只是現(xiàn)在的沈家,還是當(dāng)求穩(wěn)。沈家現(xiàn)在入仕子弟不少,雖則分宗,也還是不要太多舉動為好。” 沈瑞點(diǎn)頭應(yīng)道:“正是。瑛大哥也是因著沈家如今在仕林名聲未免太盛,才提出分宗,琦二哥也是明白這些的,六哥、瑛大哥與我同他都商量過族中種種。母親放心,他也是穩(wěn)重性子,會多加思量的。” 有優(yōu)秀子弟在手,家族只會求穩(wěn)。而如今,沈家面臨的危機(jī),并不是未來走向的抉擇,而依舊是通倭案或者說,通藩案。倭亂的案子在松江告一段落,可在京城,應(yīng)該正在審理中,進(jìn)展如何還不得而知。 涉及藩王,必然是秘密審理,徐氏作為內(nèi)宅婦人、三老爺沈潤作為一個七品小官,是不可能得到任何消息的。 徐氏也是慎重的人,并不去貿(mào)然打聽,只是和三老爺商議過后,悄悄派了人注意賀家。賀東盛如今還在侍郎位上,或多或少會知道些什么。 “八月底賀家那邊隱隱有風(fēng)聲過來,錦衣衛(wèi)已押解一干人抵京了。”徐氏搖頭道:“再之后賀家也有往外走動,卻像是無功而返,很快也不再出去,也再無動靜了。” 徐氏頓了頓又道:“中旬你岳母還曾打發(fā)人來與你送兩件秋裝,來的婆子話里話外的意思讓你回來就盡快去楊家一趟。我料想是你岳父的意思,興許就是想說這案子,因怕隔墻有耳,才不好明說。今日時辰也不早,再登門要惹人生疑,你明日就早些過去楊府,帶著土儀,便是正經(jīng)去拜見岳父。” 沈瑞點(diǎn)頭應(yīng)下,就算沒有這番傳話,他也是要早點(diǎn)過去的。他還揣著沈瑛給的十幾封信,去哪些昔日東宮屬官處拜訪還是要問過楊廷和的,沈瑛的好友未必都是楊廷和認(rèn)可的人。 再說起沈家分宗種種及沈玲妻兒,還有沈洲那日的剖白,徐氏久久不語,半晌才嘆氣道:“你二叔……這是心魔。隨他去罷。” 徐氏雖供著佛像,也往廟中去燒香布施,卻也是不信這幾樁巧合是什么報應(yīng)的,她心知沈洲這是想通從前種種,懊悔當(dāng)初負(fù)了孫氏才生此心魔。 斯人已逝,這便是解不開的心結(jié),多說業(yè)已無用了。 至于沈玲妻兒,徐氏原就對何氏印象非常好,聽了沈瑞講變故發(fā)生前后何氏種種反應(yīng)、不卑不亢對宗房及三房,心里越發(fā)喜歡何氏。 聽得沈瑞道:“我原以為二叔會過繼小楠哥為嗣孫,玲二嫂子也好幫母親和三嬸打點(diǎn)些家務(wù),替母親分憂。現(xiàn)下二叔不愿過繼小楠哥,玲二嫂子到底被除族,算不上沈家人,也就不好再打理府里的事,還要母親辛苦。” 徐氏知道兒子是為自己身子骨考慮,心下熨帖,想了想道:“方才周mama回來與我說了何氏言行,是個心思靈透的,也是個要強(qiáng)的,若沒個名份,想來她也不肯白住在府里。她年輕守寡,兒子又小,住在外面委實(shí)讓人不放心。我瞧她是個好的,她母子與咱們二房也是有這個緣分,我想認(rèn)她做個契女,也好與我做個伴。” 沈瑞擊掌笑道:“這樣最好,既庇佑了她母子,也給她個名份,能幫襯母親一二。” 徐氏不禁莞爾,打趣他道:“也只這三兩年吧,待你媳婦過了門,我也就清閑了。” 一句話倒說得沈瑞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訕笑兩聲道:“她……還小,還得母親多教幾年。”引得徐氏哈哈大笑。 沈瑞也在心下惦記起小未婚妻來,這一路在繁華口岸停靠時,他也上岸往市集上去尋了不少精巧好玩的小玩意兒,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喜歡。 第五百七十六章 多方角力(二) 楊宅,書房 伺候的下人撂下茶壺茶盞便被打發(fā)了下去,連親兒子楊慎也沒能留下,屋里只剩楊廷和沈瑞翁婿對坐,而院門口還留著心腹長隨守門,全然小心謹(jǐn)慎模樣。 沈瑞見這個陣仗,心下已是有些忐忑,生怕楊廷和說出來的是通藩案里沈家有壞消息。 自從靖難之變后,朝廷對藩王的忌憚至今,要是真的與藩王沾上關(guān)系,沈家子弟的前程怕是就此到頭;除了前程之外,還有沈琦妻兒與長房小棟哥兒的安危,如今沒有消息也算是好消息,要是真的有噩耗,也叫人不忍聽聞。 楊廷和也不拐彎子,上來便直言道:“事涉藩王,朝中諸公極為重視,連皇上曾去親審過幾個人犯。” 沈瑞倒不算太驚訝,以壽哥的性格,沒準(zhǔn)還會覺得審人犯是極好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