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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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心下一酸,再忍不住,放聲大哭。 郭氏好言安慰幾句,聽得外面三房幾人聲音越去越遠(yuǎn),只得撂下何氏這邊,匆匆過去,同那三妯娌一齊回去,免得涌二太太到族中顛倒黑白告黑狀。 回到沈家坊大祠堂,族長沈琦心里有數(shù),便只留了各房宗子并族老們留下等消息,眾族人連帶廂房女眷已盡皆散去。 沈源的杖刑也已完成,被挪到四進(jìn)祖祠旁簡陋廂房中,鎖祠十年從此刻開始算起。 源大太太已帶人回四房去取沈源衣衫被褥,沈瑾則請了大夫為沈源看傷。 堂上諸人正在商議日后祭田、族學(xué)等事宜,郭氏并三房女眷已進(jìn)了來。 涌二太太果然進(jìn)門便道:“那何氏忒不知好歹,不恭不孝……” 郭氏厲聲道:“長輩不慈,還要晚輩愚孝不成?!” 到得宗祠堂上,周遭盡是宗子、族老看著,涌二太太也沒了方才的囂張氣焰,反裝委屈道:“我們這幾位長輩好話說盡,她就是不聽,還說小楠哥將來不用我們管,這樣不知好歹……” 郭氏冷笑道:“何氏還沒回來,你便向她身上潑臟水,她若回來,還指不上怎樣受人磋磨。” 涌二太太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忍氣道:“我那是氣的一時口不擇言。” 郭氏哼了一聲,不再理她,轉(zhuǎn)而四顧,向眾宗子族老道:“天可憐見,玲哥兒媳婦瘦得只剩一把骨頭。當(dāng)初族中怎樣待玲哥兒一家,諸位也都心里有數(shù),如今玲哥兒媳婦不肯回來,也是情有可原。強(qiáng)扭的瓜不甜,既她不想回來,何必苦苦相逼。” 沈涌急了,忙道:“鴻大嫂子!玲哥兒可是立時就要發(fā)送了的,不入沈家福地豈不成了孤魂野鬼……” 郭氏打斷他的話,道:“玲哥兒還有小楠哥在,如何就成了孤魂野鬼?玲哥兒生前族里沒庇佑他,光說身后庇佑,還有什么用?” 沈涌一時語塞,轉(zhuǎn)而又道:“再怎么說,小楠哥也是我的孫兒、沈家骨rou,總不能讓他流落在外……” 郭氏想起瘦弱的小楠哥,更加氣惱,冷聲道:“你何止這一個孫兒,逼著玲哥兒媳婦住客棧時,她腹中還有一個沈家骨rou,生生掉了。” 沈涌張了半天嘴,再接不上話來。 只涌二太太低聲嘀咕:“她自己不精心,掉了孩子,怎的還怨得我們?” 沈洲實不耐煩他夫婦再糾纏此事,便沉著臉出聲道:“沈涌,你當(dāng)初既寫了文書與我,玲哥兒便是我的晚輩,他的身前身后事我便管得。如今你既將玲哥兒除了族,便休要再插手他的事!歸不歸宗全憑玲哥兒媳婦,你若再要逼迫她母子,休怪我不念同族之情!” 沈琦也適時開口道:“我先前便說,此時已非一族之事,須得合乎國法!玲二嫂子既不肯拿出戶帖往衙門遷籍,此事也只能作罷。涌二叔往后也不必再在族會上提了。” 沈涌素來畏懼沈洲,見沈洲為沈玲妻兒出頭,又聽族長都這般發(fā)話,便是心下再是不甘,也只得作罷。 涌二太太卻是如何也不肯罷休的,她暗暗咬牙,都是何氏那賤人持著戶帖橫在頭里,若是搬走了那賤人,小楠哥個牙沒長齊的奶娃娃,還不是只能認(rèn)她這嫡祖母來。 小楠哥身上,還有二三十萬兩的撫恤銀子! 那就應(yīng)該是她的,應(yīng)該是她的瓊哥兒的! 涌二太太偷偷瞟著沈洲,心下暗道,待那賤人沒了清白,看你有臉護(hù)著著他們母子! 第五百六十九章 人心鬼蜮(七) 大祠堂就在宗房老宅東路,從祠堂回去宗房正房極是便利,賀氏婆媳皆是纏足,由粗壯的婆子抬著滑竿送了回去,大老爺沈海則信步走回。 沈海監(jiān)督完沈源那五十杖刑,再聽完三房與五房掰扯沈玲妻兒歸處,只覺身心俱疲,然經(jīng)過兩院相連的垂花門,又不禁駐足回望,心潮起伏。 從今往后,分了宗,族長又不在宗房,這門也要封起來,將祖祠獨立出去。想到百年大族在自己手上分了宗……沈海幾欲老淚縱橫,傷懷半晌,方緩緩走回主院上房。 大太太賀氏已在屋中生了好一陣子悶氣,見沈海一臉頹喪進(jìn)了門,便迎過去,親自帶著婢子替他更衣,而嘴中還是禁不住喋喋不休絮叨著,一會兒指責(zé)五房跋扈,一會兒又說沈瑾污蔑賀家。 沈海簡直煩不勝煩,低吼了一聲:“夠了!” 賀氏一愣,甩手丟下腰帶,氣惱道:“老爺這是將氣都撒我身上了?如今老爺是越發(fā)能耐,打完了兒子,這又要來罰我了不成?這族長之位……” 賀氏本帶再說,卻見沈海臉陰沉的嚇人,尤其她說起“族長”二字時,沈海那兇狠的目光,讓她禁不住抖了一抖,知道踩了沈海痛處,便也不敢再說,往一旁竹榻上一歪,只將帕子捂了臉,氣鼓鼓道:“我在你們沈家門里熬了這些年,越發(fā)連話都不能說了……” 沈海無心與她爭吵,只疲倦的闔上眼,由著婢子換了家常便服,耳邊還得聽著她的嘮叨:“哥兒多大的人了,你說行家法就行家法,他腿上傷還沒好呢,又沒什么大錯……” 沈海更是煩躁,喝道:“他還沒什么大錯!你再縱著他,他就要弒父了!” 賀氏猛的坐直身子,臉上帕子也掉落下來,她神色有些慌張,口中強(qiáng)作鎮(zhèn)定喝道:“這是什么話!哥兒怎么會有這大逆不道的念頭!你別混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