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7章
書迷正在閱讀:負(fù)罪的使者、五代史通俗演義、農(nóng)家小皇妃、農(nóng)家甜妻,不想當(dāng)王妃、天榜、圣血封天、我對被主角渣過的人一見鐘情、殘夢孤秋、重生之八零嬌妻、穿成辛德瑞拉的惡毒繼姐
面對這樣的老子,族人們都忍不住同情起沈瑾來。 便是先前對沈瑾黏黏糊糊態(tài)度不干脆的沈理、沈全,此時也都暗暗嘆氣。 九房太爺聽到四房認(rèn)罰立時眉飛色舞,他是不管打不打沈源的,說白了,就是沒切膚之痛。 可看到沈源仗著“父父子子”張牙舞爪的罵沈瑾,不想給銀子,九房太爺又生怕到手的銀子飛了,必須要釘死沈源。 當(dāng)下九房太爺便倚老賣老道:“瑾哥兒你是個好孩子,只是,也該讓你父親長長教訓(xùn)了!你瞧瞧,他哪里還有為人父的樣子!當(dāng)重罰!”說著還不忘拉上族長,又向沈琦道:“你說是不是,琦哥兒,族長?” 沈琦已經(jīng)和沈瑛交換了個眼神,都是微微搖頭嘆氣,當(dāng)初出“鎖祠”這個提議,多少也有賣個好給沈瑾之意,可身為人子沈瑾卻是很難決斷。 但也只能這樣判,族規(guī)如此,族人的期待如此。 沈琦沉聲道:“沈瑾孝心可嘉,但大明律里也沒有替罪的道理,族規(guī)也不容相替!否則如何對族人交代?且一人犯錯,讓他人受過,下次豈非還犯?又如何能警示族人!此事勿要再提!” 執(zhí)事子弟在沈琦示意下上前扶起沈瑾到座位上,卻并沒有將沈源拖下去。 沈琦就準(zhǔn)備讓沈源在這兒罵,罵的越兇,越顯得沈瑾孝順,無論如何,這孝子的姿態(tài)必須叫他做足了。 沈瑾連連嘆氣,穩(wěn)定了心神,在九房太爺?shù)拇叽傧拢勂鹣乱画h(huán)節(jié)賠銀。 “眾位族親也都知道,這次倭亂中,我四房庫房被砸開,連我家太太的嫁妝也被倭寇搶空了,這十一萬兩補(bǔ)償銀子,四房實是拿不出的。四房還有幾間鋪子的房契、田莊地契,及這次分宗族中所分祭田、鋪面等族產(chǎn),四房愿傾其所有補(bǔ)償族人。” 沈瑾這話一說完,沈源便罵道:“搬光了四房家產(chǎn),你讓四房上下吃什么喝什么?!族人要拿走這些,便是要活活餓死四房!” 族人也頗為不滿,四房這么說,就是還不了多少銀子了,且族里還能一畝田不給狀元公留下?那可就是要把族人變仇人了。這樣一來,能拿到的越發(fā)少了。 沈湖早就窩著火,在沈源說他悔婚時,更是刺激了他,本來見罰了沈源才有些滿意,現(xiàn)下一聽銀子還想少賠,登時就翻臉,率先在一旁陰陽怪氣道:“放著賀家要還的二十萬兩銀子織廠不要,倒來和族人哭窮!你們爺倆還真是一條心?!?/br> 堂下也有人高喊:“可不是么!昨天我親眼見到賀老太太從四房出來的!” “是賀家長隨親口說的,賀家要還那值二十萬兩的織廠,四房愣是沒要!” “四房源老爺不是在揚州為學(xué)官?這些年還不盆滿缽滿,還差族人這十萬八萬兩銀子?!” “就是,都闊氣到二十萬兩銀不屑要了?!?/br> “是壓根不想給族人吧?老子耍混,兒子做好人,到頭來還是耍無賴!” “哎,那是狀元公,狀元公總不能耍無賴吧?” 族人七嘴八舌,喧囂不休。 其實沈源揚州的官兒丟了這事兒,族人八成也都是知道了的,就算先前不知道,現(xiàn)在聽了族長能判個“鎖祠”,也就都明白。要是還有官職在,那還能關(guān)祠堂里十年不讓出來! 沈瑾也知這點,先前沒瞞著沈源丟官的事兒,卻也沒故意提過,如今卻是不得不提,當(dāng)下嘆道:“眾位族親不知,早在家父在揚州時,已是遭了閆家報復(fù)的,革了官職,沒了家產(chǎn),家父實沒在揚州帶回什么東西來,那日家父歸來徑直去為鴻叔上香,當(dāng)時在五房的族親也不少,大家都是看到了的,委實沒有什么行囊。” 五房鴻大老爺去世那時確實有不少族人鎮(zhèn)日在五房,也確實有人看到過沈源一家子搬回來的情形,倒是有幾分信了。 沈源那樣張揚的人,若是發(fā)了大財,必會顯擺一番,又豈會一句不提,可見是真窮了。 族人間竊竊私語,沈湖卻不理會,依舊陰陽怪氣道:“狀元郎可真會避重就輕,揚州沒撈到銀子不知道真假,可這賀家還還織廠的事是半點兒不假,大侄子你若有心,就麻溜去一趟賀家,把那織廠拿回來給族人銀子還上!” 沈源遠(yuǎn)遠(yuǎn)的啐了一口,“你也欠了我?guī)兹f兩銀子,白紙黑字寫的,我便把這契拿出來賠與眾族親。” 沈湖如何肯干,登時翻臉道:“剛剛說了那是賀家設(shè)的局!族長也分說明白了!你還想拿這個來賴賬?” 九房太爺生怕倆人扯皮又繞回去,忙喝道:“休提那說過的事。我且問你,賀家要還織廠你們四房又怎么說?” 沈瑾側(cè)身冷聲向沈湖道:“湖大伯也知賀家慣會設(shè)局害人,焉知這不是賀家一局?” 沈湖哼了一聲道:“只見設(shè)局誆人銀子的,沒聽說還有設(shè)局還人銀子的!” 沈瑾沉聲道:“這次倭亂,賀家如何算計沈家,已在公堂上說得明明白白。如今賀南盛被收押,眼見審判在即,賀老太太登門所謂還織廠,豈會安的好心?若是沈家收了織廠,會不會被欽差大人認(rèn)為,沈賀兩家已私下和解,等回到京城輕判了賀南盛?要了他家織廠,他日,我沈氏又如何好以苦主身份上告賀家?” 沈湖一噎,嘟囔道:“那是二十萬兩銀子的織廠,便是輕判了也沒什么……” 沈瑾厲聲道:“湖大伯莫非忘了沈家子弟在獄中所受的磋磨嗎?你看看二哥、琦二哥,再想想沒了的玲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