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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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大老爺、大太太并不是慈和的性子,即便前幾年開始二房就與松江族人恢復(fù)往來走動,可松江這些房頭,有誰真正占過二房便宜? 更不要說他與沈玨、沈瑞有嫌隙在前,二房即便肯提挈族親晚輩,也不會提挈他。 與其自取其辱,還不若奮發(fā)圖強…… 初九則是拜會知府劉琬。 劉琬是大前年繼蔣知府為松江知府,之前在南京為御史。不過因他早年曾在上海縣任知縣,早就聽聞松江沈氏與賀氏之名,對于松江府士紳倒是也相熟 第三百三十三章 一脈香煙(三) 因八房也有曾祖輩老太爺在世,沈瑞、沈全從三房出來,就越過六房、七房,先去了八房。 八房雖家貧,門風(fēng)卻正,即便是歡迎沈瑞做客,也沒有像三房上下那樣諂媚,倒是只做尋常親戚待的模樣。沈?qū)氈干蛄饕呀?jīng)做了教職,如今帶了妻子幼子在外任上,并不在松江。 八房老太爺見了沈瑞,敘了幾句家常,就吩咐沈?qū)毰阒恕?/br> 隨即沈瑞又去了九房。 九房日子本就不富裕,六年前因參合侵占孫氏嫁產(chǎn)之事,損失不少。沈瑞早已想不起這一茬,九房太爺卻是記得牢牢的,生怕沈瑞心中記了仇去,連族祖父的架子也擺不起,極盡討好之態(tài)。 倒是弄得沈瑞與沈全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急匆匆告辭出來。 見過這些輩分高的族老,沈瑞又去了六房、七房打了個照面,就算應(yīng)付完族人。 八月初九這日,沈瑞就去了松江府衙,見了知府劉琬。 劉琬已經(jīng)五旬開外的人,沈械之所以沒將劉琬這父母官放在眼中,也同他的年紀(jì)有關(guān)。等到劉琬知府任滿,升到正三品也到了致仕年紀(jì),前程有限。沈械正值盛年,又是京官,且有京堂為族親姻親,自然是瞧不上劉琬一個小小知府。 沈瑞卻是想著蘇松富甲天下,能到松江任上做知府,那絕對不是一般人。劉琬官聲清明,并沒有明面上黨附哪位閣老,可真要半點背景都沒有,也不會在現(xiàn)下這個位置上。 沈瑞態(tài)度謙卑,劉琬面上的笑容就真摯許多。兩人之間的稱呼,從“府尊”到“世叔”,從“沈相公”到“世侄”,倒是一片和樂。 劉琬似乎還隨意地提及前幾年進(jìn)京敘職時與楊廷和的小聚。 沈瑞不動聲色聽著,心中生出幾分疑惑。 聽著劉琬的話中之意,似乎對楊廷和頗為推崇,并未提及其他朝臣,他身后竟然沒有旁人,只有楊廷和不成? 沈瑞心中有些訝然,莫非未來權(quán)相現(xiàn)下就開始在不知道的地方鋪陳人脈?可南直隸的缺本就是肥缺,松江知府又是掌印官,肥缺中的肥缺,單憑楊廷和有這樣大的能量?還是楊廷和幕后,另有其他? 沈瑞心中雖存疑惑,可與劉琬到底是面子上往來,只做到晚輩的禮數(shù)就是了,并不深談。 至于沈家各房,拜會完一圈長輩后,其他同輩、小一輩的應(yīng)酬,沈瑞就借口齋戒全都推了。 沈瑞年紀(jì),半大不小,尚且未通男女之事,所謂齋戒,不過是素食三日罷了。 等到三日齋戒完畢,就到了八月十三。 雖說不過是沈瑞私祭,可各房頭都盯著他在松江舉動,有的是想要故意賣個好,有的是真心念著孫氏生前仁善,各房頭長輩雖沒露面,可都派了玉字輩的子孫過來陪祭,倒是將“小祭”做成了“大祭”,將“私祭”辦成了“公祭 眼看著門前一溜馬車,各色穿著素服的幾十號族親兄弟,沈琦摸著下巴,喃喃自語道:“會不會太招搖了?” 眾族親晚輩既來五房陪祭,少不得要先見長輩請安問好。 鴻大老爺也瞧出不對頭,私下對妻子道:“會不會過了?” “源大嫂子生前解危扶困,幫襯了多少族人,難道還當(dāng)不起族親晚輩一次祭拜?”郭氏輕哼道:“要我說,早就該如此,如今已經(jīng)算晚了的……可見再多恩情,也是人死燈滅,記得的人少;反倒是權(quán)勢,不管什么時候,都能動人 這次回鄉(xiāng),對于五房諸人來說也是感觸頗深。 不說遠(yuǎn)在京城的二房,就是松江八房中,五房如今風(fēng)光也是不亞于宗房,鄉(xiāng)鄰族親上門巴結(jié)的人不是一個兩個。福姐不過七歲,可話里話外打探福姐親事的人家已經(jīng)好幾家。 鴻大老爺固然是向來好脾氣,也被擾得不厭其煩。要不是身子實在弱,經(jīng)不得連番奔波,他都有心立時返京。 郭氏向來行事謹(jǐn)慎周全,并未露出丁點兒得意張狂,反而越發(fā)約束下人管事,對于五房旁枝與娘家人也軟硬兼施,敲打一二,生怕旁人借著五房的名義為禍鄉(xiāng)鄰,給沈瑛幾兄弟招惹是非。 還真是未雨綢繆,讓她發(fā)現(xiàn)一處不妥當(dāng)來。那就是鴻大老爺庶叔家的堂弟,私下打著五房的名義,在松江商家那邊放貸。 五房雖富庶,可從來不沾這些有礙陰私的行當(dāng)。郭氏聞言,立時惱了,打發(fā)人拿了帖子直接去縣衙,將鴻大老爺堂弟家的管事告了,告他“假冒家人招搖撞騙”。 那管事一頓板子熬不住,自然是將自己主人咬出來。 五房“知曉”是親戚行事,就撤了狀子,不過兩家就此沒了往來。倒是無人指責(zé)五房人情冷淡,反而覺得他們夫妻兩個厚道,沒有繼續(xù)追究此事。 沈瑞看著前來陪祭的眾族兄弟,并未覺得有什么值得欣喜的。只是不管心中作何想,宗法社會,沈瑞也不好特立獨行,只能謝過眾族兄弟盛情,倒是一副領(lǐng)情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