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沈械父子初至,與宗房大老爺、宗房大太太敘別情去了;沈這些日子里里外外cao勞,早已勞煩不堪,即便人在靈堂上,也是閉眼養神;沈兒女又是小輩,即便聽見三哥、四哥兩個出言不遜,也不過去暗中不忿;至于宗房二老爺、二太太來說,三哥、四哥說的正是他們心里話,要不是他們在后邊支撐,兩個小輩也不敢在宗房啰嗦這些…… 第三百二十六章 與人為善(一) “哈真是長了見識了,在族長太爺靈柩就質疑族長太爺臨終安排,大言不慚起來,竟然有這樣‘孝順,的好孫兒?”沈全聽了三哥、四哥的話,心中不平,忍不住開口譏諷道。 沈也似被驚醒,睜開眼睛,望向沈全,起身道:“全哥來了。” “二哥,我聽說京城那邊的人回來了,就過來看看。”沈全拱了拱手,道。 沈年紀雖長了沈全一頭出去,可沈全是新出爐的秀才,又是及冠之年,已經不算是孩子了,族兄弟之間,應對之間也多了幾分客氣。 宗房三哥、四哥兩個都比沈全年長,一個連童生都不是,一個是童生,卻落第與今年院試。 “大言不慚的到底是誰?這是宗房地界,還輪不到你們五房的人過來指手畫腳”三哥氣鼓鼓地道:“還是你自以為自己成了秀才,就有了說話的余地?莫要太當自己是回事,族中進士舉人何曾少了,小小秀才算得什么?” 沈全挑了挑眉毛道:“我只是疑惑罷了,都是讀書人,本都曉得‘長者賜、不可辭,的道理,怎么到了三哥、四哥嘴里,既是族長太爺對玨哥的臨終饋贈,怎么就成了玨哥搶你們的東西似的?” 沈方才迷迷糊糊,只隱隱地聽兩個堂弟在說話,并沒有留意,如今聽了沈全的話,哪里有不明白的? 他望向兩個堂弟的目光就有些不善。 宗房大哥不在松江,沈這幾年協助宗房大老爺打理族務,亦養出幾分威嚴。 四哥縮了縮脖子,三哥卻是冷哼一聲道:“太爺是病的糊涂了,忘了玨哥已經出繼,旁人總不能跟著裝糊涂……太爺的東西,本就應該惠及兒孫,而不是旁人……” 話未說完,沈已經喝道:“閉嘴太爺如何行事,還輪不到你這當孫子的來質疑” 三哥尚未回話,原本在旁邊吃茶閑坐的宗房二老爺卻是不于了,重重地放下茶盅,高聲道:“我這當老子的還沒死,還輪不到旁人來管教三哥還是因我們分不出了,回了老宅就連話也說不得?” 靈堂上氣氛一下子僵了下來。 宗房大太太不在,二奶奶準備席面去了,二太太帶了三奶奶、四奶奶在女眷一邊,見狀忍不住與媳婦抱怨道:“瞧瞧,當著老爺與我的面都敢欺負三哥,背后還不知怎么樣呢到底誰是真孝順,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這靈前都是咱們家闔家守著,長房不是這個病了、就是那個累了,倒是各種好借口躲懶耍滑……” 三奶奶、四奶奶老實聽了,卻沒有接二太太的話。 二房已經分家出去,在靈堂上雖也是孝屬,可因這幾年長房與二房關系越來越疏遠緊張,大老爺夫婦沒有讓二房插手喪事的意思,二房便也充起了客,只需在靈堂守靈,其他雜事一概不理。 長房大哥一家在京城,幼子沈玨出繼,只有沈一家在,自然是里里外外地張羅忙活。 喪事繁雜又是一樣不能少了,長房忙的分身無術,也在眾人眼中,二太太的話未免偏頗。 長幼有序,二老爺是長輩,既端起叔叔的架子要教訓侄子,沈玨也只有起身聽命的份。 真要辯白起來,不管有理沒理,都是他這個侄子的不是。 二老爺卻不單單是盯著沈琦,還記恨沈全方才對三哥、四哥的冷嘲熱諷,連著沈全一并說起來。 沈琦、沈瑞、沈玨等人從客房梳洗完轉回,就見到這個情景。 沈琦看了旁邊站立的沈全一眼,顧不得兄弟敘話,就帶了幾分詫異對二老爺道:“二叔這是怎么了?可是有哪個不懂事,惹惱了二叔?” 二老爺冷哼道:“我算是哪個牌位上的人呢?當著我的面視我為無物,你們都是官家子弟,這是欺負我們家都是升斗小民么?” 沈琦忙道:“二叔這話侄兒可不敢接……如今這靈堂之上,都是族人至親,又哪里有外人?兩位族弟看著就是聰敏不凡,春闈有望、金榜題名不過是早晚之事,二叔到時候只管享老太爺的福就是。” 沈琦說的都是好話,可聽到二老爺耳中卻是無比刺耳。 他這一房,自己雖一事無成,可終究還有個舉人功名,到了兩個兒子這一輩,二十來歲的人,卻是連功名都沒有。院試都過不去,何談進士功名? 長房大哥是進士不說,連小棟哥這一輩也快能下場應試了。 他這一房的兒孫,以后終究要依附長房過日子。 想到這里,二老爺立時失了底氣,露出幾分頹然。再望向沈玨,厭惡就少了幾分,即便將太爺的遺贈給了他又何妨?說不得以后還有倚仗他的時候。 都說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或有一得,二老爺這心思轉換之下,也算為自家結了一份善緣。 沈玨被二老爺的眼神弄的有些糊涂,他還不知自己是是非源頭。 “二哥,瑞哥,玨哥”趁著空隙,沈全上前與三人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