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要是他與沈全似的,同沈瑞、沈玨交好,還用這般灰溜溜地回鄉(xiāng)?連沈琴、沈?qū)殐蓚€都能得二房提挈教導,可偏偏沒有他的份。原因不過是他沒有討好沈瑞、沈玨兩個罷了。 沈珠后悔了無數(shù)次,可這世上并無后悔藥。 想著沈玨詛咒他不得舉業(yè)的話,沈珠下定決心,要好好讀書。待到三年后那一科,一定要榜上有名,讓那些小瞧他的人好好看看…… 一夜無話,次日一早,沈瑞等人先去碼頭送了沈涌叔侄上船,隨即就開始返程。 中午前后,一于人等進了京城。 沈琦、沈全兄弟奉了父母回了五房大哥在京的宅子,沈瑞、沈玨則隨沈洲回了仁壽坊。 聽說他們回來了,二太太與三太太夫婦都過來前院相迎,徐氏隨后也出來。沒有被安排去通州接人的沈琴、沈?qū)殐蓚€,自然也沒有落下。 看著二老爺即便面帶乏色,不過總不像先前那般跟個木頭人的呆澀,徐氏心中微微放下一口氣。 雖說她對二老爺當年行為多有異議,不過到底是親眼看大的小叔子,也不忍他繼續(xù)被喪子之痛困擾。如今出去轉(zhuǎn)了數(shù)月,能去了心中郁結(jié)也是好事。 二太太滿臉溫柔地望著丈夫,不過心下卻越發(fā)忐忑。她懷疑自己想多了,否則夫妻小別重逢,丈夫看著自己的目光怎么半分不見眷念親近,越發(fā)冷了? 隨著二老爺回京,沈瑞、沈玨兩個戶貼也從松江轉(zhuǎn)過來,正式入籍在大老爺、二老爺名下。 二老爺回京第三日,大老爺與徐氏在家里設(shè)宴,宴請鴻大老爺一家,同時還請了在京的各房族侄作陪。 在家宴之前,大老爺開了家中祠堂,在眾族親的見證下,將沈瑞、沈玨之名正式記到二房家譜下。 沈瑞與沈玨的名字未變,只是需從已故的沈珞重新序齒,沈瑞依是行二,上下改口稱“二哥”,沈玨序齒行三,上下改口稱“三哥”。兄弟兩個對干二房各長輩的稱呼,也都依照各自身份,各自改了。 對于二房來說,這是后繼有人的喜事,本當擺酒待客,廣而告之。只是大老爺剛進刑部不久,二老爺這里前程未定,就沒有大肆聲張。 按照大老爺與徐氏的意思,擇嗣是沈家之事,如今先自家人訂了名分。等到二老爺前程定下后,在一道宴請親友,宣布此事就是了。 實際上,關(guān)注沈家的人家已經(jīng)得了消息,例如賀家,例如喬家。 賀大老爺吩咐妻子預備重禮,想著要尋個機會,與沈家走動起來。 如今大老爺為刑部尚書,賀大老爺為刑部右侍郎,兩人正好是上下級。 賀大老爺背靠李閣老,倒是不畏懼沈滄什么,只是縣官不如現(xiàn)管,關(guān)系好些總沒有壞處。 喬老太太則是生了半天悶氣,且不說她是大老爺、二老爺?shù)沼H姨母,就是喬家是二太太外家,沈家過繼嗣子也不該越過喬家去。 如今這算什么?只讓沈氏族人見證,難道在沈滄夫婦眼中,出了五服的族人,比兩代姻親的喬家還親不成? 老太太同喬大老爺抱怨了幾日,喬大老爺被念叨得頭疼,卻是不敢去找表兄沈滄,就去翰林院衙門外堵了沈洲,半真半假地抱怨了一頓。 沈洲心中嘆了一口氣,看著自家大舅子,道:“玨哥已經(jīng)來京半年,親戚之間也都見過,改日蓮娘回娘家,讓她帶玨哥去給外家長輩請安……” 喬大老爺聽了,只當沈洲服軟,帶了幾分得意點頭道:“本當如此……這事可拖不得,莫要惹惱了老太太……” 沈洲點點頭,他這般應下不是畏懼岳母什么,而是不想給喬家人上門的機 上次宴客時,喬家五哥對沈瑞、沈玨兄弟不善之事,他已經(jīng)聽聞。 雖說沈珞出事,只是意外,并不于喬五什么事,二老爺面上也沒有遷怒到內(nèi)侄身上,可心中難免膈應。 對于喬家上下,沈洲早存了疏遠的心思。 不過沈家其他人都能避開喬家,他與沈玨兩個因二太太的緣故,到底避不開,該走的過場還是要走的。 仁壽坊,沈家東宅。 看著簇新的課堂,不僅沈瑞、沈玨等人覺得空曠,連帶著三老爺也覺得有些眼前學生少了。 東宅修繕了半年,先前就收拾的差不多,只是二老爺沒到家,三房才沒有搬。等到二老爺回來,三房也正式搬到東宅。 如今三太太已經(jīng)是六個多月的身孕,要是再不搬家,就要等到生產(chǎn)后。 三房空出來兩進院,徐氏與二老爺、二太太商議,想要收拾出來給沈玨住 二太太雖也使人收拾了二房的屋子,不過因之前二老爺不在,沈玨依舊住在客院。他已經(jīng)十三歲,沒幾年就要成親生子,到時候與二老爺夫婦在一處住得也擁擠。 沈宅如今是三路五進大宅,最不缺的就是屋子。 二老爺聞言,有些猶豫。 二太太這里,已經(jīng)開口道謝了。 在她看來,本當如此。仔細論起來,三房住了東路,已經(jīng)是不合規(guī)矩。長房住在中路,這沒有什么可爭的,畢竟中路是老宅正房;東路與西路的話,位置上來說自然以東路為尊。 可是大老爺、大太太向來偏心三房,連長幼尊卑都不顧,讓三老爺夫婦遷到那邊,還專門修建了花園子。 如今騰出來的西路院子,要是不給二房也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