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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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未雨……” 陶灼親昵地喚著她,一下一下,貪婪地呼吸著她頸間的氣息。 因著他的動作,召未雨被迫仰起頭來,露出好看的脖頸。 陶灼嘴唇隨即攀了上去,幾下啃噬過后,他才低低地笑出聲,“嫂嫂還是這樣禁不住。” 召未雨無奈又嘆了聲氣,推搡著他的腦袋,無波無瀾道:“別太過了,你該走了。” 偏陶灼現(xiàn)在還不想走,緊緊錮著她的腰身,曖昧不明地感嘆道:“嫂嫂還是喜歡用完我就扔啊。” “陶灼。” 召未雨這聲呼喚里多少帶了些怒氣,陶灼聽了出來,可他不怕。 他是攝政王,他只需要天下人怕他,沒道理他還要看別人的臉色。 “未雨。”他換了個稱謂,攬了人入懷,“你想要的,我哪一樣沒有給你辦到?可我想要的呢?嗯?” “我想要的,不過是每日都能在你的寢殿里多呆片刻罷了,你何時又讓我真正滿意過?” 召未雨被他用蠻力束縛著,聽他在自己耳邊說些越來越?jīng)]邊際的話,終于忍無可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提醒他道:“召宜有孕了。” 出人意料地,陶灼很平靜,平靜地仿佛在聽她說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 他卷著召未雨的細發(fā),有一搭沒一搭地撫著她,溫柔繾綣。 見他無動于衷,召未雨繼續(xù)道:“召宜是你的王妃……” “所以呢?”他終于流露出一絲別樣的情緒,卻不是對他那懷有身孕的攝政王妃的關(guān)懷和緊張。 修長的手指緩緩向下移動,在懷中人肚子處薄薄的一層夏衫上打轉(zhuǎn),“為什么,太后娘娘就不會有孕呢?” 他似乎在埋怨,陰郁的眼神盯著召未雨平坦的小腹,久未有變動。 召未雨眉心好一陣跳動,且不說她如今年歲四十有余,就算她還是個妙齡少女,她也是先帝的女人,是大晏的太后,如何又能為他生兒育女? 當初先帝突然駕崩,新皇登基時不過十二,內(nèi)有各位叔伯王爺虎視眈眈,外有北狄鐵勒大舉犯境。為了穩(wěn)住朝廷,為了穩(wěn)住大晏的江山,更為了穩(wěn)住她兒子來之不易的皇位,她只能委身當時京中勢力最強的小叔子,宸王陶灼。 把自己送上陶灼寢榻的那一晚,一切都開始變了。 沒有人可以評判她做的到底是對還是錯,什么道德倫常,什么世俗偏見,她都可以不管不顧。 她只知道,那一晚之后,京中擁護宸王取代小皇帝繼位的呼聲逐漸變小,手握兵權(quán)虎符的顧家父子乖乖聽令出征,蠢蠢欲動的東郡王和南郡王也慢慢收起了他們的獠牙……群臣跪拜,百官叩首,只有握在手中的權(quán)力才能叫她踏實。 陶灼說的沒錯,所有她想要的,他都給她了。 可是陶灼想要的,她給不了。 她召未雨向來是個清醒的人,她知道陶灼想要什么,她也知道,她給不了。 她能給他攝政王的地位,能給他數(shù)不盡的金銀錢財,能給他自由出入慈寧殿的權(quán)力,甚至為了叫他安心,她還將自己母家德昌侯府最聰慧動人的嫡長女召宜嫁給了他。可也只有這些了,再多的,她也給不了了。 原本她為了方便,又不損傷身體,便在自己寢殿的香爐里頭加了味麝香,可后來由于他時常出入,圍著這味道總說怪異和不喜,她便只能換了。 如今每回他走后,她都會服用避子湯藥。 她的一雙兒女,不需要再有任何其他的兄弟姊妹。 “我剛從北邊回來,家也沒回就來了你這,你還非得跟我說這些掃興的話。”陶灼幽幽抱怨著,散漫的目光盯著銅鏡里的一雙人影,晦暗不明。 自己的妻子有了孩子,在他的嘴里,竟還成了掃興的話。召未雨微微蹙眉,目光從銅鏡中別開。 陶灼卻偏要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召未雨從前是德昌侯府嫡出的小姐,進了宮之后,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貴妃,如今更是大晏最尊貴的皇太后。她這一生,吃穿用度,樣樣上乘。故而雖四十有余的年紀,皮膚卻保養(yǎng)得當,依舊細膩緊致,宛若二三十歲的少婦。 這女人,怎么就不會老呢? 陶灼怔怔地想著,當初在侯府里頭一回見到她,便是這樣的一張臉,如今二十幾年過去,竟還是這樣的一張臉。 平日里繁復(fù)正經(jīng)的衣裳遮盡了她豐腴的身材,如今薄薄一片抹胸襦裙,便能叫陶灼看直了眼。 見他眼神越來越不對勁,手又開始不老實起來,召未雨面容整肅,冷靜出聲道:“你從北邊回來,可有什么消息?” 知道她要聊正事,陶灼只能嘆息著搖了搖頭:“北郡安寧得很,太后娘娘盡可放心,該除掉的,我都已經(jīng)幫你除掉了。” 陶灼有些方面雖混賬,但干活這方面真沒話說。不管什么事,只要是召未雨開口求了,他都能辦的妥妥貼貼。 “北郡雖安寧,可我的眼皮子底下,卻不太.安寧。”召未雨細聲說,“蘇疑碎前陣子上了幾趟靈泉寺。” “蘇疑碎?” 蘇疑碎是什么人,陶灼自然知道,靈泉寺里有個誰,他也知道。 “嗯,前陣子,他夫人夢魘地厲害,便日日都上靈泉寺誦經(jīng)求佛,他也日日去接,幾天前剛斷了。” 陶灼若有所思:“他夫人,是李家那個女兒?” “是。” “李家的女兒,應(yīng)不至于有這個膽量。”他摩挲著手中肌膚,語氣有些不屑。 “可我還是不放心。”召未雨掙開他,“他本就不簡單,如若他發(fā)現(xiàn)當年之事,如今所有的模樣都是裝出來騙我們的,蘇疑碎,覃質(zhì)……那些從前他們家的舊部下,一個都不能依靠。” 陶灼置之一笑,正要開口,卻忽然被召未雨捂住了嘴巴。 只聽外頭宮女通報的聲音傳來,“太后娘娘,秦夫人求見。” 第14章 陳駙馬 “聽說,秦空遠前幾日派人打了你?” 成熙剛得知消息,便急急忙忙沖了進來,滿臉的不可置信。 白傾沅正打盹聽成柔給她陳述京中各家的姻親關(guān)系,成熙這一叫喚,生生給她折騰了個清醒。 她揉著朦朧睡眼,云里霧里地點著頭,聽得成熙又在她耳邊道:“今早宮里傳出消息,說昨兒個傍晚,秦家夫人親自進了宮,替她那不爭氣的傻兒子請罪,你猜,太后是怎么處置他的?” 白傾沅搖著腦袋,問她:“怎么?” “連夜打了三十下板子,聽說當時天也黑了,他秦大公子的臉色,也黑了。”成熙權(quán)把這當成了玩笑 ,接著道,“幸而這事還是秦家夫人自己進宮請的罪,聽說那時候,回宮里報信的人已經(jīng)候在了殿外,就等著太后午睡過后稟報,結(jié)果叫秦夫人自己趕來,鉆了空子。若是叫太后先知道了這事,她家再來請罪,恐怕就不只是三十下板子這么簡單了。” “嘶——” 三十下板子,白傾沅光聽著就能感受到有多疼了,正私底下感嘆著秦家挺有擔當,沒推旁的人出來替罪,便聽成柔在一旁擔憂道:“我記得,秦空遠昨日,的確是上了山。那昨日你受的傷,原來是他打的?” “對呀!”成熙也反應(yīng)過來,“虧你還替他遮掩,早告訴我們是他干的,昨日趁著他還在山上,我們就替你收拾了。” 白傾沅沒得笑出了聲,前世她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這位成熙長公主,是位如此有趣的人物。 成熙嚴肅地拍拍桌子:“笑什么?我是認真的。” “是是是,我知道你是認真的。”白傾沅趕忙回她,“我只是覺著你這性子,頗有幾分我們西郡的味道,親切得很,所以才笑。” 成熙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問道:“西郡的性子,是怎么樣的?” 白傾沅閉了眼,嘴里念道:“明艷,大方,快活,恣意……” “瞧瞧咱們這位西郡縣主,夸起自己來真是半點兒不客氣!” 成熙和成柔突如其來的笑聲叫白傾沅睜了眼,她后知后覺,原來成熙是在給自己下套呢。 “公主jiejie真壞!” 成熙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淚珠:“你方才還夸了我呢。” 白傾沅鼓著腮幫子不說話,由著成熙逗她。 她想起來,上一世她進京的時候,成熙已經(jīng)嫁了人,住在宮外的公主府,宮里的太后不是她的生母,她進宮的次數(shù)自然也不會多,故而自己與她,才會交情不深。 只是成熙那個駙馬,如若不出意外,已經(jīng)時日無多了。 白傾沅清楚地記得,成熙長公主的駙馬,于建承五年,死在了自潁川回京的途中。 “成熙jiejie這脾性,也就只有姐夫才受得了。”不知她們方才又說了什么,成柔忽然就提到了成熙的駙馬。 對于駙馬,成熙始終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什么都做不好的人,若是脾性再不乖順些,那我為何還要留他?” 成柔無可奈何地搖搖頭:“人家分明也是個狀元郎,在jiejie眼里怎就成了什么都做不好?” “你呀,少管這些。”成熙顯然并不想多談駙馬,說著就往成柔嘴里塞了顆早上剛摘的李子,“往后你也會有自己的駙馬,到時你就明白了。” 白傾沅正因陳駙馬將死之事困頓不已,此時看到成熙手中的李子,不禁眼前一亮:“jiejie這果子是哪里來的?” “這?”成熙舉起一個李子,“在山寺后頭,有幾棵李子樹,我早上又去轉(zhuǎn)了一圈,覺得這流觴曲水呀,十分可行……哎,阿沅,你去哪?!” 成熙話還沒說完,白傾沅便起了身向外奔去,留下個背影沖她們揮揮手,“人有三急,jiejie你們自己先用膳吧,不必等我!” 看著她狂奔的背影,成熙不禁喃喃:“三急急成這樣的,真不多見。” 白傾沅哪里真是什么三急,她是見到了成熙手中的李子,想到了顧言觀。 那幾棵李子樹,她也記得,就在顧言觀小屋后頭,夏日結(jié)的果子酸酸甜甜,很是可口。 不過這回,她不是來摘果子的,而是來向顧言觀請教問題的。 關(guān)于到底要不要救成熙的駙馬的問題。 可巧,她剛氣喘吁吁地跑到木屋前,顧言觀便開了門出來。 見他轉(zhuǎn)身又關(guān)了門,白傾沅攔住他問道:“先生這是要去哪?” 顧言觀雖沒看她,卻回她道:“藏經(jīng)閣。” 白傾沅捋一捋貼在兩頰已然汗?jié)竦乃榘l(fā),繼續(xù)盤問他:“先生去藏經(jīng)閣做什么?” 去藏經(jīng)閣還能做什么?雖然知道她在沒事找事,顧言觀還是好脾氣地回了她,“看書。” 誰知白傾沅又纏著他問了新的問題:“先生平日里都看的什么書?” 顧言觀總算肯施舍一點眼神到她身上,卻是冷冰冰的,與夏日溫度截然不同的神情。 “經(jīng)書。”他說。 “太好了!”白傾沅雙手合十,在他跟前高興道,“先生看了那么多典籍經(jīng)文,想必是事事通透的,我近來正好遇到個頗為棘手的問題,能不能請先生幫忙解答一番?” 顧言觀看著她紅光滿面的一張臉,實在不明白活的這樣滋潤的她能有什么問題。 他疏遠道:“縣主找錯人了,顧某自己都還沒活明白,又如何能給縣主解答難題。” “你可以!”白傾沅執(zhí)拗地很,拽著他的衣袖不肯放,“我不纏著你很久,就一個問題,你答完了,我就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