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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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辰生一時無言。 他雖然是慣愛算計的性子,但昨天的事情,當(dāng)真只是路邊隨手救人罷了。 看來自己是不適合做好人了,真心實意幫次人,差點兒把親哥搭進(jìn)去。 他想著,開口抱怨道:“我當(dāng)真是見兩個姑娘大早上的獨身,才好心的。” 顧綺信他所言,擺手笑道:“他們就是不信你好心呀,若真是普通人就罷了,偏偏你是向晚樓老板的弟弟,那群人的想法百轉(zhuǎn)千回的,指不定能想出什么來呢?!?/br> 安兒想想近日在京中所見,也贊同道:“終歸小心為上?!?/br> 薛辰生的臉色一沉,冰冷冷地拿過茶壺,慢悠悠給自己斟茶,之前那花四姐的紈绔氣質(zhì)頓消: “呵,怕什么?端了他們一個賊窩,還怕再端一個?我既然打算給晏懷先生報仇,就不會怕這些。” 他如今這不加掩飾的煞氣,倒讓顧綺順心了很多。 她還是喜歡薛辰生偶爾坦蕩的樣子,處著不累人。 話不是這么說的,”她認(rèn)真道,“正因為你與晏懷先生的這層關(guān)系,卷在這事情里才更糟糕。那些人有心想查,未必查不出,就算你不怕,我也不想牽累旁人,更不希望周圍的人出事?!?/br> 薛辰生知道她說的“旁人”就是自己那二哥,笑了笑,抿著茶瞧她,幽幽道: “不想牽累旁人,就自己沖在前面?大人瞅著是行事灑脫,實則比旁人多了太多悲憫。我們自有緣由,卻不知道顧大人剛出那邊的泥潭,又一腳踩入京城的坑中,是為什么?” 他自幼不擅長信任他人,篤定世間萬事,只談錢千萬別談感情,私下里為人也淡漠,做的這些事情,更是連家人都瞞得死死的。 與安兒、與謝霽的搭檔,都是彼此各有所求的,彼此知道其所以然,所謂“同盟”。 但自和顧綺聯(lián)手之后,他的事情她似乎都知道,但她的事情,他卻一概不知。 這種不知感,讓薛四少爺很不安,所以如今話說到此處了,就想著探底了。 顧綺挑了下眉毛,沒回他這話,而是起身笑道: “我且當(dāng)這話是你夸我了?!?/br> 說罷,就要出門去。 薛辰生不太開心地撇嘴,卻沒再追著問。 安兒見她要走,也要跟著下樓,笑說:“大人,店里新出的芙蓉釀賣得極好,我給你留了一壇,知道你有傷,讓人給你送家去吧?!?/br> 顧綺不太愛飲酒,酒坊新開時嘗了幾款,只說那芙蓉釀很好喝,安兒便記在了心中。 “好呀,多謝?!彼粴獾匦?yīng)。 旁邊的薛辰生不高興了,立刻跳起來問道:“我的呢?我的呢?” 安兒一攤手,無奈道:“我又不知道你今兒就來了,我那兒有給自己留的桃花醉,先給你吧。” “我不喝這些,我要喝紹興酒?!焙⒆託馐愕臒o理取鬧。 “……你們家不就有嗎?” “就喝你釀的!” “胡鬧什么?京城哪兒有水讓我釀那些?我這兒還有自釀的香泉酒,你愛喝不喝?!卑矁阂矝]了好氣。 薛辰生嘟嘟囔囔,聽不清說什么,反正就是不高興。 他二人吵鬧的當(dāng)兒,顧綺已經(jīng)走出了房門,忽得想起個事請來,探身回來問道: “子丑寅卯辰巳午未,你叫薛辰生,你二哥叫薛卯生,那你三哥呢?” 正抗議薛辰生無理要求的安兒,秀眉舒展,忍不住笑了。 薛辰生也笑得坐回到椅子上,撫掌道: “我大哥是戌時出生的,所以叫薛戌生,而我三哥是午時出生,唉,娘給老大起名字的時候就胡鬧,若是只聽名字,排不出我們哥四個年紀(jì)的?!?/br> 顧綺頓時無言以對,竟然還有這種事情…… 薛夫人還真是個妙人。 “知道了,那我走了。”顧綺揮揮手,抬步就走。 薛辰生直到她出了門,才斂起笑容,有些倦怠地仰倒在椅子里,周身散發(fā)著閑人勿近的冷意。 反正眼前就一個知根知底的安兒,他偶爾能卸去偽裝,閑散一二。 “忘了問她,平姑娘怎么樣了。”他喃喃道。 因為要開張了,所以安兒重新給他備了熱水之后,便準(zhǔn)備下樓去,聽見這話停步道:“她好得很,如今在給淮陰侯老夫人治病呢。” “淮陰侯?”薛辰生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他可是一貫順君之心,如何敢與平七葉結(jié)交?” 安兒呵呵一聲,反問道:“她都不在意,與你又有什么相干?” 你不是懷疑她父親與晏懷之死有關(guān),不是討厭她嗎?不是想著怎么利用人嗎? 而如今平七葉是顧綺的人,顧綺尚且不攔著她為誰看病,那要你管她如何? 薛辰生頓了一下,沒答話,而是四周看看,問道:“這是先生留下的屋子?” “是,三公子目前還沒看出門道來,你也一并看看吧。”安兒說罷,邁步出屋。 …… 而外面,顧綺不是沒聽見薛辰生的那聲問,也聽見了安兒的答。 心里沒來由地解氣,她心情略微不錯地哼著前世喜歡的歌兒,剛出杜康坊門口,略站了站,沒有回靈乩巷,而是往城南的方向,順著耳中聽見的聲音,溜溜達(dá)達(dá)地走進(jìn)了個小巷子。 這小巷子不算十分僻靜,但離著大路也有些距離,算是鬧中取靜,其中最大的院子從外面看過去,亭臺軒館齊備,想必雖然不貴,卻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家。 不過也只這一家繁華,周圍都是些普通民居,住的人多是走街串巷、打把勢賣藝的藝人,如今一個古彩戲法班子在隔門一戶人家前,吵吵嚷嚷地卸幾大車的箱子。 賣藝人們看見顧綺自巷子口過來的時候,目光中閃過警惕之色。 顧綺不帶怕的,就在他們的注視之下,背著手走到院前時,還特意抬頭看了看其上“萱園”字樣的匾額。 遒勁有力的字體,想是名家所寫,但卻很新,想必是時時擦拭。 她看了一會兒,繼續(xù)哼著小調(diào),從巷子另一側(cè)走過去,左右瞧瞧,最后撿了個位置略有些偏的舍前坐下,指著門前爐上的開水,對打量自己的店小二道: “店家,那壺水,賣于我泡茶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