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頁
何況狂草部落的人本來就更擅長戰斗,他們打人這事兒,對于其他人來說并不算是大事兒,只不過這次是在耕帳大集上打人,這就屬于是直接打了耕帳的臉,在向奔牛一族挑釁了。 所以最開始到達現場的根本不是距離狂草部落很遠的血河部落也不是看似有金手指的寶寧,反而是維持交易秩序的耕帳奔牛獸人們。 呼啦啦一群野牛忽然現身。 這些野牛也跟之前寶寧見過的那些部落獸人差不多,變成獸形的時候忽然就長大了幾倍,普通的一米二到一米五的豹子能有三米長還不算尾巴,而這群奔牛比正常的野牛也要大了三倍去,幾乎就是牛魔王的體量了——好在耕帳也是巨大,不然還真的無法承受這一口氣三頭巨大的野牛變身——只見奔牛果然是靠奔的,其速度極快,其中一頭奔牛一躍而起跳到了狂草部落一個變成黑鬃獅的獸人跟前,用他巨大的體型擋住了這個黑鬃獅的去路,另一個奔牛則直接繞道黑鬃獅的身后,用牛角猛頂他的屁股,把他頂得往前沖,這下子,兩頭奔牛就把這頭黑鬃獅夾在中間,只能前后移動,而最后一頭奔牛就真的奔跑向前,直接沖撞過去—— 咕咚! 沉重的落地聲響起,黑鬃獅被沖撞的奔牛直接撞飛,落地聲音響亮而又沉悶。 在場其他部落肯定不會幫忙的,而狂草部落雖然想要幫忙卻奈何耕帳的奔牛們也不是白給的,這些奔牛就是習慣于團隊協作,完全不在乎什么單打獨斗,三頭牛在這邊料理黑鬃獅的時候,那邊就已經有人控制住了狂草部落的獸人們——獸人們一個個的被從他們自己的帳篷里拽出來帶到集市上來,這些奔牛就這樣瞪著他們美麗善良的大雙眼皮翹睫毛的眼睛,死死盯著這些獸人。 “去找血河部落的大巫來?!睅ぶ鞯搅爽F場,看見這個情況之后馬上跟身邊的一個同樣是大眼萌的雌性說。 雌性雖然也是大眼萌,但是,他的身材高大,僅僅比奔牛獸人稍稍矮了一丁點兒,而且身材魁梧,身上穿著的衣服也很多,一點不像是“雌性”,反而有種健美冠軍的意思——可以說,獸人世界的審美,的確還是在種族差異上有所差異的。 這位大眼雌性走路咚咚響,掛著的骨片也隨著他的步伐碰撞在一起,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是血河部落的大巫寧嗎?”雌性走到寶寧面前,問。 寶寧點頭:“是的,我是巫寧。血河部落的大巫。” 剛剛在集市尾端發生的事情他也看見了一點,但具體什么情況并不清楚。 “你們不落的阿沖被狂草部落的人給打傷了,你快去看看吧。”奔牛族的雌性也不管寶寧是不是習慣,一伸手就把寶寧夾在胳膊下面,撒開腳丫子,咣咣咣地就跑到了阿沖身邊才放下他。 果然,阿沖被打得站都站不起來了。 寶寧來不及自責,連忙蹲下去,把手放到阿沖的頭上開始檢查他的傷勢。 “大巫……”阿沖一開口,鮮血就從他口鼻里涌了出來。 “別說話!”寶寧急忙把手又轉移到他的胸口處——這樣吐血,大約是傷到了內臟,他得好好用魔力感受阿沖的傷情,如果心臟跟大腦沒有問題,那么再看就是要看骨骼了……獸人們如果特殊的骨骼受到傷害沒有及時醫治那就再也不能變成獸形,也不能繼續承擔狩獵與保護部落的任務,這對于阿沖這樣的小型敏捷方向進化的獸人是最為可怕的。 寶寧很清楚如果失去了獸化的能力對于阿沖代表著什么,何況又是他讓阿沖去盯著狂草部落的人的,所以他知道自己必須把阿沖救下來! 魔力就像是一種溝通能力。 寶寧沉下心來,讓自己的思想與阿沖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進行溝通——如果按照原主留下來的記憶,那么正常大巫治療其實也是不斷的想著要治好這個人,要全力把這個人治愈,只要想得越厲害,那么治療效果就越好——寶寧覺得這其實就是一種溝通,只不過是忽略了與被治療的地方的互動罷了,而且……這種魔法就完全不屬于他在地球上聽說過的任何一種魔法,卻有一種詭異的祝禱之后得到回應的感覺。 當然,不是每個雌性都能治療的,所以寶寧也打算把草藥撿起來,只不過因為要到耕帳做交易所以就暫時耽擱了草藥的進程。 但遲早的事。 而在草藥學跟現代醫學尤其是外科跌打損傷發展之前,寶寧并不排斥這些他之前不曾見過的也不曾接觸過的“魔法”,即使無數人覺得這玩意大約是與特權或者是迷信有關,但在這個世界里,既然它存在且只被雌性中的巫所有,那么就證明這種魔法本質上就跟獸人——雄性——能變成獸形是差不多的,只不過無法大規模推廣而已,又或者是雌性要得到這樣的能力就需要多多鍛煉,但在刨食兒艱難的情況下,他們并沒有足夠的練習環境。 所以說,如果世界本質是公平的,那么制造出不公平的環境的人,到底是壞,還是壞,還是壞? 這個時候的寶寧已經不是原本的自己了,他完全可以跳脫出自己的本來身份去看待一切,如果讓他思考更多,去從更多的方向來解讀這些,他嘴上說的話也會直接拿“社會形態進程”來堵住悠悠眾口,誰敢說這樣的解釋不對呢?可是就這樣的解釋就能說明是誰第一個站出來打倒一部分人來得到特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