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鄧艾回過氣來,立即卷土重來,盯上自己了。 楊崢忽然想到一種可能。 蜀軍會不會又如上次一般坐山觀虎斗?讓自己與鄧艾磕的頭破血流,然后他再出手? 而且出兵南安,只是楊崢的推測。 兵者,詭道也。 姜維豈能以常理揣測? “無論姜維鄧艾如何出手,金城是我門戶,將軍不可輕忽。”魯芝拱手道。 楊崢點頭,“這是自然,西平就托付給伯父,小侄再去會一會鄧艾!” 魯芝含笑點頭。 有他在后方,楊崢省了很多麻煩。 其實上一次破羌之戰也是魯芝坐鎮后方,穩定人心,輸送糧草與兵源,還擺平了彭護。 而在軍事上,楊崢威信甚高,全都是一刀一矛打出來的。 兩人相得益彰。 辭別魯芝,楊崢上馬,與孟觀先返回西都。 在軍謀司查看沙盤。 蜀軍在漢中,鄧艾玩戰略包圍地形封鎖。 “胡奮有何動靜?”楊崢看著祁連山之北。 孟觀笑道:“胡奮又是屯田,又是設置奴隸待歸,與涼州大戶們起了摩擦,盧水胡亦參與其中!” 盧水胡既有草原部落,也有農耕部落。 涼州豪強,胡奮不敢動,所以手就伸向了大戶。 胡奮控制的人多了,首先要解決長期吃飯問題。 “是我們的人挑起的?” “白虎七宿配合九野營暗中挑動。” 今年以來,九野營的規模不斷擴大,不僅吸收羌人,連河西的盧水胡人、匈奴人、鮮卑人也被吸收進來。 “你們做的很好!” 投入這么多,九野營與二十八星宿終于走出草創階段。 孟觀一臉喜色,“皆是將軍栽培。” 楊崢注意力重新投回沙盤。 沙盤中,黃河、隴山將各方勢力分割的清清楚楚。 似乎鄧艾的矛頭對向黃河以東的重鎮榆中。 但榆中也不是那么好打的。 胡奮抄襲楊崢,其實楊崢也在抄襲鄧艾。 金城遍地都是塢堡關卡,如同一個刺猬蟄伏在黃河兩岸。 而張特的能力也毋庸置疑。 就算打不贏鄧艾,守住應該沒多大問題。 一個守字,就是未來兩年西平的戰略方針。 輾轉了一生的劉備有句名言:屈身守分以待天時,不可與命爭也。 楊崢心中稍安,剛要收回目光,卻忽然瞥見邊角的兩個塢堡一北一南,對著河關。 榆中三面有七座塢堡,楊崢不覺得會有什么差池。 因為榆中本身就是一座堅城,也是金城郡的治所,有龔飛稚的三千親衛營精銳,城高池深,背后三折沖府支撐,還有張特在允吾,隨時可以支援。 但河關對面的兩座塢堡,讓楊崢有些心驚rou跳。 隴右之司命,其實就在河關。 正北是允吾、東北是榆中,西北是破羌,東南是狄道,西南是枹罕…… 拿下河關,鄧艾的棋就走活了。 當然,楊崢在河關城有兩千守軍,還有一個折沖府,但鄧艾此人擅長奇襲。 “令周旨領五千親衛營精銳,立即駐防河關,另外,隴西、南安方向多派斥候。”楊崢當即寫下一道軍令,蓋了印璽。 “唯!”親衛領令而退。 第二百九十章 守勢 春耕之后,隴右的局勢逐漸緊張起來。 蜀軍在漢中這么大的動作,自然瞞不過郭淮與鄧艾。 斥候細作遍地亂竄。 有去南安的,有去漢中的,有去天水,也有試圖滲透金城西平的。 嘉平三年五月,司馬孚回鎮長安,幾乎是同一時間,姜維領虎步軍進入漢中。 北面胡奮打出南下討伐蜀軍、支援前線的旗號,聚兵于媼圍,再召匈奴、鮮卑、羌胡兩萬余眾。 金城的形勢微妙起來。 雖然明知胡奮是虛張聲勢,但楊崢不能不集中全部精力應對,五月下旬,盡起親衛營、驍騎營一萬一千精銳入允吾,也打出討伐蜀軍、支援前線的旗號。 這一年多以來,金城郡到處都在挖和建。 土丘、溝壑、石壘、關卡層層疊疊,從北到東,從東到南。 幾條進出要道上,修建了一長串的塢堡。 別說鄧艾、胡奮,就是楊崢自己看了也覺得惡心。 “屬下以三千掘子軍配以五千俘虜,辛苦一年,方有此等效果!”張特站在土丘上笑道。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甚妙。”楊崢也笑了。 掘子軍是鄧艾的,塢堡戰術也是鄧艾的。 也不知道鄧艾看到后,有何感想。 笑完之后,楊崢道:“不過還不夠,以石壘、鹿角、壕溝向前推進,方向圍困鄧艾的塢堡!” 用后世的話來說這叫積極防御,不主動開第一槍。 不就是比誰會挖地嗎? 現在的楊崢也不虛胡奮與鄧艾了。 金城、西平、河曲、西海,加上一部分的高原,楊崢下轄領土其實不少于涼州和雍州。 只不過經營時間尚短,人口略有不足。 今年才勉強突破三十萬。 但拜楊崢、魯芝、杜預搭建的府兵、屯田系統,楊崢能完全調動這些人口,形成合力。 雍涼人口雖多,但胡奮與鄧艾能調動的人力其實不如楊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