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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單純的不行!”從人群里傳來一聲附和,想必又是一位白玉京的老顧客。 沒聽懂這個梗的賓客開始前后打聽。弄明白以后,忍不住莞爾。 程浪繼續說道:“我一開始就不太愿意接這個活兒。可是我們經理說了,這個活兒我必須接。因為這位德高望重的老壽星,是我們大老板的爺爺。” 程浪說到這里,看了一眼秦穆,十分感慨道:“有錢人,就是任性。” “沒錢的人,就得認命。” 于是程浪就認命的過來說相聲了。 “來之前,我們老板還特意給我做了這么一套衣服。開著他的勞斯萊斯幻影去學校大門口接我。不瞞諸位,我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享受到這種待遇。”程浪手腳比劃的:“那車開出X市,就上了盤山道。我坐在車里,看著外面的風景隨著盤山道上上下下的,我的心情也十分上下。” “那應該叫忐忑。”許儒鈞聽的入神,忍不住給程浪捧了一句。 “什么忐忑?”程浪一臉茫然的看著許儒鈞。 許儒鈞說道:“忐忑,是指人心神不定。心情極度不安的狀況。你剛剛說你的心情隨著盤山道外面的風景上上下下的,應該用忐忑來形容。” “我不忐忑啊!”程浪眨了眨眼睛:“我知道忐忑是什么意思,得放在心上,上上下下幾個來回,舍不開放不開的,那才叫忐忑。您比方說剛才那位秦少爺的表現,那叫忐忑。我又沒有能放在心上來來回回不停掂掇的事兒,不足以用忐忑來形容。就是心情跟著外頭的景兒走一遭,隨便上上下下的應個景兒而已。” “好!”臺下客人忍不住鼓掌叫好。這包袱抖的機靈。秦秘的臉色則越發難看。秦穆低頭啜了一口茶,黑漆漆的眼眸里氤氳出微不可查的笑意。 秦老爺子依舊是那一臉的慈祥和氣,還津津有味的抓了一把花生,邊吃邊聽。 程浪繼續說道:“到了這秦家別苑以后,我算是大開眼界了。這輩子就沒見過這么豪華的別墅。到了門口,還有那么多人在接客——” 許儒鈞見狀,忍不住又給捧了一句:“那叫迎接客人。” “差不多都是一個意思。”程浪說道:“這主人家是特別熱情。剛一照面,就夸我年少有為,只要好好聽話努力做事,懂得什么叫吃虧是福,將來必有好前程。” “我就特別高興。”程浪笑呵呵道:“我以前碰到算命的都這么說。一般這時候,我都習慣性的掏出二百塊錢。但是今天不用,因為今天說這句話的是有錢人的兒子。有錢人的兒子也是有錢人,那他說這話肯定不是沖著我的錢來的。人家是真心實意這么想。覺得我將來必成大器。” 秦家三叔面團似的臉忽然拉長了,目光平靜的看了一眼程浪。 程浪笑著一拱手:“那就承您吉言了!” 秦老爺子看了一眼秦家三叔,笑瞇瞇說道:“看來我這兒孫都有言語不周的地方?讓小先生生氣了?” “老壽星您言重了。”程浪又沖著秦老爺子一拱手:“您是德高望重福緣深厚的人。我一瞧見您,就覺得特別慈祥特別親近。不瞞您說,我從小就是一個孤兒,沒爸沒媽,是在孤兒院長大的。所以在我幼小的心靈中,我幻想的家父就是您這樣的。” 秦老爺子聞言莞爾:“哦?看來我們兩個還挺有緣分?” 程浪厚著臉皮說道:“您老人家要是愿意,其實緣分也是可以培養的。” 秦老爺子被逗笑了,他這輩子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稱得上是閱人無數。但是像程浪這么直白的不要臉的,還是頭一個。 “你想怎么培養我們之間的緣分?”秦老爺子詢問道:“認我當爹嗎?” “老壽星要是有這個意向,這大喜的日子,我也不會掃了您的興致。”程浪厚著臉皮,故作羞澀的說道:“認不認爹的,都依您。我主要是想體會一下給有錢人當孝子賢孫的滋味兒。” 這話說的夠狠,秦家三叔和秦秘同時炸了:“你小子胡說八道什么呢?” 秦家三叔知道自己說不過程浪,立刻沖著秦穆發難:“老爺子的八十大壽,你就是這么給老爺子祝壽的?” 秦穆目光幽深的看了程浪一眼,旋即問道:“你是想當孝子,還是想當賢孫?” 程浪看著秦穆,忽然意識到自己差點玩脫了。 給大老板當爹這種事情,沒有十足的把握,還是不要輕易嘗試。程浪摸了摸額頭上并不存在的冷汗,看向秦老爺子,十分乖巧的說道:“那得看老爺子是個什么想法。” 作者有話要說:秦老爺子:我看你是想拿我上吊,嫌命長了! 第33章 秦老爺子依舊是那副笑容和藹的老壽星樣兒,端端正正的坐在那把鏤空雕花的太師椅上,一邊漫不經心的搓著花生皮兒,一邊把白胖胖的花生往嘴里放。整個人的狀態非常愜意。 “這段子說的不錯。”秦老爺子開口,先是肯定了一下程浪的段子,又評價道:“倒不是你這辭藻有多精妙,好就好在有幾分急智在里頭。” 程浪笑嘻嘻的一拱手,春風得意的說道:“多謝老壽星夸獎。有您這句話,回頭我的身價還能再漲個八折。” 秦老爺子莞爾,沖著姚啟賢和許儒鈞兩位大師說道:“野路子一個。現掛砸的不錯,挺機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