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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程浪這么一揉,沈懷瑜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他撲到程浪懷里,緊緊摟住程浪,哭著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沈懷瑜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道歉。他就是覺得很委屈,又很害怕。他曾經也是一個驕傲的人,但父母車禍之后的遭遇幾乎摧毀了他的人生觀和世界觀。沈懷瑜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才能讓這個世界滿意。他只知道,在他最惶恐無助的時候,是程浪伸出手,把他從深淵里拉了上來。是程浪幫他在同學面前澄清流言蜚語,是程浪幫他跟叔叔要回了賣房子的錢,是程浪讓他知道自己會的那些雕蟲小技原來也可以賺錢,也是程浪幫他重新樹立了做人的尊嚴。 所以當陸承軒拿程浪威脅沈懷瑜的時候,沈懷瑜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一定要保護程浪。 他不能讓他唯一的朋友,唯一一個肯伸出手幫他的人,也遭遇他所遭遇的一切。 “你說什么對不起?”程浪輕輕的拍著沈懷瑜的后背:“你又沒傷害任何人。該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欺負你的人。” 沈懷瑜吸了吸鼻子:“你不要去找他。我怕他會傷害你。” 程浪想到剛剛發生的事情,默然不語。他覺得沈懷瑜好像把主語和賓語弄反了。 “總之,你要是真的不想跟陸承軒在一起,去斷了這段關系也好。不用顧慮我。”程浪頓了頓,還是給沈懷瑜交了個底:“你放心吧。陸承軒也就是嚇唬嚇唬你這種溫溫順順的小可憐。他還傷害不了我。” 系統在腦海里弱弱的提醒道:【劇、劇情……】 程浪充耳不聞,繼續跟沈懷瑜說道:“就算真的因為不可抗力的客觀原因,你們兩個暫時斷不了。那你也要努力過的開心一點。對你自己好一點,日子過的舒服一點,至少將來不會后悔。” 程浪一邊說著一邊盤算,該怎么應對將來陸承軒很可能會干出來的“非法拘禁”。 程浪安慰了沈懷瑜一會兒,沈懷瑜還是哭個沒完。好像是要把這些天遭遇的委屈全都哭出來似的。 程浪嘆了一口氣:“你可輕點哭吧。千萬別把鼻涕蹭到我的衣服上。一會兒我還要上臺表演呢!” 沈懷瑜:“……” 沈懷瑜吸了吸鼻子,一臉羞赧的放開程浪:“謝謝你。” 程浪扭頭看了一眼肩膀。沈懷瑜哭笑不得的說道:“沒蹭到你身上。” 程浪應了一聲,順手從兜里掏出一包紙巾遞給沈懷瑜。即便美人梨花帶雨,流著鼻涕也不雅觀。 沈懷瑜接過紙巾,擤鼻涕的時候又覺得有些丟臉。他覺得他在程浪面前,真的沒有一點形象可言。 “呦!”程浪輕笑著調侃道:“沒想到我們沈同學還有校草包袱吶?” “也不是——”沈懷瑜話沒說完,就被匆匆趕過來的領班打斷了。 “我就知道,你這小子就算來得早,也絕對不會老老實實干活兒。肯定又跑到什么地方偷懶。”領班說著,拽住程浪的胳膊:“快點上樓!琛哥有事找你。” “琛哥又找我?”程浪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位撞破他爬床豪言的秦總。向來游刃有余的人,也不免有那么一絲絲尷尬。 “我馬上就要登臺表演了。”程浪說道:“他這個時候找我干嘛?” “你問我我問誰?”領班推了程浪一把,劈頭蓋臉的說道:“總之琛哥找你,你就快點過去。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沒準兒是秦家老爺子過壽的事情。” 程浪心下一頓,笑嘻嘻的上樓。 琛哥正在三樓辦公室等著他。沙發上還坐著兩個人,一個斯斯文文戴眼鏡,程浪記得好像是秦總的助理。另外一個穿著黑西裝,但氣質彪悍,程浪也認識——是白玉京安保部門的負責人顧勇。 瞧見這個架勢,程浪心里直犯嘀咕:該不會是秦總聽了爬床豪言心生惱怒,要把他趕出白玉京吧。 “程浪!”琛哥顯然不知道程浪心里在想什么,面容嚴肅的說道:“去秦老爺子的壽宴上說相聲,這件事你準備的怎么樣了?” 程浪有些茫然:“準備什么?” 琛哥聞言一滯:“當然是說相聲的臺本啊。你總不會到了以后臨場發揮吧?” 程浪確實是這么想的。 三人聞言,頓時有些無語。相互對視了一眼,琛哥氣極反笑:“你倒是藝高人膽大。那種場子也敢臨場發揮?” “我看他是消極怠工。”安保經理哼了一聲:“興許到了以后,故意說的不好。讓外人嘲笑咱們白玉京骨頭軟。就因為秦三爺一句話,什么阿貓阿狗的玩意兒都敢捧做臺柱子!” 程浪眨了眨眼睛。電光火石間,似乎弄明白琛哥為什么會讓他當臺柱子了。合著還是“受人之威”? 那現在算是借機敲打?怕他跟那位威脅人的“秦三爺”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瓜葛? 程浪在心里琢磨著,面上卻笑嘻嘻的應承道:“勇哥放心吧。我打小兒就聰明機智,活潑勇敢。只要錢到位,絕對不會掉鏈子。我職業cao守很好噠。” 勇哥聞言一愣:“什么錢?” 琛哥開口解釋道:“答應給他的出場費。” 琛哥說著,有些頭疼的看著程浪:“你放心。答應你的事情,我絕對不會食言。不過這件事你也要上點心。回頭把要說的本子寫下來,給我們看看。秦老爺子年事已高,喜歡熱鬧。對很多新鮮事物的接受度卻不高。我怕你口無遮攔嚇到老人家,反倒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