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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下哄然大笑。 程浪一眼看過去。終于意識到自己內憂外患的處境。 守在臺下的王哥幸災樂禍。讓這小子天天拿他砸掛! 程浪很無奈的深吸了一口氣:“……你們把狼招來了。人家大觀臺的相聲演員過來了。說要砸我的場子。” 程浪用手指了指姚良生姚良鏡兩兄弟的方向,燈光師特別伶俐的給了一道光。隱藏在客人中間的師兄弟立刻脫穎而出。 酒吧客人齊刷刷的看了過去。 兩兄弟對視一眼,看向臺上的程浪。不知道程浪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程浪抱著自己的吉他,用一種無辜怯怯的姿態,顧影自憐:“都說相聲演員嘴損。而且特別喜歡抱團。誰要是得罪了相聲演員,他們一整個團伙都會站出來,拿這個人砸掛,不僅罵人,連他十八代祖宗都跟著一起罵——” “你可拉倒吧!”姚良生到底年輕氣盛,一個沒忍住,站起來跟程浪對峙:“什么叫相聲演員嘴損?我瞧你這張嘴也沒善良到哪兒去。這還沒怎么著呢,我們就成團伙了!” 姚良生說到這里,臺下哄然大笑。姚良生自己也笑出聲來:“……咱們半斤八兩,我們還得跟您學習好吧?” “我其實不是一個特別會損人的人。”程浪瞥了一眼姚良生,繼續無辜的為自己辯解:“大家都知道,我跟那幫說相聲的不一樣。他們是為了掙錢,故意練的嘴損。這要是擱刑法上解釋,他們要是拿我砸掛,這屬于故意傷害。” “噫!”臺下觀眾齊刷刷鼓掌叫好。果然聽程浪耍貧嘴,可比聽相聲過癮多了。 程浪在陣陣歡呼聲中,繼續說道:“……要是他們不拿我砸掛,直接越過我,罵我祖宗十八代——” “你會告他們嗎?”臺下客人用一種“你是不是玩不起”的口吻,揚聲問道。 程浪一眼瞥過去,感激涕零的說道:“我會感謝他八輩祖宗。” 臺下客人有腦子反應快的,拍著大腿笑出聲來。 “大家都知道,我是個孤兒。從小被我爸媽拋棄了,扔在孤兒院。”程浪摟著自己的吉他賣慘:“這就相當于一對青年男女墜入愛河,玩了一場游戲。曲終人散了,他倆棄號了。順便把我這個累贅也給棄了……你說碰到這種玩不起的父母,我得多憋屈。” “我想罵他們吧!咱們講究的是百善孝為先,生恩比天大。當兒子的不能罵老子。可要是這幫相聲團伙拿他倆砸掛,那就不關我的事兒了。” “怎么不關你的事兒?”臺下有人捧哏:“你剛剛還說那幫相聲演員要是拿你砸掛,屬于故意傷害罪。” “這是替天行道。”程浪笑嘻嘻說道:“畢竟當孫子(zei)的罵老子,可是古往今來的規矩。” 聽到程浪這一語雙關,臺下頓時笑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提示:一般罵架,都會自稱老子,罵別人是孫子。 第20章 “你們白玉京的新任臺柱子,是個說相聲的?” 二樓貴賓區,秦穆的私人包廂內,褚遂意一臉迷惑的看著站在臺上不停抖包袱的程浪,忍不住感慨道:“你現在的想法,我真的是越來越琢磨不透了。” 秦穆低垂眼眸,看著在臺上如魚得水,肆意撒歡兒的程浪,修長的手指敲了敲膝蓋。 琛哥一臉尷尬的站在秦穆身后,欲言又止:“我們白玉京的表演風格真不是這樣!” “主要是程浪這個人……”琛哥想了想,一時間竟然找不到精準的詞匯來形容程浪。 “這人挺好玩兒的呀!”褚遂意笑瞇瞇的詢問秦穆:“你看到網上傳的那段視頻了嗎?” 秦穆沒說話。褚遂意也習慣了,自顧自說道:“手段很毒辣,一擊必中。那個什么書畫協會的會長,根本招架不住。你招攬了這么一位主兒放在自家當臺柱子。小心他扮豬吃老虎。” “聽說這個人,是秦老三過來那天,自告奮勇上臺表演的。打那以后就成了白玉京的新臺柱子,還把你們之前的臺柱子給擠兌走了?”褚遂意繼續八卦。 琛哥聞言,若有所思的皺了皺眉。 “不能吧!”琛哥忍不住替程浪辯解:“他就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也沒什么背景。之前在白玉京當兼職服務生賣酒賺提成。跟秦家本家那幫人,沒打過交道。” 褚遂意笑了笑,沒再說什么。 琛哥見狀,反而有些不放心。想了想,說道:“要不,我把他換了?” “沒必要。”秦穆淡淡開口:“人都在我這兒了,還能掀出什么風浪。” 褚遂意耳朵一動,看向秦穆。 秦穆依舊是那副古井無波的死人臉。褚遂意眨了眨眼睛,忽然說道:“下個月是秦家老太爺的八十大壽。那老爺子不是最愛聽人說書說相聲嗎?不如把我們這位臺柱子也帶上。說的好不好,也是你的一份孝心。” 順便試探一下這小子跟秦家本家到底有沒有關系?琛哥恍然大悟,看向秦穆。 秦穆默然片刻,開口說道:“也好。” 不知為什么,琛哥忽然替程浪捏了一把汗。 “……我不服氣!”臺下,被擠兌成孫子的姚良生擼胳膊挽袖子的質問程浪:“我們說相聲的拿你砸掛,算故意傷害?你現在拿我們砸掛又算什么?” 程浪一臉無辜的看著姚良生:“我那是砸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