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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晗卻拍拍他的肩膀道:“沒關系的,你長得好看,多談幾次戀愛就當造福人類了。我倒是挺羨慕你那幾個前男友的,都分手了,你回想起他們來還那么在乎他們。要是我也是其中一員,真是做夢也能笑醒。” 楊煊:“……”笑醒?嘲笑醒吧?! 楊煊悲憤地掰斷筷子,埋頭嗦面。 眼鏡妹嘆了一口氣,拿起書繼續閱讀。杜晗卻是個大閑人,楊煊吃飯,他就一直在旁邊看著,冷不丁冒出個問題。 “楊爍真的是你弟弟呀?” “對,怎么了。” “你們感情很好?” “不好。” “不好你夢里喊他的名字哭什么?” 楊煊放下筷子,嚴肅道:“因為是我對不住他。” “哦。”杜晗低頭擺弄手里的魯班七號,“……所以他,死了?” 楊煊一震。 關于十皇子楊爍的事情,楊煊只字未提,為什么杜晗會這么猜測?雖然他猜得很準,但哪有一上來就朝著這方向猜的…… 杜晗又一次拔掉了魯班七號的頭,他不在乎地勾起嘴唇,對楊煊道:“其實一開始見面,我就覺得你和其他人不一樣。” 他指指楊煊又指指自己,壓低聲音道:“我的直覺沒錯,咱倆挺像的。” 楊煊眉頭微微蹙起。 “我跟你說說我的故事吧。”杜晗將頭身分家的魯班七號扔在一旁,“我父親是賭徒,年輕時小賭怡情,家境還算闊綽,父母感情也挺好,所以我童年過得蠻幸福的。” “但是后來——”杜晗眼底浮現出一絲陰郁,“后來我父親賭博、出軌,行事越來越過分。把家底子都掏光就罷了,他還經常虐待我和我母親。到最后為了錢,他甚至將我母親活活逼死。我是真的恨他。” “不過,也算我爭氣吧。”杜晗將眼底那濃得化不開的陰郁收斂回去,又變回之前那個開朗的少年,“如今我總算擺脫他的陰影,過上新的生活了。” 眼鏡妹從書籍中抬起頭,憐惜地看向杜晗,笨拙卻真誠地想辦法安慰他。杜晗適時地流露出一絲憂傷,裝出一副堅強的小白花的模樣,接受眼鏡妹的好意。 楊煊卻背脊僵住了。 只有海知道,它平靜無波的海面下,深處的暗流在怎樣洶涌地涌動著。 他和杜晗像是披著羊皮行走在羊群中的狼,裝著天真善良,卻在不期然間狹路相逢,嗅出彼此身上同類的味道。 像眼鏡妹這樣的小羊是不會懂的,當你身處地獄時,如果不作為,哪里會有簡簡單單的守得云開見月明。 你只會被惡鬼拉著,墜向更深的地獄。 事實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時,救贖的辦法往往只有一個 拿起屠刀。 杜晗的故事幾乎避開了所有真正關鍵的信息,他究竟是怎么“爭氣地”擺脫了來自父親的陰影,他只字未提。 這份被刻意忽略的過程里,必然隱藏著腥風血雨。楊煊看到杜晗對他眨眨眼,微微一笑,卻絲毫沒有“尋得知己”的高興,反而有種被蛇盯上的毛骨悚然的感覺。 第48章 尋找無人機 不久后,何銘鈺和李曉英有驚無險地回來了,除了帶回來消炎藥等日常所需藥品外,他們還帶來了一好一壞兩則消息。 好消息是,他們從公司辦公大樓向員工活動中心轉移的過程中,看到天上有飛機飛過。這證明在喪尸公司之外的地界,人類文明還在有條不紊地運轉著,也就是說,他們的確有希望得到救援。 而壞消息則是,途經6樓時,何銘鈺發現喪尸總數明顯變少了,但喪尸的戰斗力卻普遍提高了。如果一開始時,喪尸們只是烏合之眾,到如今他們則已蛻變成精英,并且還有進一步變強的趨勢。 任由其發展下去,后果不堪設想。何銘鈺認為,與其被動地等待救援,不如主動去尋求幫助。 “公司的網絡被切斷,我們暫時不能同外界聯絡上。”何銘鈺道,“方才我繞了路,觀察了這家公司的幾個出口,看到有許多喪尸聚集在出口處,像是在有組織有紀律地守著大門,不讓里面的人類逃出去一樣。” “但這并不意味著我們就此與外界割斷了聯系。”眼鏡妹受到了啟發,她推推眼鏡,思考說,“得到外界幫助的辦法有很多,比如登上公司的頂樓天臺上,想辦法擺出SOS的國際求助信號。這家食品公司地處郊區,周圍沒有什么企業,又處在道路的終端,平時除了早晚來上班的員工,就只有垃圾車會每天定時經過。我們沒辦法通過大聲呼喊得到路人的注意,但公司離飛機場很近,每天航班從我們頭上駛過,如果運氣好,駕駛員說不定能看到我們留下的求助信號。” “不錯!”李曉英也高興地說,“我們還可以想辦法制作大橫幅,掛在辦公樓上,等垃圾車來了,駕駛員看到我們的橫幅,也會立刻報警救助我們的!” 這些都是辦法,但何銘鈺搖搖頭沒有采納。 “喪尸公司并沒有和外界割裂開,所以,大家有沒有想過,這么多員工夜不歸宿,聯系不到人,家屬們會不著急嗎?難道就沒人報警嗎?” 此話一出,眾人都沉默了。 楊煊猜測說:“警察或許早就來調查過了,但因為對這家公司的情況了解不足,他們可能已經被出入口處徘徊的喪尸殺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