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救人
花家,花寒剛把昨日偷偷去玩水而導致受了寒的容幾哄著吃了藥,便有人呈上來一封信。 花寒一看便知曉這大抵是劉世的信。 花寒只看了一眼,目光便有落到了容幾身上。 那人知趣的將信放到一邊而后退了出去。 容幾剛吃了藥,睡意上來了,便一邊往花寒懷里塞一邊打哈氣。 花寒縱容的揉了揉容幾的頭,柔聲道:“困了?” 容幾微微點頭,問:“方才那封信可是主子寫的?” 花寒回答:“不是。” 容幾將睡未睡,他半瞇著眼,聽到不是自己主子寫的,竟生生落了幾滴淚。 容幾委屈道:“主子成婚你也不讓我去,主子現在肯定是把我忘了,連封信也不給我寫了,嗚嗚嗚嗚……” 容幾越想越覺得自己委屈,想著想著便哭了起來。 這讓花寒有些頭疼。 花寒忙勸道:“別哭,別哭。他把你忘了,還有我呢!” 容幾努力睜開眼看了花寒一眼,哭得更大聲了:“連你也想把我忘了。嗚嗚嗚嗚……” 花寒:“……” 等好不容易才把容幾給哄睡了,花寒這才是抽空去看那封信。 信里的內容如花寒所料,劉世已然上了船,讓他派人前往接應。 花寒一笑,把那信給燒了。 待信燃盡,花寒又坐了一會兒,便抱著容幾睡覺去了。 一直到第二日早晨,花寒這才是派人前往接應劉世。 而這邊馮品悅與自己弟弟馮楓匯合后一同到達這碼頭已經是午后了。 他們也都是徹夜未眠,馮品悅不愿錯過一分一秒的時間想要繼續追,但最后在馮楓的拼死阻攔下隨便在一家店里狼吞虎咽了一碗面后便乘著他們不注意去雇了一只船,自己先行一步。 等馮楓發現時,馮品悅已經走得有些遠了。 太陽西下,夜幕降臨,由于昨晚一夜未睡加上奔波勞累杜棲一上船吃了點東西便開始睡,而中午被劉世吵醒強迫著喂了點東西后又繼續睡,接著杜棲便一直睡到了晚上。 而到了晚上,是一片廝殺聲和十分搖晃的船板將杜棲吵醒的。 杜棲剛一睜開眼便見燈火搖曳之中一個蒙面的黑衣人站自船頭向他走來。 杜棲看了以為那人想要來殺他,于是連忙站起來往船尾退。 誰想那蒙面黑衣人竟對著杜棲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杜棲愣了一下。 就在杜棲愣神時,那黑衣人快速的上前在杜棲頸后落下一掌。 如此,杜棲便暈了過去。 等杜棲再醒來時,已然是第二日早晨,而他也發現自己在一輛馬車之上。 事情發生得有些快,杜棲一下還沒反應過來,他掀起車窗簾發現這路似乎是回京的路。 恰好此時,身形與昨晚打暈他的人極像的人騎著馬出現在他的視野里。 那人對著杜棲拱手和善一笑,道:“在下雨水,是奉太子之命來救你的,昨夜情況緊急,多有得罪還望公子多多擔待。” 杜棲聽到那人的話,他有些恍惚,他看了看沿路的草木,聲音極輕:“我……出來了?” 他終于從劉世為他造就的牢籠之中出來了。 杜棲想到這,他的嘴角慢慢的彎起,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杜棲長得很好看,笑起來更甚,雨水冷不伶仃的看呆了,直到被驚蟄打了下頭才是回過神來。 驚蟄趕走雨水,一邊趕一邊道:“看什么看,滾。” 杜棲也反應過來,他問:“這是回京的路?” 驚蟄連忙點頭:“是,我們帶公子回京見殿下。” 杜棲聞言,他垂眸:去東宮,聽聞他與太子殿下交情極好,那……會遇見他嗎?。 杜棲收了笑,他沉默著放下了車窗簾,他握著自己微顫的手——他不敢見他。 驚蟄看著神情忽變的杜棲,抓了抓腦袋,退到了馬車后面。 中午一過,白逢蘇同時收到兩封信,他將封信一一打開看了。 謝聆湊過去想看,卻被白逢蘇彈了一下額頭。 謝聆吃痛,嘶的一聲后,用眼睛去瞪白逢蘇。 白逢蘇樂了,將信上的內容概括給他聽:“雨水他們一行人已經將那人救出來了。” 謝聆搖了搖腦袋問:“你要見他?” 白逢蘇點了點頭,道:“不錯。” 謝聆拽了拽白逢蘇的衣袖又問:“還有一個呢?” 白逢蘇握住謝聆拽他衣袖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下,道:“品悅追到劉世了,劉世停留在一處許久似是在找人。” 謝聆笑:“找那人?” 白逢蘇回答:“或許。” 謝聆收了笑,諷刺道:“這般處境之下居然還能停留如此久去找人,想不到他也是個癡情人。” 白逢蘇揉了揉謝聆的臉,只溫柔的笑著,沒再說什么。 謝聆握住白逢蘇的手,他道:“百姓不知皇家往事,如今怕是在傳太子要殺忠臣了吧!” 白逢蘇不以為然,他道:“傳又如何?問心無愧,何懼無知世人所言。” 謝聆點了點頭,他垂眸輕聲道:“可他們說的也沒錯,我與你一起的確是無法留后的。” 白逢蘇皺眉,他揉了揉謝聆的頭,輕聲問:“小聆想要我去與別人共赴云雨?” 謝聆泄氣道:“自然不想。” 白逢蘇答:“那便不要想那么多。” 謝聆反駁:“可君心家的確有皇位要繼承。” 白逢蘇笑了他道:“這王朝想要久經不衰,可也不只有嫡長子繼承制這一種延續方法。” 謝聆直起身子,他試探道:“禪讓?” 白逢蘇點了點頭。 謝聆的猜想得了白逢蘇的認證后,謝聆更愁了。 他道:“對得起列祖列宗嗎?” 白逢蘇掰過謝聆的身子,讓他直視自己,他道:“皇爺爺統一各國結束亂世,為的是天下太平,百姓可安居樂業,豐衣足食。只要君是好君,何來對不起列祖列宗之說?” 謝聆想了想,好似也是這個道理,于是他問:“那君心想何時做這事?” 白逢蘇將謝聆摟入懷里他道:“等解決了劉世,等一個盛世。” 謝聆回抱白逢蘇,他笑道:“好,我等君心許諾的盛世。” 五日后,花家,花寒在后院里喝著茶看著小孩子心性的容幾再教忘行放風箏。 容幾把忘行教會了,便丟下忘行跑過來和花寒一起喝茶。 容幾喝了一口茶后,他看桌子上沒有果干,嫌棄道:“這茶一點都不好喝。” 花寒已經十分熟悉容幾了,他拿扇子輕輕的敲了一下容幾的頭笑道:“天天吃都吃不膩?” 容幾打開花寒的扇子,又翻了個白眼,他一字一句道:“我要果干。” 花寒覺著容幾這模樣可愛,他也沒想著和容幾鬧,只從自己腰間解下一荷包遞給了容幾。 花府中的人基本都知曉,自從家里來了個特喜歡吃果干的小主子后,自家大公子的腰間荷包便通通都裝上了果干。 容幾拿過那荷包,打開后,一臉滿足。 而花寒看向容幾像一只松鼠一樣吃東西的模樣,他的眼神越來越溫柔。 就在這時,有人過來在他耳邊低語幾句,花寒收了眼里的溫柔。 那人說完話便退了下去,花寒淡淡一笑,低聲道:“竟晚了兩日。” 容幾聽清楚了,他問:“什么晚了兩日?” 花寒伸手揉了揉容幾的頭,他柔聲道:“出去住一段時間可好?” 容幾眨眨眼,問:“為什么?” 花寒回答:“為了以后好去你呀!” 容幾一愣,他問:“這兩者之間有什么關系嗎?” 花寒含笑道:“可不嘛,現在保你無恙,以后才好去你啊!” 容幾想了想,他似乎明白花寒的意思了——劉世馬上要到江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