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設計
劉卿垂下眼簾,他淡淡道:“不過是生了一通氣罷了,只讓我跪了這么些個時辰算是好的。” 忽而他嘴角一勾,笑得有點澀:“畢竟還是父子。” 沒有感情,卻還是有著血緣。況劉世還是個注重史書譜寫的人。 葉韓幫劉世弄好了藥,他站起身,涼涼的手撫上劉卿的嘴角,劉卿的嘴角被他撫平。 劉卿抬頭看他。 葉韓看著劉卿的發頂,只道:“無事。” 劉卿握上葉韓的手,道:“父親說我越來越不中用了。” 葉韓重復:“無事。” 劉卿握著葉韓的手無意識的用了些力,他對著葉韓道:“葉韓,你知道事不過三嗎?” 葉韓一滯,他的視線終于從劉卿的發頂上移開,。 葉韓的眸子看向劉卿的眼睛,兩人視線相撞。 葉韓沒有回答劉卿的話。 劉卿看了葉韓的眸子好一會兒后,他偏開頭,不再看他。 劉卿道:“葉韓,父親說……事不過三,真正有城府謀略的人不會隨意被人擺弄。” 葉韓也偏開了頭,他們二人一人看向左邊,一人看向右邊。葉韓的手還停留在劉卿的嘴角處,劉卿的手也依舊還握著葉韓的手。 葉韓看著窗外的青竹,淡淡的嗯了一聲。 劉卿看著地,喚他:“葉韓。” 葉韓應了一聲。 劉卿道:“謝謝。” 聽到劉卿的一句道謝后葉韓轉頭,他看向依舊偏著頭的劉卿,半晌無話。 劉卿之所以說謝謝,是因為葉韓將這件事推給了上次經他們設計,只被禁足了的劉曉。 “憑什么?禁了足還不夠,現在連母親也不讓我見了?憑什么?”劉曉在他的房里四處摔東西發著瘋。 來傳話的那人,看著他這般樣子,低著頭漠然的退了出去。 不久,來給他送飯的小廝端著飯菜推開門走了進來。 怒極的劉曉一見著那飯菜,立馬三步做兩步的走過去,手一甩,將那些飯菜便被他翻落在地。 那小廝被嚇到撲通一下便跪在了地上。 那小廝跪在地上后,便戰戰兢兢的連連求饒:“主子息怒,主子息怒,主子息怒……” 劉曉聽著這熟悉的聲音,他頓了下后,看清了那跪在地上的人仿佛是看到了希望。 劉曉連忙湊到那小廝跟前問:“起來起來,是不是母親叫你來找我的?究竟出什么事了?” 那小廝,聽到這話,連忙站了起來,而后離劉曉近了些,他與劉曉耳語道:“姨娘說之前二公子擅自闖老爺別院的事,老爺定是覺著不簡單,才是僅僅只是禁了二公子的足。” “可這回少爺叫人去給花家大公子通風報信,實在是觸了老爺的逆鱗…… “什么?”劉曉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睛,他怒到:“我何時去給那死賤貨去通風報信了?” 那小廝聞言,不禁一愣,他道:“不是二公子干的?” 劉曉才反應過來,這是有人陷害于他。 可憑著劉曉平常的不太聰明的所作所為,幾乎所有人都信了這事是他做的。 葉韓雖做的隱蔽,可到底還是會有人知道內情,比如杜棲。 “吱,吱,吱……”正在房里看著書的杜棲,聽到自己腳下傳來的聲音,同時也感到下面有東西在扯他的衣角。 他低頭像那處看去,看見了一只圓滾滾的小老鼠。 他嘴角上揚,放下書。 杜棲用兩只手指捏著小老鼠的尾巴將它拎了起來,似是無奈道:“這么臟,又該洗澡了。” 那被倒著拎起的小老鼠,四爪亂動,吱了一聲,似是回應。 說完,杜棲拎著那只老鼠來到了書案前,他先是掏了掏老鼠的耳朵。 杜棲掏出來了一張紙條,他打開一看,那上面寫著一些密密麻麻的小字。 劉曉已倒,必無翻身之日。 杜棲看完,便將那紙燒了,而后他將磨好的墨灑了一些在那老鼠身上。 杜棲滿意的看著灰不溜秋的小老鼠身上的斑斑點點的墨水,大聲道:“我的小家伙又打翻我的墨了,快拿水來。” 立刻便有守在門外的人回了話,不消片刻便有人拿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 那人一走進來,便見杜棲正在揉著他的小家伙。 那小家伙的墨已然被杜棲揉散了,徹底變成了黑不溜秋的一只老鼠。 杜棲感覺到了身后的視線,他一抬頭便看見了端著水盆的劉世。 杜棲原本笑著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 杜棲繼續用那只沾滿墨水的手揉著他的小家伙。 小家伙愜意的趴在地上任由杜棲動作。 劉世放下水盆,走進杜棲。杜棲立馬起身,繞過劉世,走到水盆旁將小家伙放了進去。 劉世看著杜棲的舉動也不惱,只道:“這老鼠又打翻你的硯臺了?” 杜棲幫小家伙一點點的洗著澡,并未理劉世。 劉世并不勉強他,只似是自言自語的道:“劉曉被我關起了。” 杜棲繼續自己干自己的,沒有理他。 劉世仔細打量著杜棲,繼續道:“我不會在允許任何人見他。” 杜棲幫小家伙搓著澡,依舊沉默。 劉世又接著道:“你該滿意了。” 杜棲手上動作不停,小家伙舒服的在水里任由杜棲動作。 杜棲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冷漠道:“滿意什么?” 劉世走到杜棲身邊,拿起了一些杜棲垂下的青絲在手里把玩。 他道:“你要的結果已經得到了,兄弟相殘,互相壞事。” 杜棲神色如常,他道:“我要的從來不是這個結果。” 他要的是讓劉世死,是讓劉世家破人亡,跌落到塵埃里,再被千夫所指,萬人唾棄,而后絕望的死去。 這才能解他對劉世的仇恨。 深夜,乘著月色在練兵場散步消食的謝聆牽著白逢蘇的手,一點點的往白逢蘇身上貼。 提著燈的白逢蘇松開謝聆的手,轉而摟上謝聆的腰,將他帶到自己懷里。 白逢蘇停下來腳步,問他:“冷了?” 謝聆道:“不冷。” 白逢蘇無奈,道:“手都涼了還不冷?” 謝聆堅持:“就是不冷。” 白逢蘇捏了捏謝聆腰間的rou,道:“那怎么了?” 謝聆道:“就是……想離你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