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到達
接近傍晚,白逢蘇與謝聆到了郊外的一處莊子。 那莊子的門匾上寫著玉磐莊。 謝聆掀開車窗簾,看著那顯得有些年代久遠牌匾問:“這是什么時候的莊子?” 白逢蘇拉過謝聆,“皇爺爺叫人建的。” 白逢蘇說著便將謝聆帶下了車。 謝聆踩在軟綿綿的草地上,嘆道:“這里還真偏。” 車夫快他們一步前去叫門。 白逢蘇帶著謝聆,往門那處走,邊走邊說:“偏了才會一直沒有人注意到,偏了才好藏東西。” “先皇將這莊子建那么偏是早就有所防備?” 白逢蘇與謝聆走到那門前時,門剛好被里面的人打開。 那開門的人立在一邊,他看了一眼白逢蘇,便立刻低頭作揖恭敬道:“公子。” 白逢蘇點了點頭,帶著謝聆走了進去。 “不是,只是因為從前這里風景很好。” “哦!” “還有溫泉,比給你的那處別院的溫泉還要養人,只是這莊子父皇不讓我給你。但是給你的哪座別院的溫泉是其他別院里最好的。”白逢蘇稍稍低頭看著白聆漂亮的側臉,想:真想把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給你。 謝聆沒想那么多,只道:“沒事的,皇上總有他的道理。再說我也不用那么好的溫泉。” 白逢蘇眸色幽深,道:“用的。” 謝聆不以為意,問:“用做甚?不過洗個澡罷了。” “用來洗澡,洗好了,順便養養身子,以后扛吃。”扛得住我吃,白逢蘇在心里補了一句。 “……”謝聆被白逢蘇一句話撩得腦子空了。 白逢蘇也不再逗他,只含著笑拉著謝聆走。 謝聆走得沒白逢蘇快,白逢蘇便放慢了腳步。 白逢蘇帶著謝聆,穿過好幾個破敗的院子,穿過倒數第二個院子時,謝聆腦子里的東西回籠。 他與白逢蘇并肩而行,想起剛進門時是一片破敗不堪之景,走了那么久后眼前竟還是破敗不堪的景象。于是謝聆低聲問白逢蘇:“暗衛?” 白逢蘇帶著謝聆往前走,答:“嗯!差不多,主要是私兵。” 謝聆又道:“有多少?什么時候辦起的?” 白逢蘇道:“暗衛一千,私兵兩萬。” 謝聆嘆:“那這莊子這么大?” 謝聆嘆時,面前正有一扇厚重的院門準備打開,他嘆完也剛好院門打開。 謝聆見眼前似是峰回路轉,柳暗花明般的景色,問:“你……瞞我多久了?” 白逢蘇淡淡的笑了笑,牽著謝聆的手緊了緊道:“不久,兩年。大概是你去江南之前開始的。” 厚重的門后有兩個守門的私兵,他們見著白逢蘇與謝聆后對著他二人一起作揖道:“殿下。太子妃。” 白逢蘇點了點頭。謝聆笑了下,耳朵有些紅。 叫得不對,謝聆也并不想反駁了,謝聆想:算了,反正遲早的事。 謝聆繼續跟著白逢蘇往里走。他繼續問白逢蘇:“那時你就已經準備安排我走了是不是。” 白逢蘇有些無奈,聲音溫柔道:“小聆莫要再翻舊賬了,以后不會了。” 謝聆笑了笑,繼續剛才的話題:“錢從哪來的?” 一千暗衛,兩萬私兵,這錢可不是個小數目。 “記得我兩年前與你說的那個銀礦嗎?” 五年前,清風王朝幾乎所有的稅收或其他交易都被劉世所控制。可白銀云與白逢蘇想反抗必需的是銀子還有兵。故這時他們開始暗中派人去往各地尋找未開采過的銀礦。 三年前,有他們的人稱在豐城郊外的山里發現銀礦。 豐城既不是軍事重地,也不是重要商業中心,不僅如此還是個非常偏僻的小城,所以當時白銀云很容易就將豐城的所有官府里的人換成了自己的人,而后便是暗中開采。 謝聆聽著白逢蘇這話,想起以前的事道:“你騙我?” “沒有。” “可你當時告訴我你沒找到。” 白逢蘇揉了揉謝聆的耳朵道:“因為我想一個人扛。” 謝聆心里被白逢蘇這話刺了一下,有點心疼。 白逢蘇停下,將謝聆擁入懷中,道:“現在不一樣了。不過還是得好好護住你。嗯!” 又是一個拖長的音,謝聆最吃他這套,他腦子又空了。 等白逢蘇帶著他進到一屋子里時,謝聆忽然想起了之前因自己在書房里被白逢蘇蒙了眼睛,而后又偷偷帶出來而導致遺忘了的那江南的密信的內容。 謝聆道:“江南有信來,說是劉世派人去了江南,那些人似是與留在江南的花家人起了沖突。” 花家是江南的百年世家,歷來掌管江南大部分水路。底蘊深厚,且其現任家主乃江南知州。 謝聆前往治水時,與那知州自然少不了要打交道。怎么說呢,謝聆覺得那人腦子其實不太好使。 只是他的那個大兒子是真的不好對付,如果不是聆聽說了他那大兒子好色且喜歡單純的男孩子后去找到容幾用美人計,并且成功了的話。 那么現在的情形還是真的不好說。 花家是投靠劉世的勢力,是謝聆去了江南才知道的,那時白逢蘇還叫他做做樣子就好,不用他太累。 可事關百姓,為官者怎能只顧一己之私。當時謝聆還有些生氣,后來他才知道,原來白逢蘇抱著的是另一種想法。 白逢蘇看著謝聆一動一動的唇,忍不住輕輕的親了一口。 謝聆臉紅了,瞬間忘了江南的事,磕磕巴巴道:“你……你干什么?” 白逢蘇對著他的鼻子吹了口氣,回答得一本正經:“親你呀!” “……”謝聆腦子空著,說話經沒經腦子都是一樣的結果,他接話:“那……那你親吧!” 白逢蘇一愣,忽而笑了,他問謝聆:“不說事了?” “啊?……啊?”謝聆不太記得起來。他想了想,還是沒想起來。 白逢蘇看著謝聆愣愣的樣子,笑得越發溫柔,他提醒道:“江南的事。” 謝聆腦子恢復過來,他道:“他們起沖突了,似是因為劉世想要江南的水路。” 白逢蘇摟著謝聆坐下,道:“水路是江南經濟命脈,亦是花家主要收入來源,劉世缺錢?” 謝聆握住白逢蘇的在自己身上亂摸的手,臉有點紅,他盡力抓著腦里的那點東西認真道:“不一定,我們剛奪走了兵部,他會不會是和我們一樣想養私兵?或者想的其實不是要那水路,而是其他的東西,比如兵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