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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面具擼到頭頂,趕去公共洗手臺洗了把臉。 那水賊冷,洗完嘴都是麻的。 tat。 “來,熱的。” 靳樂賢塞給他一罐牛奶。 那牛奶是自動販賣機里的,拿到手里還是熱的;祁清開了蓋,喝了一口,舒服的嘆了口氣。 喝完牛奶,祁清也沒了吃東西的欲望,盡趕著去找好玩的東西了。 靳樂賢難得跟著放縱,他對一切都感到好奇。 靳家確實很有錢,他也從小就擁有很多東西。 但這個世界太大了,他不可能擁有所有,他的生長環(huán)境決定了他能活動的范圍。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自己習(xí)以為常的東西,可能就是別人的遙不可及。 靳樂賢第一次知道原來廟這樣熱鬧、有趣。 可以釣小魚,可以去砸金蛋,扔飛鏢,玩套娃,看雜耍,吹糖人… 快樂的時間過的總是很快,玩了一圈,祁清有些累了。 路過一個首飾攤子的時候,祁清忽然被上面的一個戒指吸引了。 戒指很樸素,是一枚素戒,只在上面雕刻了一些花紋,卻在一眾首飾里,莫名的吸引他的眼球。 祁清情不自禁的伸出手。 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有一只手的速度更快。 祁清蹙起眉,表情不滿,“你這人…怎么這樣…” 他一邊說,一邊抬頭,抬眸的瞬間,猝不及防的撞進了一雙翦水秋瞳里。 砰砰砰~ 天空突然放起了煙花。 浪漫煙花燦爛無比,仿佛流星,又仿佛曇花,在黑夜里盛放。 如此的美麗,令人驚嘆。 在這盛景下,人間的喧囂慢慢消失了,整個黑夜都成了煙花的舞臺。 青山遠黛,白云空流。 祁清怔怔的望著那雙眸子,仿佛看到了,冬雪融化,絢麗春花。 煙花的美麗越震撼,短暫的綻放就越是種缺憾。 等煙花徹底落幕,廟會也到了結(jié)束的時候了。 涌動人潮就像退潮的海水,頃刻間就退去了一大半。 廟會聘請的工作人員開始掃尾,保潔阿姨蜂擁而至,打掃著負(fù)責(zé)區(qū)域內(nèi)的衛(wèi)生。 打掃衛(wèi)生是很講究技巧的,處理完大區(qū)域,再去處理小區(qū)域就會省力很多。 廟會的保潔工作范圍很大,累歸累,但也不是沒有油水。 滿地亂丟的飲料瓶就是這些保潔阿姨的額外收入。 其中一個保潔阿姨速度很快,她是所有人里完成工作最快的,撿的飲料瓶也是最多的。 她正打算回去,余光卻在瞥過某個角落的時候停了下來。 那處角落種著一顆大樹,大樹枝繁葉茂擋住了大部分的光線,看起來相當(dāng)陰森。 但根據(jù)她的經(jīng)驗,往往這種角落,飲料瓶才是最多的。 想到這里,她果斷走了過去。 西岐公園草叢茂密,她使著火鉗,打著手電,撥了撥草,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少瓶子。 臨近大樹,保潔阿姨正要故技重施,卻意外的在那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人。 那人戴著一個棒球帽,身材瘦高,看著應(yīng)該是個男人。 他背對著她,嘴里一直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說什么東西,見到手電的光打過來也只是微微側(cè)過頭。 從保潔阿姨的角度看去,她只能看到一個白色的口罩。 那人頓了幾秒,似乎終于回過了神,頭都沒回,就一頭扎進草叢,跑了。 “…真是奇怪的人…” 保潔阿姨喃喃自語著,夾起樹底下的那個飲料瓶。 撿完瓶子她并沒有走,而是抬起了頭。 剛剛她就看到那個奇怪的人,一直在上面刻畫著什么東西,出于好奇,她抬起手電筒照了過去。 只一眼,便讓她遍體生寒。 只見那粗糙的樹皮上,是一個個猙獰、抽象的字。 ——死! 作者有話要說: 青山遠黛,白云空流,這句來源網(wǎng)絡(luò)(找不到詩句出處) 第39章 39 許是下了雪,天蒙蒙亮的時候外面就已經(jīng)很亮堂了。 冬雪似乎是嫌棄自己不夠熱烈,昨天晚上又下了一整場;厚厚一層,對面房檐的瓦片都因為雪的厚重,跟脫落的魚鱗一樣,掉了一大片。 樓下保安的咒罵隱隱約約,不過因為離的遠,跟窗戶上起的一層白色霧氣一樣,始終朦朦朧朧的聽不真切。 今天天氣似乎不錯,沒多久就開了太陽。 暖融融的陽光照射在窗戶上沒多久,霧氣慢慢的就散了。 從窗戶里,能明顯的看到天與地的邊界線都變成了渾然一色,寬廣、深遠。 陽光以一種緩慢的速度攀爬進房內(nèi),從地毯到被子,慢慢染指了祁清手里的戒指。 素凈的戒指在陽光的包圍圈里,看起來神圣極了,就仿佛是在牧師的見證下,與陽光交換彼此。 祁清越看越覺得歡喜。 他伸出另一只手,每一根手指都好像在躍躍欲試。 有個聲音一直在他耳畔低語… 戴進去,它是你的… 戒指套入指尖的那一刻,祁清心底莫名的傳來一種sao動。 說不清,道不明。 隨著戒指滑到指根,那種難言的愉悅伴隨著羞澀,徘徊在他的每一個毛細(xì)孔里。 兩個小天使在祁清的腦海里撲騰著小翅膀,吹著笛子,音樂悠揚;那感覺,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