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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去洗個手,手臟。”賀恒光說。 “小心點兒,要宋寧陪你去嗎?” “不用了,宋寧哥陪你吧,這位meimei陪我去一下?也不用干啥,就我洗手的時候幫我抱一下拐杖就行,順便幫我把拐洗一下。”賀恒光在杜少余的馬尾上輕輕揪了揪。 杜少余還看著嚴(yán)歌續(xù),想張嘴說些什么。 宋寧推了她一把,低聲提示道:“跟他去就是了,他是唯一可能放過你們的人了。” 第33章 杜少余抱著他的拐立在旁邊。 從離開男人的視線范圍之后,眼前的少年人就冷淡到了近乎冷酷的程度,說是出來洗手,就真的只是把手伸在嘩啦啦的水流聲里沖個不停。 “那個……”杜少余只好主動開口。 “我不知道宋寧哥對我有什么誤解,但不管你打算說什么,我都是不會答應(yīng)的。”賀恒光埋頭搓著指縫。 杜少余愣在了原地,臉上平靜的神色也有些撐不住了,有些著急地說:“真的很對不起,我們、我們已經(jīng)知道錯了,我求求你了,放過我們吧,我們本來就都是寄人籬下的,如果因為這件事情的話……之后他們的處境就會更……更糟了……” 回應(yīng)她的只有烘干機的轟鳴。 在嘈雜的聲響里,賀恒光接過單邊的肘拐支著,手已經(jīng)干了,但還是把手伸在烘干機底下,保持著烘干機的工作狀態(tài),聲音不明顯地混在烘干機工作聲里,說:“手機拿出來,剛才的錄音刪掉。不要逼我弄壞你的手機。” 杜少余后退了半步,腳下卻被拐絆了一下,跌坐在地上,杜少余忽然發(fā)現(xiàn)對方其實哪怕不用拐,單腿也是可以站得很穩(wěn)的但下一秒賀恒光卻像碰瓷一樣也跟著摔下來,手像是胡亂找支撐一樣地壓在她肩膀上,卻力氣極大地把她壓在地上,嘴上先說了:“對不起啊,拐滑了一下呢,你沒事吧?” 杜少余嘴唇打顫,不知道這個人了解到了什么程度。 賀恒光和她年紀(jì)差得不大,女生又總是發(fā)育得成熟些,他們兩個倒顯得像是同齡的朋友,賀恒光把額頭抵在她肩膀上,低聲說:“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很討厭你,你像我親戚家的一個小孩……聰明、看起來善解人意,永遠(yuǎn)知道要怎么利用別人的同情心。如果你針對的人只是我的話,我大概真的不會有什么反應(yīng)吧。” 賀恒光自嘲地笑了笑,嚴(yán)歌續(xù)經(jīng)常罵他逆來順受的習(xí)慣他自己也知道,知道,但習(xí)慣了。 因為他的每一次反抗往往都沒有什么好結(jié)果,只會迎來更加強烈的反撲,倒不如受著,習(xí)慣了就好了。他是泥地里長出來的野草,誰想踩一腳,誰來踩一腳,都不奇怪。 被欺負(fù)得忍不了的時候,也試過拼著一口氣,以命換命似的和他們死磕,盡管換來的是下一次更加人多勢眾的欺凌罷了,后來他也不掙扎了。忍過幾次,對方覺的沒意思了,也就結(jié)束了。 “但嚴(yán)老師是不一樣的。” 杜少余聽見對方在她耳邊,近乎偏執(zhí)地一字一頓地說。 是皎潔的不容玷污的皓月,是溫室里培育出的美艷不可方物的白玫瑰。是他的救世主,創(chuàng)世神,是他一切能夠想象的美好,和可望不可即。 所以對方的行為是賀恒光所不能容忍的惡劣。 嚴(yán)老師不相信他會打架,但賀恒光是會的。 從知道對方是沖著嚴(yán)歌續(xù)來的那一刻起,賀恒光心里就泛起了滔天的恨意,他在酒店里清醒過來的時間里,腦子里根本沒有冒出過要逃跑的念頭,甚至也沒有恐懼,只是在頭暈?zāi)垦5拇⒗铮脒^無數(shù)次萬一他們還有人去找嚴(yán)老師了怎么辦? 如果那個時候不是酒店的人報警報得快,賀恒光可能不只是讓那兩個人鼻青臉腫那么簡單了。 “手機給我。”賀恒光又重復(fù)了一遍。 杜少余不是那種不識時務(wù)的人,她既然足夠聰明,自然也知進退,這會兒老老實實地把手機從兜里拿出來,當(dāng)著賀恒光的面把錄音刪除了,還舉起雙手任由賀恒光又檢查了一遍。 賀恒光這才放開壓在她肩膀上的手,從地上自己慢慢爬起來。 杜少余插著兜,靠在墻邊看著賀恒光又重新開始仔仔細(xì)細(xì)地洗手,好像碰了什么臟東西似的。 “為什么要找嚴(yán)老師的麻煩?”賀恒光問。 “你不知道?”杜少余訝異地挑了挑眉梢。 “你們這種私生飯的想法我怎么會知道。”賀恒光不高興地皺了皺眉頭。 杜少余樂了,甚至沒忍住笑出了聲,從她自己沒戲了之后她也不裝了,直白地說:“不,微博私信確實是我發(fā)的,但我只是想嚇唬一下他而已,我就是想看看他會是什么反應(yīng),不過他壓根就沒回我,有點可惜。我那兩個傻弟弟做事是有點兒不太聰明,進去蹲一蹲也算是長長腦子,其實進去倒沒什么,名聲敗壞啥的,反正我們也都聲名狼藉了。賠償?shù)氖聝何冶緛硎窍朐偾笄樵囋嚨模饕撬麄z現(xiàn)在的監(jiān)護人比較神經(jīng)病,我怕他們到時候回去了會被弄死。” 賀恒光對此不置可否,神經(jīng)病的監(jiān)護人他家的估計也能排上號兒。 “他沒有和你說過嗎?我看他應(yīng)該認(rèn)出我了。我是一對罪犯的女兒,你嘴里那位嚴(yán)老師,是他們最后一位受害人。”杜少余還以為這不是什么秘密,反正她舅舅家也好,鄰里街坊也好,只要她干了一點點兒不合他們的心意的事兒,任何事情都能被掛上罪犯的孩子的這個名頭,杜少余更小的時候還會覺得委屈,會想否認(rèn),會想說父母做的事情和她沒有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