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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說是亂教呢?”項燃微涼的手指撫過他的下頜,晦深的目光在他嘴唇上一閃,問:“所以有沒有用?” 莊想眨眨眼往后仰:“不知道。” 項燃湊近到莊想眼前,輕聲道:“如果不夠,還可以再試一次。” ——!!! 莊想頭皮一炸,擋著他下半張臉把他推遠,大聲:“夠了,我可以!真的夠了!!” 項燃笑了聲,站起來對莊想遞出手:“既然這樣,我們就去試試看。實在不行,還有別的辦法。” 莊想嘆口氣,借力站起來,盯著他威脅:“你最好別再搞什么幺蛾子。” 項燃嘴角一勾,淡淡笑起來。 他們重新站到高高的臺沿。 莊想蹲下來,盯著下面的塑料球池已經很久了。項燃問:“不行嗎?” 莊想沒有回答。 項燃側眸看他,從莊想無焦點的視線看出他內心的掙扎,不由得微微蹙起眉毛。 看來沒用。 項燃道:“我還準備了其他的思路,不行還可以……” 話音未落,莊想忽然站起來,轉頭對他道:“我要下去了。” 項燃一怔,隨后就看到莊想閉上眼睛,毫無預兆地張開手臂往下倒去。 項燃瞳孔一縮,下意識伸出手去拉,又在中途停下。 “砰——” 莊想砸進了一池子的塑料球里,圓滾滾的塑料球從邊沿滾到旁邊的蹦床。他并沒有急著爬起來,而是保持仰面朝天的狀態靜靜看著項燃。 昏暗的燈光下辨物不清,可項燃還是看到莊想伸手碰了碰嘴角。 這個小動作看得他心頭一跳,一瞬間像是被羽毛狠狠撓了一下,從心尖一路到五臟六腑止不住的酥癢。 很快,莊想仰起頭看過來。霧霾藍的發絲散落,那雙黝黑的桃花眼把頭頂的光納入眼底,就像王宮最珍貴的寶石一般閃閃發亮。 項燃輕聲問:“怎么樣?” 莊想眨眨眼。 怎么樣? 良久,他才笑了下,“好像真的有用。” “……”項燃手指猛然收緊。 莊想沉吟半晌嘆口氣,一不留神就揉亂自己的頭發。他從塑料球池里面坐起身,幾個落在他身上的球啪嗒啪嗒滾下去,他也懶得管,徑直抬頭瞇眼盯著項燃看,歪著腦袋笑瞇瞇,小虎牙尖看起來乖巧極了,“是不是……該謝謝你啊?” 項燃瞳仁一顫,眸中冷靜的冰川像忽然變成湍急的河流。他喉結緩慢滾動一下,心臟即刻有酥麻的電流涌上頭頂。 “……” 太犯規了。怎么可以用這種語氣說話。 老干部扛不住。 莊想順著塑料球池的□□回到臺上。 項燃安靜地忍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拉著他的手臂傾身探過來,手指下意識揉進他后腦勺順滑柔軟的發絲里。 莊想看到他長直睫毛底下冰川般的藍眸像燃著一簇火般微微襯著亮,在一片朦朧的黑暗之中尤其顯眼。 然后大概是一兩秒。 他聽到項燃意味不明輕笑一聲,嗓音低啞磨人得很,抱怨般帶點笑意道:“故意的,壞小孩。” 隨后他略微湊近,莊想額頭輕輕貼上了什么微涼的柔軟的東西。 溫柔的珍惜,好像巨龍親吻他的寶貝。 一股不可思議的麻意從額頭一路蔓延到四肢五骸。 莊想:“……還親?” “嗯,是啊。” 項燃低頭抱著他,和他額頭抵額頭蹭蹭,黑色和霧霾藍的發絲不分彼此地糅雜在一起。彼此的溫度毫無間隙地傳遞,咫尺之間總覺得好像都能感受到對方胸腔的輕震。 項燃誠懇地輕聲道歉:“抱歉。” 莊想:“??” “非常對不起。但是,好像,”項燃頓了頓,喟嘆一聲,微微閉上眼。他嘴角止不住地翹起來,冷淡的聲音都變得柔軟,“我有一點忍不住。” * 第二天,選手們震驚地發現莊想的狀態好了很多。 雖然還有非常明顯的緊繃和拘束感,卻不會再像之前一樣滿頭冷汗臉色蒼白像是重感冒一樣的情況出現。 這就奇了怪了。 蘇淵在昨晚已經從莊想那里了解到被順利解決的心理問題。他本來是半信半疑的,甚至還以為是莊想逞強,可現在一看…… 他覺得詫異,甚至微微皺起眉頭,溫溫的話音帶些疑惑的探究,道:“真奇怪,項老師會是怎么做到的呢?” 露臺上慢騰騰收麻繩□□的莊想:“……” 沉默。 “按理說,十幾年都沒能攻克下來的心理防線,不應該在短短一天之內解決。”齊北圳認真地掃視他,冷靜分析,“所以,是用了什么非常手段嗎?” 莊想:“……” 再沉默。 程風鈺聽到“非常手段”幾個字,一拍大腿驚呼:“難道是傳說中的電擊治療??老媽子影帝不至于這么殘忍吧!” 莊想:“……” 繼續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明嵐笑得一如既往,輕聲道:“按照項老師對莊想的了解,解決這個問題應該不是特別困難。” 其他選手則大咧咧道:“不管怎么樣,總之解決了就好!” 之后的練習室鞏固練習,選手們逐漸發現了有什么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