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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這段時間里早就把《燈塔》這首歌都唱膩了,一聽選管這么說,立馬就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哪段歌詞。 程風鈺哼著調子,蘇淵低聲唱起來:“Voyager,voyager.” (旅人,旅人) “You’re running to a place with light.” (你要向著有光的地方奔跑) “I hear the bea shows you the dire of freedom at the 第67章 莊想從高處往下墜, 度過了人生中最漫長的三秒。 心跳聲在漆黑的環境之中被無限放大,溫柔又灼人的氣息不停刷新著他的世界。 腦海里噼里啪啦得像是碳酸飲料的氣泡升騰破裂,綻開一場薄荷味的盛大煙花。夢魘般的雨不再環繞身邊, 莊想的世界一片空白, 連半點陰冷的寒風都沒有感受到。 ——取而代之的,是帶著些微冷感的春風。 巷子深處的淡淡酒香隔著七里八鄉醉人無形, 這一切好像都在提醒他, 就在剛剛, 一個熱風一樣輕的吻,曾落在他的臉頰和嘴角。 直到兩個人一并倒在了半硬不軟的塑料球池子里, 莊想手指動彈了一下勉強回神。 項燃的溫熱的掌心還擋在他眼前,莊想的嘴角還在隱約發燙。 真燙,非常燙。 像是要燒起來了一樣。 莊想感覺眼冒金星:“……” 麻了。 何等奇妙的人生體驗。 一邊的項燃也:“……” 他不自在地輕咳一聲,擋著嘴唇默默無言地盯著莊想。發絲遮擋他深邃的眉眼,耳廓微紅眼神閃爍, 如果莊想能看到他現在的表情, 一定可以找到合適的形容詞。 ——仿佛大狗勾做錯事之后不知所措的表情。 又想逃避又舍不得, 又怯怯又在蠢蠢欲動。 一時無話。 本就安靜的地方更凸顯出一片讓人無地自容的寂靜。 莊想覺得自己好像遇到了世紀難題。 他向來是很少猶豫的一個人, 面對問題和挑戰但凡判定利弊就將一往無前。可現在, 他是真不知道該說什么。 ——什么話題都奇怪,什么話題都開不了口。 半晌,他微抬起身想爬起來,項燃放開擋著他眼睛的手,轉而猶豫著扣住他的手腕, “想想。” 莊想:“……嗯?” 聽他語氣與平常無異, 項燃眉宇倏然一緩, 放下心, 拉著他的手腕往下輕輕一拽。 莊想措不及防跌回去,半個手臂陷進塑料球里面,整個人被悶在項燃的頸窩和衣料之間。 溫度毫無保留地傳遞,莊想一愣:“怎么了?” 兩三秒后,項燃微涼的手指在他耳朵上輕輕碰了碰。 “……!”莊想下意識捂住耳朵,然后被項燃輕輕攥住手指,懸在頭頂低冷磁性的話音平淡,又好似帶點笑意,“紅了。” 莊想心里咯噔一下,瞬間有股電流好像在五臟六腑亂七八糟地瞎特么竄。半晌,他壓著一口氣,咬牙切齒:“不要亂摸!” “嗯,好吧。”項燃從善如流,牽起他的手碰了碰自己的耳朵,“那我的讓你摸。” 指尖觸碰到的地方熱得燙人。莊想指尖一縮,喉嚨干澀,失語半晌。 不對勁。 怎么感覺老媽子像打開了什么奇怪的開關一樣。 莊想腦瓜子疼,起身一低頭,看到項燃躺在滿池子各種花色的塑料球里仰頭看著他。 原本筆挺整潔連褶皺都沒有的襯衫已經有些凌亂,一絲不茍的扣子散開兩顆,喉結鎖骨和隱約的肌rou線條一覽無余。 “……”莊想默默轉移視線。 他收回前言。 ……不是不對勁,是非常不對勁。 莊想再看向項燃的臉。 對方俊逸的一張臉無論何時仿佛都有無法被打破的漠然……如果,那雙深邃的藍眸沒有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的話。 光著這么看著,目光中好像就要擦起火一樣。 莊想緩緩捂住眼睛:“……” 完了。 不對勁,還是不對勁!! 到處都不對勁! 項燃看他自己捂眼睛一愣,坐起身安撫般揉了揉他的發絲,“生氣了?” 莊想:“可不是嗎,氣得恨不得給你一錘。” 這話說得惡狠狠擲地有聲,任誰都不會懷疑他話里的真實性。 項燃卻緩慢地眨了下眼,抿著嘴唇悶聲一笑:“看來不是很生氣啊。” 莊想:“……” :) 頓了頓,項燃低聲問:“那想想覺得有用嗎?” 莊想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他說的是什么。 ——“當你難以克服恐懼,不如把恐懼替換成另外一樣東西。” 莊想卡了老半天殼:“所以你說的這個,另外一樣東西是……” 項燃:“親吻。” 莊想:“……” 為什么要這么一本正經地說出來!! 莊想腦袋都要炸了。 而項燃不光要說,還紅著耳朵一本正經地解釋:“書上說,意料之外的親吻可能會達到意想不到的結果。” 莊想:“……你看的什么書?”這一聽就不是什么正經書。 項燃:“《模范生克服困難指導》。” 莊想無語扶額,錯過項燃眼眸中一閃而逝的笑意。 “這書亂教人。”莊想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