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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員說:“可以。” 程風鈺:okk 莊想第一個進入小房間。他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卡片禮貌道謝,正要提筆,卻聽見工作人員問了一個很犀利的問題:“你會把自己寫在最后嗎?” 莊想有點意外,抬頭:“怎么會這么問?” “作為隊長和第一名,莊想你不是又有天賦又適應得快嘛?總有人覺得你理所應當比其他人負擔得更多。”工作人員說,“想起來確實也是,所謂能者多勞,有能力的人確實可以多考慮一下在條件范圍之內多付出,為其他人多提供一些生存條件……” 莊想笑起來,小虎牙露了尖:“要不要付出,要不要奉獻,我想這應該是我的個人選擇吧?” 小老虎一般又兇又乖的樣子讓人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怕還是該被可愛到。 工作人員一愣。 對面的莊想霧霾藍的發絲散落眉眼間,似乎沒有被刻意打理過,透出一股隨性而懶散的意味。他眉眼彎彎的樣子看起來禮貌又乖巧,黑黢黢的瞳仁卻藏著一股有些鋒利的探究。 他笑瞇瞇地直言不諱:“我不吃這套,不要道德綁架我哦。” 搞得他如果不這么做就是他的錯一樣。 見工作人員不接茬,莊想在“最想留下的選手”第一名上慢吞吞填上自己的名字。 他的字寫得很好看,像是有梅樹遒勁的骨節躍然紙上,平白讓人想到冬日里開得堅韌不拔的梅花。 莊想緩慢而堅定地說:“我永遠不會因為別人干擾到我自己的決定。我想留下來,我有我的目標和追求,為此我更要堅定不移,而絕不會為誰委曲求全。” 在莊想的世界里,需要考慮的第一位永遠是自己。 也許會有人覺得他自私。可是,付出這么多努力卻輕易放棄,不是對曾經拼命努力的自己的不尊重嗎? 反正莊想是無法接受的。 三公的《燈塔》,莊想抱有期待。他自認為這是一次新的挑戰和突破,他要告訴其他人,他莊想不僅僅會跳舞會rap,唱歌也是不錯的,他唱跳rap俱佳,有能力擔任全能ACE。 而這樣嶄新的熒幕形象,他也想和基地以外一直關注自己的粉絲分享。 所以,莊想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工作人員:“有沒有考慮過其他人都把你投在第一位的可能性?也許你給自己的這一票并沒有這么重要,拿來幫助其他人不是更好嗎?” 莊想卻提出一個反向的假設:“如果每個人都認為我很穩,從而把我置后呢?那我不是更需要投出這一票拯救自己嗎。” 工作人員:“那也不一定啊……” 莊想:“是啊,你說的不也不一定嗎?” 工作人員失語,半晌泄氣:“說不過你。” 莊想笑瞇瞇點點頭,思索之后,很快就把一張表填寫完畢。 “不會后悔嗎?”工作人員說。 莊想:“認真做下的決定永遠不會后悔。” “好吧。”對方倒是輕易放過了他。 所有人的投票結束之后,大家到了練習室里集合大家面面相覷,依然如同往常一樣閑聊,并沒有問對方把自己放在第幾名這樣的問題。 因為問了之后,如果得到的不是理想答案是一件非常尷尬的事情。 很快,選管統計票數完畢走出來,依次公布了他們的名次。 莊想第一,蘇淵第二,程風鈺第三。 名次依次公布下去,直到七名選手全部宣布完畢,唯一沒有被念到名字都那個選手滿臉尷尬和無措,問選管道:“那、那我現在是要出去嗎……?” 選管給以肯定的回答,并且道:“出去之后先和其他被投出來的選手集合,然后一起去到下一間練習室,如果被選中就可以留下來。” 練習室里響起一片抽氣聲。 窒息。 這個賽制真的窒息。 ……被投出去的選手不僅僅會面對被“背叛”的孤獨,還要面對被挑選的后果。 如果沒有被選中,就要繼續到下一輪去被挑選,信心估計也會一層層地被磨掉。 莊想看向被票出去的選手。 但凡剩九個人,投出去兩個人,這種不被需要的痛苦都會有人分擔。 ——但是沒有。 八個人的組,能留下來的只有七個,仿佛他是被放棄的人。 莊想拍拍他的肩膀,得到一個難過的擁抱,然后對方抬起頭對他們笑,說了句我走啦。 出于莫名的愧疚,大家以最熱情和不舍的姿態送別他。 莊想目送他離開的背影,心里并沒有完成任務的輕松感。 也許是最后一點僅存的尊嚴讓他沒有回頭,他離開得相當干脆,可又走得很慢,像是既埋怨他們,又期望他們可以在這時候喊住他,告訴他這只是一場玩笑。 程風鈺直犯嘀咕:“好殘忍啊,他就這么離開了……” 齊北圳:“投完票才說這種話,好像有一點馬后炮。” 莊想回頭看過去。 程風鈺對此沒有發表意見,只是重重嘆了口氣。 他們組踢掉一個人之后剩下的人剛好就是舞臺人數,并沒有新人進組,算是承受痛苦比較少的一組。唯一的問題是剩下七人里,在之前分的兩小隊里有唱段重合的。 所幸這些天大家都對《燈塔》這首歌熟悉度很高,哪怕不是原本的唱段,重新分配之后依舊能唱,只是感情的醞釀需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