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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沒發(fā)火,大家的膽子也大了。 “老師,《盛夏的果實》吧?”這次是個女生。 臺下又是一片哄笑。 “我說過了啊,要適合合唱的形式,主題積極,別再找些情啊愛的,你們才多大?”羅茗鈺一字一頓,雖保持著耐性,語氣卻嚴肅不少,“周馨,你提個名吧?” 周馨是他們班長,剛要站起來,羅茗鈺說:“就坐著吧,咱們隨意一點。” “嗯……”周馨想了想,“要不《黃河大合唱》?” “太老了吧!”馬上有人抗議。 “安靜,”羅茗鈺說,“有意見舉手說!” 大家靜下來一會兒,羅茗鈺從講臺一邊,繞到另一側(cè):“好像是有點老,主題是好的,咱們最好找一首更能體現(xiàn)時代感的。每一個時代其實都不缺少這種令人奮發(fā)、充滿希望的歌曲。” “老師,”聞昊舉手,“劉德華的《笨小孩》呢?” “我看你還是想故意搗亂!”羅茗鈺的嘴角微微耷拉,好在沒有大發(fā)脾氣,“你覺得這是合唱歌曲嗎?” 樓道里不知哪班的男生在哼歌,唱得頗有激情,氣勢磅礴:“唱出你的熱情,伸出你的雙手,讓我擁抱著你的夢……”可惜嗓子里像撒了把沙子,音質(zhì)粗糙,調(diào)也快跑天上去了。 唱歌的男生大概有其他同伴,嘻嘻哈哈的笑聲跟著一并傳來。三班的人也被逗笑,礙著羅茗鈺在場,沒好意思出聲。 “梁赫,你說呢?” 梁赫的心思根本不在選歌上,他才無所謂班里唱什么歌,猛然被羅茗鈺叫到,一個歌名都想不起來,正好聽見樓道里男生唱歪了的調(diào)子,就順嘴說了那首:“《明天會更好》吧。” “沒勁……”其他同學低低議論。 這次羅茗鈺沒有立刻否決,捏著下巴考慮片刻,眼神竟然亮了:“我覺得梁赫的建議不錯,咱們就唱《明天會更好》。” “不是吧,”周馨主動舉手,“老師,這首說不定別的班也會唱,會不會重了啊?” “我們不知道別的班準備什么,沖撞是有可能的,這也說明它適合,我們要做的是比別的班唱得更好,哪怕是同一首歌,”羅茗鈺以不容反駁的語氣說,“我找下帶子,讓音樂老師帶大家排練,今天先到這里,大家放學。” “這哪叫討論啊,還不是她自己拍板,”聞昊看了眼同路一臉不在狀態(tài)的梁赫,“你說啥歌不好,非說她感興趣的?” “不然你愿意繼續(xù)留著?” “……也對。” 唱什么不一樣呢?反正都是渾水摸魚。他們各自回家后,梁赫一點也沒把唱歌的事放心上。 羅茗鈺的動作很快,第二天就找來歌詞,為了讓大家印象深刻,叫沈喆抄黑板上,全班人記下來背。 音樂課排練的時候,老師選出兩男兩女四個領(lǐng)唱,都是歌唱得不錯的,男生就是沈喆和梁赫,他倆的聲音一高一低,較有層次感。 于是這段時間,他們不僅要應(yīng)付功課,還要抽時間練歌,編排一些簡單的動作。這歌不復(fù)雜,唱了一個多禮拜,誰都能記住,梁赫甚至一閉眼耳邊就出現(xiàn)幻聽,循環(huán)著歌曲內(nèi)容。 那天剛下了一節(jié)自習課,不知怎么,他嘴里就哼哼出來:“春風不解風情,吹動少年的心……”他完全沒察覺到自己的歌聲,自我沉浸似的哼唱,半晌反應(yīng)過來,立刻合上嘴。 梁赫的臉騰地一熱,雖然在自己屋里他也經(jīng)常無意識地唱歌,但現(xiàn)下還在教室,且沈喆就在旁邊,一定聽了個清楚。 “怎么不唱了?挺好的啊,”沈喆發(fā)覺他停下,笑著說,“我們要領(lǐng)唱,是該多練練。” “我沒有在練,隨便哼的。” 沈喆收起寫字用的水筆,伸了個懶腰:“我沒唱過這種類型的歌,一開始也有點羞恥。” “你會覺得羞恥?”梁赫的話一出,發(fā)覺用詞不太合適,仿佛說沈喆臉皮厚似的。 “嗯,”沈喆倒不在意,又笑了一下,“當然會。” 梁赫懷疑他是緩解剛才自己的尷尬,故意這么說。臉上的溫度降下去,他不太別扭了,只是談到歌曲,突然想起暑假音像店的偶遇。 “你是不是愛聽張雨生的歌?” “嗯,”沈喆點頭,眼神微微黯淡 “我從初中就喜歡,好幾年了。” 好幾年了……這個歌手去世也就在他們剛上初中那年,怪不得他會傷感。 “我爸也喜歡,我在他車上聽過,”梁赫又問,“其他的呢?” “別的啊,就比較隨意了,一般的流行歌曲都可以聽。那你呢?”上次在音像店,梁赫看到了沈喆買的東西,沈喆卻沒注意到他的,“最喜歡聽誰的?” 梁赫原本沒想說。 他一般不和同學聊自己的愛好,彼此間能毫無顧忌交流的也就是初中幾個鐵哥們了,包括現(xiàn)在同班的聞昊。 他以為自己和沈喆還沒有那么熟,但是發(fā)現(xiàn)沈喆一直看著他,很認真地在等待答復(fù)。 “樸樹。”他將心里的扭捏情緒一點一點地釋放出去,也不是那么難以啟齒。 “我沒聽過。”沈喆坦承。 “你如果感興趣我可以借你帶子。” “好啊,”沈喆自然地附和,“我宿舍有隨身聽。” 他同桌這個人,收作業(yè)或帶早讀的時候表情跟被凍結(jié)了一樣,一板一眼,是一臺無情的人形機器;追著自己探問喜好的時候,似乎又恢復(fù)成個熱衷與朋友交流的普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