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叫我姐夫,我就弄死你爹
“住手!” 一道青光倏忽而至,削向莊姜的手臂,尖嘯而來的劍鋒比得她驚訝回神,側身避開。 豈料,那道青光在她眼前被人向后一拉,旋開劍尖,被狠狠擲在地上 錚—— 青萍劍砰然墜地。 許鳳喈徒手攫劍,被劍刃割開的掌心涌流不止,他臉色Y霾,盯著裴延問: “你做什么?” 裴延道:“鳳喈,她剛剛硬u殺仙宮弟子,你看不出來?” 他看見許鳳喈將那少女護在身后,皺起了眉: “故意誅殺仙宮弟子,乃是無相仙宮一等一的大罪,縱使你是許家子,也無權g涉。” “她要殺我,二師兄,要不是你,要不是你來了……” 莊樂儀驚魂未定地爬起來,躲到裴延身邊,一張小臉淚眼欲泣,十分可憐: “二師兄,剛剛真的好可怕,你要為我做主,趕快將她關進思過崖!” 溫香軟玉依偎過來,吐息膩人,裴延呼吸窒悶,隨后不著痕跡地將她揮開。 許鳳喈道:“一定有誤會,先將事情問清楚。” 他轉過身,垂眸看著低頭抱劍不語的少女,溫聲開口: “她對你做了什么?揍幾下就行了,為何如此生氣?” “我討厭她。”莊姜無措地搖了搖頭,眼神茫然: “我也不知道,她讓我滾,然后……我動手了,我想殺……她。” 即使再討厭莊樂儀,也不是可以殺她的理由,莊姜抱著劍蹲下身子,不敢抬頭看眾人的反應。 她連自己何時失控的都不知道,她明明,不是lAn殺的人。 她有什么資格隨意剝奪另一個人的生命,即使再討厭憎惡。 劍修殺人,應該是被動的,或出于正義,或身陷險境,絕不可違背道義和良心。 莊姜你,為何要那樣做? “你為何這樣做?”同為劍修,見她給出如此荒謬簡單的理由,裴延神色不愉: “你以為有人護著?真可以在仙宮內為所欲為。” “對,她就是仗著有姐夫護著,才敢膽大妄為?!鼻f樂儀擦擦眼角淚水,聲音顫顫: “她這次敢殺我,下次就敢殺別的弟子,大師姐,二師兄,絕不能放過她!” “小師叔,這姑娘是你帶來的,不是無相仙宮的弟子,先聯系她的家族和宗門吧?!?/br> 身為無相仙宮的大師姐,南宮越溪的話向來很有信服力,她上前一步,亙在兩方人之間: “這件事不是你們兩個該管的,聯系執法堂?!?/br> 不遠處,趙沉雁輕輕笑了一笑。 這笑聲雖低,但分為顯耳,惹得另外幾人皺著眉頭看向她。 趙沉雁雙手一攤,作無辜狀,示意他們繼續。 “我愿意接受懲戒。” 犯下的錯誤自然不能由別人承擔,她雖然沒有殺掉莊樂儀,但只差一點點,要不是裴延阻止及時,莊樂儀已經死了。 她好像,又犯病了。 莊姜心里一陣后怕。 “聯系執法堂吧?!睂γ婺请p貓兒似的眼睛閃了閃,少女對她得意一笑,莊姜移開目光: “我確實有錯,該有的懲罰我認?!?/br> 她站出來,被許鳳喈的胳膊攔住,眼角瞥見他血流不止的右手,心尖莫名直顫。 “我給你添麻煩了。”莊姜挖出藥膏,涂抹在他皮rou外翻的掌心傷痕上,誠摯道歉: “對不起,公子?!?/br> 見莊姜這樣說了,裴延沒再開口,取出碧瑩通透的玉牌,開始傳訊執法堂。 下一息,他手中的玉牌嘭地裂開,應聲而碎。 碎裂的玉石落在裴延的腳邊,他臉色一沉,目光如利劍S向許鳳喈: “許鳳喈,你是非不分,別太過分了?!?/br> “小師叔,你做什么?!”按住左腕上的芥子玉鐲,南宮越溪蓄勢待發: “她親口承認欲殺害仙宮弟子,你再護下去,就是違反宮規,別怪我們對你動手。” “可笑,是非不分的是你們才對。” 等莊姜給他上好了藥,許鳳喈伸出另一只手,將她的腦袋按回背后,他眉尾輕斂,捏緊了手指: “我的人是什么性子,我心里清楚,要不是被故意刺激了,絕不會主動動手?!?/br> 裴延那些人的臉色很是難看。 他們沒想到,這個年齡尚小的小師叔會如此顛倒黑白,胡攪蠻纏,竟死命護著誅殺自己同門的人。 “小師叔——”南宮越溪還要再勸,被許鳳喈的眼神橫住。 “我是非不分又如何?” 修羅鐮刀祭出手心。 “我顛倒黑白又如何?” 刀刃破開長風,直指同門眉心。 面對兩位同門愕然憤怒的臉色,許鳳喈歪了歪頭,笑了:“你們能奈我何?” 南宮、裴延彼此對視一眼,瞬間明了對方的心思,必須給這小子一點顏色瞧瞧,簡直無法無天。 他們平時真是太給他面子了。 兩人紛紛祭出法器,欺身而上,但頃刻之間,趙沉雁忽闖了進來。 “延哥哥,南宮師姐。”趙沉雁眼眸彎彎,揚起手中之物: “親眼看見的可不一定是事實,我這里有留影石,剛剛發生了什么,兩位還是先看看再決定動手與否吧?!?/br> 注入元力,留影石里面的畫面投于空中。 幾人的臉色越看越黑,從莊樂儀偷襲開始,到被莊姜一腳踹倒時結束,他們在整個過程中沉默無言。 一時之間,竟難以分出誰對誰錯。 “莊家,實力不大,架子還不小?!蹦蠈m越溪斜視一眼臉色惶惶的莊樂儀,蹙起細眉道: “我還有事,先行一步?!?/br> “姐夫……”見南宮、裴延都不理她了,莊樂儀站在遠處,怯怯喊了一聲。 “你再叫我姐夫,我就弄死你爹。”手指捏得咯咯作響,他拉著莊姜轉身就走,道: “你應該慶幸我不打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