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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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口血才方方咽下,陌清又給了她一道重?fù)簟?/br> 陌清迎著姍姍而來的天帝的審訊目光,以及一眾神仙,笑著自我介紹道:“初次見面,本座是祁安的未婚夫,魔尊陌清?!?/br> 此言一出,激起萬千重浪,讓在場所有神仙都受到了驚嚇,包括陌清懷里的祁安。 她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喉間腥甜氣息上涌,她一口鮮血噴到了已走至他們跟前的天帝臉上。 完完整整,一滴不漏。 喧鬧聲再次消失,場面一度有些尷尬。 作為旋渦風(fēng)暴中心的祁安,覺得自己實在接受不了眼前的一幕,干脆眼睛一閉,緊隨玥嬌之后,也昏過去了。 陌清低頭看著懷中那張蒼白的臉,笑意頓時消失。 突然得了這十倍的法力,她還是承受不住了。 他抬眼看向天帝,“帶我去祁安的房間?!?/br> * 祁安醒來時,覺得渾身酸痛無比,每動一下,都似扯筋動骨,要了她的老命。 她費盡力氣撐著身子起來,靠坐在床頭若有所思,陽煦神府前發(fā)生的一切,應(yīng)當(dāng)不是做夢吧? 她試著運了運法力,發(fā)現(xiàn)體內(nèi)法力澎湃龐大,遠(yuǎn)超從前。 她從沒聽說過命歸術(shù)有解除之法,但她的的確確活了下來,還平白撿了十倍的法力,而這,都虧了陌清。 一想到陌清,祁安心情就有些復(fù)雜。 陌清待她極好,可這份好顯然是帶有目的性的。 在魔界,他待她好了三日,就騙得了銜緣丹書,記上了他們一雙名,現(xiàn)在他來到天界,還待她好,她豈不是要拿命去報恩? 她尋思了一番,還是決定不能坐以待斃。 她盤算著,此時陌清應(yīng)當(dāng)是在天帝那兒,她必須趁著天帝把她徹底賣了之前,將仙職定下來。 一旦定了仙職,只要她沒有犯下原則性的錯誤,天庭就沒有理由開除她。 而她,身為天界仙官,必須在天界當(dāng)差,到時候就算無法取消和陌清的婚約,她也能以當(dāng)值脫不開身為由,對他避而不見。 有些人,避著避著就真的不見了,說不定,屆時陌清就會主動要求撤銷銜緣丹書。 于是,她挪動著疼痛的身軀下了床,像做賊似的掩人耳目,專挑小路行徑,一路摸向司職部。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月老今日不知為何,也走了那偏僻小路,一見到她就興奮不已,半拖半拽地將她帶回了和合仙宮。 一踏入和合仙宮,祁安就知道月老為何把她拐來了。 仙宮內(nèi),陌清正優(yōu)哉游哉地喝著仙官們泡的茶,同他們聊著天。 一見到祁安,仙僚們就把她拖到了陌清身旁的座上,硬壓著她坐下。 愛看情感話本的仙僚甲捧著心道:“小安,你命可真好,找了這么一個如意郎君,你可不知道,你暈倒的時候魔尊有多么緊張,多么擔(dān)心,我們看著他那揪心的樣,都覺得心痛呢。” 喜美色的仙僚乙雙手捧著腦袋,目光爍爍地欣賞著陌清的臉蛋:“你瞧瞧魔尊這容顏,這身姿,放眼整個六界,都是一等一的存在,你可要珍惜?!?/br> 好法器的仙僚丙拿出一把劍道:“剛剛魔尊給我們送了好多法器來呢,你瞧瞧,這可不是一般等級的啊?!?/br> …… 短短時間內(nèi),陌清竟已投其所好,收買了和合仙宮全部仙官的心。 祁安撐著腦袋,一個字都不想聽下去,她突然能體會到,她每每向天帝討錢時,天帝那種頭痛的感覺了。 就在眾仙僚七嘴八舌,盡情夸贊陌清之時,月老似乎是嫌場面不夠熱鬧,也往其中添了一把火。 他拿出一根紅線,放到祁安和陌清面前,無比自豪道:“這是我們和合仙宮的招牌紅線,牽上它之后,可護(hù)佑二人姻緣美滿。這紅線原要一千清心珠,但念在魔尊是我們小安的未婚夫份上,我給你打個折,只要五百清心珠,魔尊看如何?” 祁安瞪圓了眼睛,月老賺錢賺到魔尊身上了?這膽子忒大。 沒想到陌清也不惱,爽快地拿出了一袋子五靈石,“清心珠沒有,五靈石倒有一些。這些算是訂金,之后余款,本座會讓屬下再送來,可好?” “好,好!”月老笑彎了眼睛,伸手就要接過袋子,卻被祁安壓住了手。 月老以為她要拆臺,忙給她使眼色,似乎在提醒她,她仍是和合仙宮的仙官。 祁安收回了手,擺出一副好學(xué)的神情說道:“老大,問你一個問題,咱的姻緣簿靈不靈?” “當(dāng)然靈?!碧岬揭鼍壊荆吕夏樕系尿湴辽裆侄嗔藥追郑八久蔷拿癫径贾荒苷品踩酥?,可我們和合仙宮的姻緣簿,卻是掌凡界,天界的姻緣,可厲害了呢!” 祁安又問道:“那么是紅線靈還是姻緣簿靈?” 月老沒往深處想,隨口答道:“自然是姻緣簿,這姻緣簿乃天定姻緣,是無法更改的,而紅線只不過是用作錦上添花,加固感情?!?/br> “這樣啊。”祁安笑了笑,“我那姻緣簿上,伴侶那一欄可是空著的呢。我是天生的孤鸞命,這紅線于我并沒有用。” 說著,她轉(zhuǎn)頭看向陌清,別有深意地說道:“所以,就算是得了紅線也沒用的,原本就不存在的東西,你怎么給它加固,都是徒勞?!?/br> 月老沒想到自己的一條紅線能扯出這么深沉的對話來,一時有些怔愣。 陌清卻仍是一派從容,還是將那一袋的五靈石交給了月老,隨后接過紅線,往懷中一揣,“我記得我同你說過,我不信命。” 祁安對上他誠摯的眼眸,默了半晌,緩緩道:“但我信。” 第15章 第 15 章 直到十七歲之前,祁安都是不信命的。 在十七歲的前幾天,她同往常一樣,去給趙夫子送雞蛋,順便蹭頓飯,唯一與以往不同的是,這兩年跟著去蹭飯的,多了個尚自流。 他們來到趙夫子家門口,剛要敲門,門就自內(nèi)打開,趙夫子送著一位媒婆打扮的大娘出來了。 二人見了,忙避讓到一旁。 那媒婆見到祁安,飽含深意地上下審視了她一番,而后對趙夫子說道:“趙先生不用相送,您再慢慢考慮我剛剛說的,您說的事我也會回去多留心?!?/br> 趙夫子頷首道:“那就麻煩了?!?/br> 媒婆走后,祁安和尚自流才跟著趙夫子進(jìn)了屋。 祁安和尚自流幫著趙夫人端上飯菜碗筷,落座后,祁安好奇問道:“方才那位是不是鎮(zhèn)里的秦媒婆?” 趙夫子點了點頭,“是啊,她是來給躍兒說親事的,說是鎮(zhèn)尾酒坊掌柜看中了躍兒,想要與我們結(jié)親?!?/br> 趙躍比祁安大一歲,剛過十八的生辰,按鎮(zhèn)里的習(xí)俗,早兩年就該定親了,趙夫人也同他提過多次,但一提及此事,他就支支吾吾,直說自己沒那意思。 這一拖便拖了兩年,沒想到還會有女方家請媒婆上門談親事。 祁安回憶了下那酒坊掌柜的閨女,性子溫柔,模樣也靈巧,與趙躍很是相配。 趙夫人顯然也是對那姑娘頗為滿意,“那姑娘我瞧著不錯,雖然家中嬌養(yǎng),但也不會跋扈,性子挺招人喜歡?!?/br> 趙夫子想了想,道:“那我明日去找秦媒婆再談?wù)劥耸??!?/br> 這廂他們正對趙躍的事談得起勁,身為當(dāng)事人的趙躍姍姍來遲,聽見他們在談?wù)撟约海q著臉道:“不用談,我還不想娶妻?!?/br> 趙夫人立即沉了臉色,“你如今都十八了,還不想娶妻,那要等到什么時候?” 趙躍不著痕跡地看了眼祁安,臉更紅了幾分,“我不想娶個不喜歡的姑娘?!?/br> 聽他這意思,便是有中意的人了。 趙夫人稍緩和了臉色,問道:“那你告訴爹娘,你喜歡哪家姑娘?若是對方未婚配,品性好,我們就去找媒婆談?wù)劥耸??!?/br> 趙躍又往祁安那邊瞄了一眼,紅著臉不說話。 趙夫人和趙夫子對視了一眼,這才突然明白了自家孩子藏了十多年的心思。 趙夫子捋了捋下巴稀疏的胡子,看向祁安,慈愛中又帶著一絲期待,“小安,你也不小了,再過幾天就要十七了。你可曾想過嫁人?你一個姑娘家,總不能就一直這么過下去?!?/br> 祁安一愣,這個問題她還真的沒有想過。 趙夫人也道:“其實我們一直比較在意你的終身大事,方才秦媒婆來時,我們也同她說了,讓她也為你留意留意合適的人家。說來,我們倒是先忘了問你,你可有意中人?” 趙躍一聽,立馬急了,面紅耳赤道:“娘!” 趙夫人瞪了他一眼,她這孩子就是個悶葫蘆,喜歡人家姑娘又不敢說,若今日不逼一逼,要到何時才能成? 她示意趙躍不要說話后,又催著祁安討回答。 祁安幾乎不假思索地說道:“沒有?!?/br> 她平日接觸的同齡男子,除了趙躍外,便只有尚自流了,同他們相處時,她從未想過男女之情,對此也是有些不懂。 其實之前同尚自流相處時,偶爾也有動過心,但那種心情,她認(rèn)為與她撿到寶貝時的心情沒什么區(qū)別。 趙躍聽到這答案,也不知是心安居多,還是失望居多,總之原本漲紅的臉一下子白了幾分。 趙夫人倒是早想到了這個回答,并沒有過多的情緒,只是笑道:“那你想要怎樣的夫君?你看我們家的躍兒……” 趙夫人意圖之明顯,使得除了祁安以外的幾人都猜到了她要問什么。 尚自流眼中情緒暗暗涌動,突然出聲,截住了趙夫人的話,“趙夫人,飯菜都涼了,要不先吃飯吧?” 趙夫人深深看了眼他,隨后收了話頭,說道:“是我心急了,先吃飯,以后再說?!?/br> 尚自流緩緩松開袖中緊握的拳頭,拿起邊上的筷子遞給祁安。 桌面氣氛一時有些冷清,眾人各懷心思,唯有祁安,一門心思在填飽肚子上,顯得沒心沒肺極了。 等吃完飯,回家的路上,尚自流出奇的安靜。 雖然平日里頭也都是祁安嘰嘰喳喳說話居多,但他今日卻是連個回應(yīng)都沒有,只偶爾應(yīng)付地“嗯”一聲。 祁安奇怪,以為他生了病,便問道:“你是哪兒不舒服嗎?” 尚自流壓根沒有在意她問的什么,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沒過腦地又“嗯”了聲。 祁安聞言,伸手便往他額頭探去。 尚自流僵住了身子,回過神來,就見祁安收回手,往自己額上摸了摸,喃喃道:“不燙啊……” 尚自流怔怔地盯著祁安,忽然沒頭沒腦地來了句:“你會答應(yīng)嗎?” 祁安不解地看向他,“答應(yīng)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