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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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官驛,形勢急轉直下,箭弩拔張的兩方,因妖獸突然現形,頃刻調轉矛頭。 無他,妖獸挾持了姬心夜,趁所有人分神之際,若無其事站在郞炎身前的一郎君,驟然現出狼不狼、猿不猿的本體,劃出一串殘影,寒光四射的利爪扣住姬心夜白皙嬌嫩的玉頸。 一時間方圓一方也好,龍門一方也好,所有人震怒,卻又投鼠忌器! “真的是你!” 方圓瞇起的雙眸,寒芒直射,冷靜的面龐帶著說不盡的殺機。 殺機是真,冷靜是假。 方圓極力裝著鎮定,極力裝著運籌帷幄,手不敢抖,心在抖,抖地極其厲害,心急如焚! 狼不狼、猿不猿的妖獸,眼中閃過一道懊惱,從方圓這句話不難看出,方圓方才一直都在詐唬。 終是上了方圓的當。 “龍雀衛方圓,金丹第一人,果然名不虛傳!” 妖獸由衷嘆道,方才方圓與郞炎拔刀相向時,殺機突轉,鎖向于他,那夜險些被方圓一刀斬了的他,當即嚇得汗毛根根豎起,哪還敢去賭,立刻鋌而走險,舍棄一郎君身份不要,化作本體挾持了未有兵器傍身的姬心夜。 被一頭雜種妖獸夸,還是一頭挾持自己心儀女子的妖獸,方圓實在高興不起來。 除了暗自發誓,救下姬心夜后定要將這廝碎尸萬段,方圓滿腦子都是救下出姬心夜。 無論如何,都要救下姬心夜! 實在不成,只要妖獸發下大道誓言,保證不傷姬心夜分毫,方大將軍便官也不做,冒天下之大不韙,護妖獸出城遠走! “名不虛傳?閣下謬贊也!被你在眼皮子底下晃悠這么久,盛名不符還差不多。怎么?死到臨頭,變著法夸自己?” 方圓冷笑,六尺山岳寒光大盛,邁步上前。 “不要過來!再敢上前一步,我必拉她墊背!”妖獸怪異的大唐官話,難掩心中驚懼。 “你若還敢傷人,老子稍后定打得你魂飛魄散!” 方圓不以為意,腳步不停。 妖獸眼中兇光大盛,扣著姬心夜玉頸的利爪驟然用力,抓出五道血痕,同時緩退一步,歇斯底里道:“莫要演戲!我早就看出,你對她用情至深!” 姬心夜吃痛,黛眉微蹙,只是臉色始終平靜,一言不發。 她不怪方圓不管自己生死,逼迫妖獸,畢竟她與他非親非故,為了證明自身清白,方圓這般做無可厚非。 只是宗門養育之恩,師門上下厚望,就這樣死在一頭妖獸手里,她不甘心。 “你個雜種,腦瓜子倒聰明的很!” 方圓看著姬心夜玉頸上的血痕心中一緊,面上不漏聲色,呵呵一笑,逼著自己腳步不停。 “方圓!停步!否則,我龍門與你不死不休!”郞炎發瘋一般吼道,終于從前一刻還被自己肆意捉弄的一郎君,瞬間化作妖獸的震驚中醒了過來。 妖獸對方圓說的那句用情至深,勾起了郞炎的醋意,亦或是比較之心。 不顧姬心夜死活,也配得上用情至深? …… 方圓嘆息一聲,停下步子,他何嘗敢上前半步,誰又知道每抬起一次步子,自己的心揪得多緊…… 之所以如此,無非怕妖獸曉得自己抓住了眾人軟肋,有恃無恐,得寸進尺。 陣前談判,誰不是虛張聲勢,壓低對方手上的砝碼,他郞炎倒好,一句話將眾人立于必敗之地。 “吼你老娘!你郎炎若有能耐救下這娘們,老子隨便你吼!”方圓氣急敗壞地罵道。 誰又知道,方圓急得五臟俱焚,若不是救姬心夜心切,早就亂了方才。 郞炎不以為意,在他看來天大地大龍門最大,妖獸身處長安城,龍門團團包圍之中,豈敢真傷了姬心夜。 “笑話!長安城有我龍門三千余眾弟子,這廝敢傷姬心夜一根毫毛?” “你他娘的瞎啊!數數傷了多少根毫毛!”方圓怒極,指著姬心夜玉頸上五道血痕。 郞炎神情一滯,有些被當眾打臉的惱火,冷笑道:“少在這里咬文嚼字!只要心夜師妹性命無憂,這點小傷算的了什么!你問問這廝敢殺心夜師妹否?” 方圓氣急,“性命無憂?利爪鎖喉,你他娘的告訴我姬心夜性命無憂?逼急了這頭畜生,他不會魚死網破?你能保證姬心夜萬無一失?” 蠢貨攪局,方圓又急又氣,遠失金丹第一人之水準。 郞炎也氣急,方圓根本成心找茬,姬心夜已被挾持,誰能保證萬無一失? “少在這賣弄口舌!你就能保證心夜師妹萬無一失?” 方圓怒道:“老子不能,所以老子在救!” 郞炎譏笑,“救?逼得妖獸動手叫做救?方圓還要不要臉?” 方圓氣笑,“你若要臉,你來救她!不管用什么辦法,只要能將姬心夜從這廝手中救下,老子從今往后見到你郞炎必定退避三舍,那五十件上品靈器也給你免了!” 五十件上品靈器,必贏之局,方圓此話誠意十足,只是落在郞炎耳中,就只剩可笑了。 “笑話!五十件上品靈器誰輸誰贏還不一定!至于如何救心夜師妹,不勞你掛心,我龍門自會想辦法!” 方圓掃一眼眼珠子不斷轉動,已經恢復鎮定的妖獸,心中一凜,暗罵郞炎壞事。 妖獸之前一直以中麻志乃貼身護衛遮掩身份,本就將眾人的底細探了個七七八八,如今郞炎這一鬧騰,氣得他也亂了章法,見二人如此在乎姬心夜,妖獸定抓住姬心夜不放! 方圓越想越氣,冷笑道:“想辦法?這廝先殺倭奴人,后殺龍門弟子,還吞了他魔門主子的金丹碎片,會怕你龍門?” 郞炎如被踩了尾巴的貓指著方圓,就差跳起,“放屁!不怕我龍門,難不成怕你龍雀衛?” 方圓冷笑不語,極力壓下怒氣。 為今之計,救下姬心夜,將妖獸碎尸萬段,可不是與郞炎這頭蠢貨斗嘴,更不能再因這蠢貨失了分寸。 方圓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念頭急轉,想著對策。 姬心夜必須要救,妖獸必須要殺,二者缺一不可,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放妖獸離開! 如何才能在救下姬心夜的同時拿下這頭該死的妖獸? …… 見方圓不言不語,郞炎尤不罷休,“怎么?啞口無言了?你倒是救一個我看看?無能鼠輩,除了一味叫囂,你又能做些什么?” 高毅輕咳一聲,算是風度翩翩,“方圓,心夜師妹乃我龍門第一仙子,不是隨便哪個阿貓阿狗都能窺覬。就如此時,心夜師妹落入妖獸之手,自有我龍門來救,也只有我龍門能救下,你既無能為力,一旁看著就行。” 方圓好笑地一一從郞炎、高毅面龐掃過,突然打了個響指,高聲罵道:“雜毛鷹,讓你他娘的盯著倭奴人,出了這檔子事,還不過來領死?” 此話,此情此景,極顯突兀,莫說龍門眾人,就連妖獸都是一愣。 響指剛落,就見這幾日一直落在西南官驛門檐上的禿毛老鷹,呼扇著翅膀有氣無力地飛來,落在方圓肩上,委屈地低鳴。 郞炎突然大笑出聲,指著方圓肩上的老鷹,“方圓你簡直令人不齒,不提自己無能,竟將過錯怪在這么一頭連妖獸都算不上的雜毛鷹頭上,這個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玩意,能盯得住一頭金丹妖獸?” 方圓神色一惱,惱羞成怒,陰陽怪氣地報復道:“少主莫非忘了,方才是誰信誓旦旦問哪里來的妖氣?哪里來的妖獸?又是誰的狗腿子不可一世地保證,龍門未發現妖獸,便沒有妖獸!龍門就是道理!” 郞炎張口結舌,憋得面紅耳赤,怒指著方圓,說不出一句話來。 一郎君化作本體挾持姬心夜,一切來得太突然,突然到所有人都忘了先前之事,只想著如何救姬心夜,如今被方圓猛地揪出,饒是郞炎自視甚高,也一陣無地自容。 不僅郞炎,郞逸文、高毅、一眾龍門弟子都閉上嘴,說不出一句話來。 方圓又譏笑道:“若是兩位英明神武的少主,以及這位鼻孔朝天的狗腿子,方才聽信在下所言,這頭畜生能挾持得了姬心夜?” 龍門眾人臉色通紅,面對方圓的嘲諷,依舊說不出一句話來。 方圓哼笑一聲,挑釁道:“龍門第一仙子,龍門來救?龍門來想辦法?區區不才正好想到一個法子,就看兩位少主敢不敢了?” “有何不敢!”被方圓嘲諷的一張臉燒得慌,郞炎想也不想便梗著脖子回道。 反觀高毅,受到如此挑釁,還是一言不發。 同是少主,高下立見。 方圓神色一正,從姬心夜、郞炎兩處點了點,故意肅然道:“換!兩位少主身份尊貴無比,若是敢以自己交換姬心夜,想來妖獸也樂意的很!” 龍門眾人愕然,拿郎炎換姬心夜? 郞炎張目結舌,頂著方圓譏笑的目光,除了臉色羞惱,愈來愈脹紅,心中殺意、恨意萬千,恨不能將方圓千刀萬剮,可從始至終愣是沒說出一個字來。 用自己去換姬心夜? 開什么玩笑! 郞炎不敢,更不愿! 方圓輕蔑的語氣令人惱火,又道:“怎么?堂堂龍門少主,嚇得連一個字都不敢說?” 一郎君,或者說妖獸,眼珠子一動,閃過一道精光,瞇眼陰笑道:“兩位龍門少主身份尊貴,若愿換,在下求之不得!不僅如此,方大人若扔了手中大刀,也可以來換。” 方圓有些意外地看來妖獸一眼,心中激動不已,如何都沒想到這廝竟幫著自己煽風點火。 自己扔了六尺山岳就能換?本以為要費一大番口舌…… 妖獸的話同樣提醒了郞炎、高毅,就聽高毅冷笑道:“方圓小兒你公報私仇,其心可誅!休想借妖獸之手,加害我兄弟二人!” 好家伙,一句話便將不利之地推給方圓。 “高少主言重了,兩位不敢,滾一邊去就是!老子敢換,亦愿換!” 方圓說著將六尺山岳扔到一旁,攤開雙手,肩上扛著禿毛老鷹,一步步向前走去。 高毅、郞炎齊齊一怔。 郎逸文、龍門弟子齊齊一怔。 姬心夜美眸大睜,滿是不可思議、難以置信。 心中激蕩,漣漪起,寒風吹,再起,再吹,久久不停。 方圓嘆一口氣,對著郞炎笑道:“也許,在你眼中一點兒小傷不算什么,一根毫毛只是隨口耀武揚威的虛詞,可在我方圓這里,這娘們一根毫毛都傷不得!她一點小傷比你一條狗命都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