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交易
小÷說◎網 ,♂小÷說◎網 , 云程托著下巴想了半天,終于決定直接去問葉光紀吧。任無當最近被師父看得好緊啊,就差睡覺沒睡一起了,要同任無當說句話,任無當首先是“我很忙”,然后是“師父在”,結局必然是云程立刻就“我沒什么事。” 然后,我們插一句,任無當是真的很忙,師父看著她,她依舊保持一天十二小時的工作時間,少的那四小時也不是她偷懶,而洪開元無聊得要命,逼著她散步聊天吃飯喝茶。即使她跟師父說“我很忙”也沒用,師父會把切好的水果喂到她嘴里,或者捧著茶喂她喝,雖然任無當有時急了,會怒吼“你走開!”,然而多數時候,她只得溫柔一笑,放下工作,陪師父聊天喝茶。 洪開元挺納悶:“你急什么啊?工作也跑不了。” 任無當笑道:“我懷疑你師兄沒多少耐心了,我能工作的時間不多了。” 洪開元默默地看著星圖:“所以,因為我們要囚禁你,你日以繼夜地加速為我們工作?” 任無當笑:“是啊,以后的幾百年,我想用rou眼仰望星空亦不可得了。”我將會在永恒的黑暗中永恒地思考或者冥想。 洪開元揚揚眉,表示大爺并不相信這種話。 任無當終于道:“我希望能找出送你們走的方法。” 洪開元愣一下:“送我們走?” 任無當輕輕點點頭:“送你們走,換我一族性命,可好?” 洪開元苦笑,然后想哭,不不不,我們離開之時,就是你們末日來臨。你怎么會有這么幼稚的想法? 任無當伸手揉開洪開元的眉頭:“不要緊,人類只有百年壽數,還不一樣感激自己活過。如果我一定得死,我也是希望你能回家的。” 洪開元沒有表情地看著她,心里想,假的,一定另有原因。可偏偏喉嚨腫脹,只得露出一個苦笑。 話說云程接通葉光紀的通訊,厚著臉皮,要咳一聲才能開口:“大帝,我,我,有一事相求。” 葉光紀嚇得,你什么事這樣難以啟齒啊?噢不,千萬不要給我出難題,我啥都不想答應你,同時,我也不想讓你們心生不滿:“云程,何事?” 云程吞吞吐吐地:“我一個朋友,想打聽一個元神的情況。” 葉光紀立刻沉下臉來:“這不是我不給你面子,你知道規矩。” 云程臉色無限尷尬:“噢,那個驚弦的接收器被燒了,你知道嗎?” 葉光紀一愣,我當然知道啊:“你從何而知?” 云程苦笑,這個,不能告訴你:“我就想問問,她受傷沒?嗯,大帝以后還能再給她個身體不?” 葉光紀支著下巴,欣賞云程那一臉的尷尬,良久:“葉青玄問的?” 把云程給驚的:“啊?” 葉光紀搖搖頭:“他應該不會找你啊。你說說,葉青玄這小子為啥要關心驚弦?他們有什么問題嗎?” 云程一臉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這,不不不,我同葉青玄一點來往也沒有。” 葉光紀道:“無當有什么想法?” 云程氣:“她有想法她就直接跟你說了。” 葉光紀不得要領,只得說:“驚弦當然不會受傷。至于以后,接收器壞了,挺貴重的,象她這種自身修為不足以保護接收器的,根本不值得給她這么貴重的器材。” 云程道:“噢,那我知道了,謝謝。” 葉光紀愣愣,完了?這就完了?你不求求我? 求個屁啊,云程為啥要給霍紫虛的徒孫求情啊,不打起來就是好的。 至于驚弦,雖然葉光紀說驚弦沒什么用,但是監督系統是個好東西啊,他還是打算把驚弦放出來惡心一下霍紫虛的徒弟們的。不過接收器就真沒必要放那么好的,簡單點的無線傳送,雖然有時會掉線,正常人還會頭暈一下呢,有啥大不了的,價值差上百倍呢。不過,我們要放個監視器過去,怎么能隨便告訴人呢? 云程很簡單地回復素霓:“葉光紀說驚弦沒事,不過接收器壞了,他覺得驚弦不值再浪費一個接收器。” 素霓轉身就走,呂尚正同晨光討論軍國大事,只見小師侄直著眼睛過來了:“接收器呢?” 呂尚愣一下,才想起來素霓這是問驚弦腦子里的接收器,不過,他得先向晨光介紹:“西伯,這是我師兄葉青玄的弟子,名叫素霓,身有奇能,特來幫您成就霸業。” 素霓這才扭頭看一眼晨光:“西伯?你好。我是大魚部落的素霓,多謝你仗義相助,我族人感激不盡。”他倒是挺氣地長揖,晨光當即回個禮:“大魚酋長。” 素霓道:“我不是酋長,我父親死了,部落推舉白露做了酋長。” 晨光大驚:“這是為何?你理當子承父位。” 素霓笑:“白露比我合適。” 晨光一愣:“你情愿禪讓與他?” 素霓胡亂點點頭,問呂尚道:“接收器呢?” 呂尚覺得咱當眾討論這事不好吧?只得向晨光欠身:“失禮了。”再向素霓道:“這邊說話。” 素霓問:“接收器呢?” 呂尚氣惱:“你想要接收器?” 素霓點頭。 呂尚道:“你同別的長輩也這樣無禮?” 素霓上下打量一下呂尚:“接收器在你手里?”你在逗我嗎?我對我爹我師父都有話直說,當然他們不爽他們揍我啊,別的長輩見到我先鞠一躬,你沒鞠躬才叫失禮。至于師叔們,通常文殊師叔在,我就老實點,文殊師叔不在,我也就這樣了。見面時我不是行禮了嗎?還要怎么樣啊? 呂尚想說不在,轉念一想,不在他就走了自己找去了:“你以后能守弟子禮不?” 素霓看他一會兒:“能。” 呂尚道:“師長說話,弟子不能插嘴,說話態度要恭謹,長者有令,不得違抗。” 素霓沉默一會兒:“行。” 呂尚道:“回答是,不是行。” 素霓沉默良久:“是。” 呂尚問:“你要那個做什么?” 素霓道:“把接收器給我,我就給你弟子禮。” 呂尚氣道:“你是晚輩,弟子禮是你該做的,這豈是用來交換的?” 素霓問:“你換不換?” 呂尚道:“你守弟子禮,師長才會愛護你,你恭順,我慈愛,明確上下尊卑,才有和平和秩序。” 素霓再次靜靜凝望他,呂尚終于從這目光里看出不太善良的成份了,這孩子倒是不太頂嘴,就是這目光感覺特別冷,他不會是想殺人吧? 不好意思,素霓正在第二次考慮殺了呂尚的可行性:“你不換的話……”素霓想了想,這事,我應該找人商量一下,沒別的辦法我再動手搶吧。 呂尚道:“已經燒壞了,我自然不會拿,還在墳里。” 素霓硬給氣笑了:“好吧。”你真行,拿個你不要的東西,換我天天沖你搖尾巴,果然德高望重,學識五車。氣死我了! 素霓的行為,基本符合五歲小孩兒的邏輯,我要我要,不給我,我跟你換,你不跟我換,我打你。基本上這也符合國家行為的邏輯。這就是生命的原始邏輯,其它邏輯都是用和平方式達到同樣效果的衍生規則。 素霓想,這師叔是什么玩意兒啊,連我文殊師叔欺負我,我師父還生氣呢,你算老幾啊?還不能插嘴,你說啥我得聽啥,你是不是把自己當天上地下唯一主宰了?昊天都沒你威風,真不知自己幾兩重,撒泡尿照照行不? 然而,師父確實說讓他聽話了。 素霓憋氣窩火又不知如何是好。 呂尚的感覺是,這小孩兒來自蠻夷之邦,完全不知禮節。不過,好在還有教化可能,訓他幾句他還聽。 素霓再叫云程:“接收器還在驚弦身體里,我去取出來,能不能修一下?” 云程想了想:“聽你說的意思,呂尚只是刷掉了接收器上的數據,如果能夠重新引導裝系統的話,應該是可以的。” 素霓道:“那我取出來,你還給北冥,讓他們再給驚弦找個身體吧。” 云程很不樂意地同意了:“我問一下吧。” 這事,葉光紀倒是立刻就答應了,這種接收器,他們存貨不多,都不是多少錢的問題,而是數量有限,有錢也買不到。你拿一只這種接收器過來,要換什么條件你就說。至于葉光紀為啥不自己去把接收器撿回來,這正是他最憋屈之處,他不敢。 暗中整霍紫虛的弟子是一回事,公開挑明爺就要是監視你們,他沒這個膽。所以設備被人用強磁刷成磚頭了,他只能當沒這回事。 現在有人要給他送回來,換驚弦一個身體,這交易劃算。 云程回復素霓:“可以,找到了交給我,驚弦的**已在培養中。” 素霓問:“肯定嗎?我能見到驚弦嗎?” 云程不悅:“反正葉光紀是答應了,至于說話算不算數,我就保證不了了。你要是信不過,只能是不還他接收器,別的辦法沒有。” 素霓默默去挖墳。好在驚弦只是平民,小山坡上家族墳地,無人看守,埋得也不深。 至于素霓看到已經變形腫脹的尸體,以及親手切開尸體的腦子是一件多么黑暗可怕的事,我們就不細述了,那不是一個愉快的經歷,也不是對青少年良好的教育,然而在當時,小朋友打獵殺死小動物也很平常,血淋淋開膛剝皮,你想吃你就得干。沒人照顧他們幼小的心靈,他們的心靈就不幼小。 素霓同云程約好見面地點,心底無私天地寬,大模大樣就過去了。他沒覺得他在做壞事啊,他覺得我做的都是應該做的都是好事,為啥怕人知道,又為啥有人要知道呢? 云程一看素霓身后有人,確切說雷達上有兩個黑點正在高速向他靠近,他就默默地躲開了:“素霓,有人跟著你。” 素霓當即一個調頭,五秒鐘后迎面正撞上呂尚開的車,面無表情的小朋友,冷冷看著呂尚:“師叔,一個人出來看風景?” 呂尚當即感覺一股寒流:“有人知道我出來了。” 素霓納悶:“這話是啥意思?”不過他沒問呂尚,他問的云程,云程嘆氣:“意思是說,你要殺了他,會被查出來的。” 素霓愁眉苦臉地看著呂尚,完全不明白這小老頭為啥要跟我較勁呢?我沒招他沒惹他,不但沒惹,他殺了我朋友,我都沒殺他,他為啥要這樣對我呢? 本來素霓是何等心胸寬廣的人物啊,見誰不爽就打一架,打完了互相聊聊,又覺得你也挺不錯的啊,咱們還是好朋友,放眼望去,滿世界都是大好人。自從被教導了禮貌與聽話之后,他就經常覺得胸口憋悶,忽然間感受到某些人好象沒啥大過失,但是我一見他就想弄死他。 素霓很想拿槍尖在呂尚窗子上戳一下,然后,他出氣了,就可以繼續同呂尚坦率地交換下意見,然后沒準就能互相覺得對方還不錯了。 然而,他答應過要乖乖聽話,他只是默默地拐個彎,從呂尚身邊走開了。 呂尚就呆在那兒,我還跟不跟了? 呂尚追上去:“你拿了接收器要干什么?” 素霓看他一眼:“你跟著我干什么?” 呂尚道:“你只是個孩子,不得行動自專,有什么事都應稟告師門。” 素霓淡淡地:“師叔,我要去小便,小便完了再大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