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伯氣結當場說不出一句話來。

    “爸，您沒事吧！”秦天和秦風急忙過來。

    “還有！”二伯手指著秦陽，“你當初污蔑我家浩子干傳銷？真照你說的那樣，我家浩子現在早就蹲監獄了！”

    “可事實是怎樣的呢？事實就是我家浩子好好的。一點事都沒不說，還和朋友做生意賺了些錢！上個月，剛剛買了一輛廣本呢！”

    “看見沒，就是那一輛。正宗的廣本。花了38萬呢。可不便宜。喲呵。那輛車是誰的？”

    “看拍照是a呃，是省城開回來的。我沒猜錯的話，一定是你們開回來的吧。不過那輛車的外觀看起來，和我家廣本相比，差太多了吧！浩子，你爸我不懂車，你來說說你三叔家開的是什么車？”

    “桑塔納2000！幾萬塊就可以買一輛！”秦浩眼神里充滿了輕蔑。

    “哇。原來才值幾萬塊啊。老三，不是我說你，你家可是在省城呃，開什么車不好，開個破桑塔納回來，丟不丟人啊！”

    “你再說一次！”秦陽憤怒了。

    “窩槽！你丫再沖我爸吼一次，信不信我抽你！”秦浩手戳了過去。

    “我怕你不成？”秦陽抬起手便要抽過去。

    “住手！”

    秦父急忙阻止秦陽，呵斥：“大過年的，打什么打？他是你二堂哥，他爸是你二伯。你什么態度？還不快給你二伯和二堂哥道歉！”

    “哼！打死我也不！”

    前世就因為二伯家，害得自己家日子過得苦。

    秦陽早就把二伯家恨之入骨。

    要他道歉。

    打死他都不會干。

    “你個臭小子！”秦父氣打不出一處來，可大過年的，他也不好動手，急忙陪著笑臉，“二哥，小浩，陽子不懂事，我替他給你們賠個……”

    “誰稀罕你的道歉？”秦浩一點面子都不給。

    “娘希匹，敢罵我爸，我打不死你！”秦陽掙扎著要動手，被秦風和秦天拉住。

    啪~

    秦父一巴掌抽了過去。

    “大過年的，你mama跟你說什么，你忘記了嗎？給我閉嘴！”秦父一陣怒吼，轉過身，陪著笑臉，“二哥，小浩，你們看，陽子不懂事，我教訓了。今天是大年初一！”

    “我們不談恩怨，聊聊喜事怎樣？”

    “誰愿意跟你家聊啊？”秦浩還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大伯，我們家和他們家，水火不容！怎么做，您看著辦吧！”

    “老大，聽見沒？我家浩子說的對。今天呢，要么他們家走人，要么我們家走人！你看著辦！”二伯瞪著大伯嚷嚷。

    大伯氣的臉色都快青了。

    秦父是兄弟，二伯也是兄弟。

    都是兄弟。

    他做老大的，不能偏向任何一家啊。

    “二哥，不至于鬧到這樣吧？”秦父有點蹙眉。

    “誰說不至于？”二伯還是一點面子不給，“老大，你給個準信，到底選誰？”

    “老二，你……”

    “大哥，你不用為難了！我們走就是！爸媽那，我們一家人已經去了。你們家的禮物，我們帶到了。老四家的，放在你那，等他來了，你幫我給他就成！”

    說罷，秦父拉著秦母，還有秦陽往桑塔納2000走去。

    “老三，你們……”大伯追了上去，想挽留，可話到了嘴便，卻又說不出來。

    “大哥，我知道你很為難。我不怪你！今天不能陪你喝酒了。改日你來省城，我們兩兄弟好好喝個痛快！新年快樂！”

    吱嘎~

    車門拉開。

    秦父和秦母鉆了進去。

    “大伯，我們走了！”

    秦陽也鉆進了車子，啟動車子往院子外開去。

    剛駛出去，見到了秦家老四一家人趕來。

    “呃？那不是老二家嗎？”

    “好像是！”

    “怎么這么早就走了？”

    “不清楚啊！”

    “老大，老二他們……”秦家老四還沒說完話，二伯走了出來。

    “問什么問？像他們沒良心的，走了更好！不用理他們！趕緊進來！”

    ……

    這一頭，秦陽開著車子，在鄉村小路上慢慢行駛。

    2008年這個時候，國家還沒執行鄉村公路政策。

    鄉下都是泥土路。

    有很多小坑。

    不能開快。

    秦陽開的很小心。

    可他的臉色卻很不好。

    “爸，您剛才為什么要……”

    “陽子，我知道你想說什么！”秦父打斷了秦陽，“還是那句話，今天是大年初一。大過年的，再怎么不滿，也要忍著！鬧大了，傳出去讓外姓人笑話！”

    “話說是這么說。不過剛才老二和秦浩真的太過分了。特別是秦浩，作為一個晚輩，一點面子都不給你！我都快看不下去了！像他們這種親戚，不要也罷！”

    “老媽說的沒錯，反正一年到頭也見不了幾次，不要也罷！反正我就沒把他們當親戚！”

    “你們倆母子……唉……”秦父很是無奈。

    他和秦陽不同。

    從小就是四個兄弟一塊長大。

    多多少少重感情。

    現在兄弟間的情義就這么斷了。

    怎么說，秦父心里別扭。

    可剛才的情形，他也看見了。

    如果是老二說他，他還可以接受。

    但是秦浩作為一個晚輩，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里，不把他當三叔，就太說不過去了。

    想想，秦父也很生氣啊。

    車子里，一下子安靜下來。

    秦父不說話，是因為郁悶和失望。

    秦母不說話，是對二伯一家不滿。

    秦陽不說話，是窩火。

    剛才要不是父母和秦天和秦風攔著他，他早就動手了。

    你丫的。

    兇他父親。

    找抽的玩意。

    一家三口都沒說話。

    秦陽慢慢的開著車子。

    很快，車子駛入了省道，加快車速，飛快的往省城漢市而去。

    直到上了高速時。

    秦父才再次開口。

    “剛才，聽你二伯說，這些年來，你大伯家情況不好，都是他們家在幫手！看你大伯的反應，應該屬實！這些就不說了！”

    “可你二伯說秦浩做生意賺了錢，還買了一輛38萬的廣本。這件事，和陽子你當初說的不一樣啊!”

    “爸，你是想說他不是干傳銷的是吧？”秦陽問。

    “嗯！他如果干傳銷，應該早被抓了啊！”秦父有點懷疑。

    秦陽覺得也有點不對勁。

    按照前世，秦浩就是干傳銷的啊。還深陷進去。

    今天，看樣子，不太像啊。

    到底哪里出問題了？

    難不成自己當初阻止二伯二嬸借錢，改變了秦浩的命運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