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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血衣客 (姐弟骨科)在線閱讀 - 第42章抽痛

第42章抽痛

    兩人在后院聊了許久,連晚膳都沒有去用。

    直到風吹在身上有些冷了,古月想起閣主出發前的話,開口道:“煙嵐姑娘先回房吧,不要著涼了。”

    煙嵐點點頭:“拉著你耽擱了這么久,下次找你是不是不會再來了?”

    知道她是在打趣,古月笑道:“若是繡花,那肯定是不來了。”

    當日深夜,煙嵐獨自躺在閣主寢殿的床榻上,輾轉幾刻都沒能入睡。

    以往他在時,總是戰戰兢兢怕吵到他,連呼吸都不敢大聲。而今卻又因為身旁空空,久久無法入眠。

    煙嵐坐起身,環顧了偌大的寢殿。

    末了,她披上外衣,打開了房門。

    午后天氣陰沉,傍晚時分果然就下了場大雨。

    煙嵐站在廊前,周圍遍布雨后新葉和泥土的味道,干凈的令人神清氣爽。

    周遭安靜,閃著零星燈火。左右睡不著,煙嵐便順著廊前小路緩緩走著,來了祁冥山這么久,還是頭一回獨自散步。

    她安靜地走著,看著。

    若是撇開血衣閣叁個字不提,祁冥山其實并未有傳言般那樣嚇人。山上有樹有花,用膳時分也會像尋常百姓家一樣飄起炊煙。

    微風吹來,雖有些冷,但伴著春日里嫩芽的淡淡清香,總有些春意盎然的意味。

    走著走著,腳步忽然停下。

    她走到了血衣閣大殿的側方,正對著那日令她膽戰心驚的地下狼窖的入口。

    她仍然記得試圖逃跑那日,公子發了很大的脾氣。而令她更加忘不掉的,是群狼饑渴的目光還有——

    狼群腳下的枯草上……那些帶血的布料碎片。

    心中陡然一顫,腳下不由后退。

    那時腦中忽然的空白和不住的顫抖,現在回想起來仍然令她心悸。

    如此殘忍的畫面,為何她會覺得似曾相識?為何那日一眼看到,竟會那般心痛不止?

    疑惑,擁著她向前邁步。

    狼都是關在牢籠中的,牢籠外還有柵欄,她捂著心口,百般害怕,卻仍然走了進去。

    剛一邁進去,一雙雙冒著綠光的獸眼立刻看了過來。

    夜是人熟睡之時,亦是狼群清醒之時。

    野狼鼻腔中發出的低重呼吸,無疑是在訴說著它們對于自己送上門的獵物有多垂涎。

    身嬌rou嫩的質感,足以喚起最原始的獸性。

    煙嵐深吸一口氣,緊接著腳下挪動,往里走著。

    每走一步,周圍都有一只只野狼緩緩跟著,它們似乎不急,想要在獵物靠近時一舉將之撕扯過來……

    越往里走,便越靠近那個最大的牢籠。

    地上的枯草已經被踩磨得不成樣子,地上殘留著碎骨和皮毛。

    自相咬食的痕跡到處都是。

    驟然,那角落中的碎布映入眼簾,緊接著與之幾乎類似的畫面在腦中一閃而過,喉頭一滯,心口猛地抽痛,她痛苦地抱著頭蹲了下來。

    近在咫尺的人rou香味引得群狼嘶吼嚎叫。

    那叫聲放肆,接連不斷地傳入耳中,煙嵐艱難地抬頭,死死地盯著那籠中的碎骨和殘余布料,頭痛欲裂,倏地眼前閃過的一幕幕零碎畫面令她睜大了眼,眸中涌上血絲和眼淚。

    狼叫聲驚醒了整個祁冥山的人。

    地窖里,群狼牢籠圍出的一小塊空地上,纖瘦的身影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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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梁西境。

    偌大的知府內院,一片死寂。

    一名紅衣男子百無聊賴地走了出來,“怪不得是重金,一個小小的知府,家室龐雜到上百人,要在一個時辰內神不知鬼不覺地全部弄死,確實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擺弄著一個不起眼的藥瓶,哼著勾欄院的小曲,十分有禮地將府門關上。

    而距此處不足百步的天牢內,一個被火燒不化刀砍不斷的特質鐵牢關押的重刑犯,被闖入的人硬生生地擰斷了脖子。

    整個過程沒有任何聲音,無人知曉那黑衣人是如何潛入官府大牢,又是如何進入那特制的重刑犯鐵牢。

    全程不過一刻鐘,戰風不急不慢地在鐵牢中四處瞧了瞧,評價道:“還不如狼窖的鐵籠結實。”

    忽然他厲眸一掃,在黑暗中對上了一副驚恐的眸子。

    他挑眉,“大半夜的不睡覺,怎么反而來送死呢?”

    那牢頭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地往外跑,戰風指尖挑著寒光駭人的飛刀,卻遲遲不出手,優哉游哉地跟著那牢頭,待他跑出了天牢以為能得救之時,一把飛刀自后背刺入,從胸膛穿出,鮮血瞬間噴涌撒得遍地都是。

    戰風站在天牢門外的臺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具漸漸不動的身體,聞著逐漸濃烈起來的血腥味,眸中遮不住地興奮。

    與此同時,西境密林中不斷穿梭的兩道黑影,還在打得你死我活。

    其中一道黑影比尋常男子魁梧上好幾倍,兩條胳膊結實壯碩,足能將碗口粗的樹連根拔起。而兩條腿則更加孔武有力,踩在漫著藤條的地上,硬是有了深深的凹陷。

    另一道黑影則消瘦健碩些,個頭很高,輕功出神入化。兩人一跑一追,直至到了黑得近乎看不見路的叢林深處,四周忽然靜了下來。

    那個魁梧死囚站定,警惕地看著四周,對方窮追不舍了快一個時辰,竟忽然沒了蹤影?

    驟然背后一陣冷風刮過,他后脊一涼,轉身就看見一柄利刃直直地朝著他的面門刺來,瞬時冷汗浸透衣衫,他猛地側頭躲過,隨后碩大的拳頭直朝著蕭戎而去,指縫夾著劇毒暗器,蕭戎偏偏不躲,待他指縫松開之時飛身踢開暗器,隨后林中響起一聲慘叫。

    那碩大的拳頭還保持著微微握拳的狀態,卻已連骨削斷,重重地掉在了地上。

    死囚抱著殘臂拼了命地跑,但以遠遠跑不過飛射而來的快刀,后腦直直地裂開,那人尚未來得及慘叫便以倒在了地上。

    蕭戎從地上撿起了刀,隨意地擦了擦,便直接挑開了手腕處的衣襟,一道深得見骨的口子映入眼簾。

    一個死囚,竟還藏了這么多暗器。

    他從身上拿出一粒藥碗服下,隨后將布條包扎在了傷口處。

    今夜總算過去。

    忽然,夜幕中亮起煙火。

    此時身處西境的叁人皆看向那信號。

    祁冥山方向,紅白煙火,意為——請閣主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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