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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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落下,正好打在她的發(fā)梢,她很少穿這樣鮮亮顏色的禮服,鵝黃和少女是最好的搭配,面具上一根雪白的羽毛,下頷小巧精致,只能看見嬌艷欲滴的唇色,還有微微上揚的嘴角。 她身邊的人穿著深褐色的西裝,這是個不那么死板的顏色,卻和她的禮服非常相配,二人好像說好的一樣,面具上都有一根白色羽毛,江有枝在他懷里轉了一圈兒,舞姿靈動得像個精靈。 他們是全場最曙目的一對,默契的配合和流暢的舞姿吸引了不少掌聲。 沈岸微微收緊拳,這一刻內心的抽疼連他自己都還沒來得及發(fā)覺。 “先生,我能請你跳個舞嗎?”他身邊傳來一個女聲,這個聲音他認得,是林犀。 回過頭去,看到林犀同樣戴著黑色的面具,她很少化濃妝穿禮服,今天的打扮能顯出她下頷和脖頸的線條,非常好看。 “你認出我了,是不是?”林犀笑了笑,“我還沒跳過舞呢,不知道你能不能教一下我?” 沈岸斂了眸色:“我也不會跳舞。” “啊?那真可惜。”林犀有點失望。 她的目光落到舞池那邊,像是不經(jīng)意地說:“你有看到舞池中央的那對兒嗎?他們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跳了三支舞了,真的很好看,學美術的和我們這些軍營里的就是不一樣。” 她說的是江有枝和陸仰歌,沈岸微抬了一下眉,舔了舔后槽牙,眸色暗下來。 - 一曲過后,江有枝從舞池中下來:“這里的調酒師真的請對了,我剛喝了一杯,味道真的可以。” “哈哈哈,我過會兒還要去工作,不喝酒。” “你現(xiàn)在的工作室還是很忙呀?” “現(xiàn)在還好,”陸仰歌輕輕笑了笑,“到了年底的時候才是最忙的,主要是要核對賬目。不過總算步入正軌了,很多事情合伙人也可以幫我做,有了分工就輕松了很多。” 江有枝點了點頭,也沒多問,坐在旁邊的高腳凳上休息一會兒。 燈光正在變幻顏色,將整個大禮堂映照得仿佛天上人間,又如同進入了童話世界,這是屬于年輕人的地方,沒有媒體的□□短炮,沒有夜以繼日為了生計的奔波,在這里每個人都可以放松下來,和對面的人暢談心事。 假面舞會的規(guī)則是不能跟對方說出自己的名字,也不能詢問對方是誰。 這樣神秘且曖昧的規(guī)則是最能引起人的探求欲的,除了本來就非常熟悉的人,其他的人好像都帶有兩個身份,一個是你猜測的他,另一個是真實的他。 許露這次的糕點師,她從后廚端著一份芒果毛巾卷走出來,笑吟吟道:“喏,專門給你開的小灶,芒果巨多。” “啊啊啊露露你太棒了吧!”江有枝接過甜點,放到桌子上,給了她一個擁抱。 “噓——”許露推了一下臉上的面具,然后指了指身后的兔子尾巴,“今天我是兔子。” “好啦,兔子兔子。” “那我先去忙啦?要吃什么都跟我說。” 江有枝朝許露揮了揮手,用勺子開心地挖了一塊蛋糕放進嘴里。 “我還以為你不愛甜食了。”陸仰歌笑道。 “嗯……看情況嘛。”江有枝低下頭,吃得很專心。 陸仰歌收到一個電話,應該是工作上的事情,走到旁邊去接聽。 每一支舞曲中間的間隔是二十分鐘,現(xiàn)在舞曲快開始了,江有枝拿出口紅補了一下妝,就聽見耳邊傳來一句:“江小姐,可以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江有枝認出他來,卻因為規(guī)則不能說出全名:“黎——” “哈哈哈,是我。”黎琛明今天換上了假肢,依然是穿著制服,只不過今天的制服是白色的,肩膀處有金色紋路,看上去好像英國的小錫兵童話版制服,穿在他身上,顯出另一種精致感。 江有枝把手放在他的手心,行了一個禮節(jié)性的女式禮儀,二人步入舞池。 黎琛明的動作很不方便,但是一點也沒有吃力的感覺,動作很流暢,只是不能做一些高難度的動作,只能帶著她在舞池邊緣跟著節(jié)奏一起緩緩移動。 “好久沒跳舞了。”黎琛明開口,“上次還是我大一的時候吧,那個時候的迎新舞會。” “我們就在邊上跳吧,別道中央去。”江有枝有點擔心他動作不便。 “沒關系,我只是少了一只腿。”黎琛明說話的時候也帶著笑意。 江有枝沒有像剛才那樣做出各種旋轉之類的動作,而是小心配合他。 黎琛明注意到她細微的動作:“真沒事兒,我已經(jīng)習慣了這樣走路。” “還是要注意點兒。” “上次的選擇題,解決了嗎?” “啊?”江有枝突然想起來,然后訥訥點頭。 “現(xiàn)在有一個新的選擇題。”黎琛明的聲音輕輕的,“比如假面舞會的第四支舞,有個規(guī)定,不能和同一個舞伴跳完全程,但是可以中途進場或者離場。” 江有枝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他手中的力道輕輕一推。 依然是筆挺的制服,卻是深黑色的,面具也是黑色。 音樂仍然在響著,卻喚了一種風格,舞池中的人交換舞伴過后,節(jié)奏也跟著音樂加快。 他帶著她步入中央,頂光燈照耀的地方。 沈岸沒有說話,江有枝卻能瞬間認出他來。 在她的印象里,沈岸不會跳舞。于是她加快節(jié)奏,故意提高舞姿的難度——然而無論回旋還是攔腰下,他的動作卻出人意料地順暢,好像他真的很會跳舞一樣。 江有枝咬了一下唇:“你別以為戴著面具我就不知道你是誰了。” 他聲音淺淺:“跳舞呢,專心點。” 江有枝憤憤,伸出腳假裝挑錯,直接狠狠踩了他一腳。 “嘶——”沈岸吃痛,卻仍然沒有放開她。 江有枝來勁了,想趁著節(jié)奏的變幻離開舞池,無奈他們就在正中央,找不到機會。 “除了陸仰歌,你認識的男人還挺多,”他說話的時候,卻突然又發(fā)出一聲悶哼,“嘶,你沒完了?” “沒有啊,”江有枝笑得唇色瀲滟,“跳錯了而已。你要是嫌我跳得不好,就再交換下舞伴啊。” 沈岸臉色一黑,并沒有放手,也沒有躲開。 舞池中,燈光流動,人影橫斜,香檳的氣息和女人的香水味混雜在一起,以及逐漸攀升的曖昧氣息。 一曲終了,舞池散場。 “有枝姐!”陳延徹加快幾步跑過來,手里拿著兩杯雞尾酒,“要不要再喝點兒?” 江有枝心里來氣,直接把兩杯都拿了過來,猛喝了一口:“怎么會有這樣的神經(jīng)病。” 陳延徹撓了撓頭:“怎么啦?” “沒什么。”江有枝在高腳凳上坐下,心情愉悅地欣賞剛從舞池中走下來的那個黑色身影。 很好,不瘸勝似已瘸。 但是走路的時候只是有細微的很小的弧度,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江有枝又喝了一口另一杯的雞尾酒,熱辣的酒勁上來了,讓她微瞇起眼睛,眼睫翩躚。 ——草率了,看來是下腳還不夠重。 第43章 江岸43 她將素描筆扔進垃圾桶…… 假面舞會一直進行到晚上七點才結束。 雞尾酒喝起來很甜, 但是酒精度數(shù)比較高,江有枝知道自己的酒量,沒多喝, 倒是戚因萊喝得直打酒嗝, 陳延徹把她搬到車上的時候已經(jīng)吐過一回了。 “你也不看著她點兒。”江有枝皺眉。 “我看不住啊,她要喝,我哪兒敢攔著。”陳延徹嘆了口氣,“先讓因萊到你家里住一晚,醒醒酒?” “也只能這樣了。”江有枝點頭。 幾人之中只有陳延徹沒有喝酒,所以他把車開到華安府門口, 到廚房去做醒酒湯。 戚因萊倒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已經(jīng)酩酊大醉,抱著江有枝不撒手,一邊打嗝一邊說:“哎喲, 小姑娘還長挺美,多,多少錢一個鐘啊?” “我們這兒今天歇業(yè)了。”江有枝嘴角抽了抽。 “別啊, jiejie有錢,嗝~”戚因萊說完,倒頭閉上眼睛就睡。 江有枝到臥室里去給她拿毯子, 出來的時候,看到陳延徹正扶著她的背,用陶瓷質地的勺子一口一口給她喂醒酒湯。 她收回目光, 最后還是把毯子拿下去, 蓋好。 今天的月色實在太美,閑云碧月,不遠處的人工湖傳來早蛙的叫聲, 還有少許鳴蟬,融和出這一刻難得的天上人間。 透過窗戶,她看到隔壁屋子的燈沒有亮。 “刷”的一聲,厚重的窗簾隔斷兩個世界。 其實那邊,他不是不在,只是沒有開燈。 月色清冷,沈岸斜靠在窗邊,借著月光在看她曾經(jīng)的素描本——初一(1)班江有枝。 白皙的骨節(jié)一頁一頁翻過去。 好像已經(jīng)封塵的記憶,一面一面,在某一個時間節(jié)點,已經(jīng)翻篇。 對面的窗簾拉上了,他站起身,正要去把畫冊放好的時候,丫頭就在腳邊,用柔軟的毛發(fā)蹭了蹭他。 沈岸又蹲下來,伸出手去撫摸丫頭的下巴。 丫頭很粘人,生產(chǎn)之后越來越不喜歡動彈,最喜歡的事情就是趴在他的腳邊,有的時候可以睡很久。 一個語音通話過來,那頭是黃禮冶的聲音,在給他匯報云南那邊的動靜和工作,滋滋的電流聲在黑暗中顯得有些不大真實,他偶爾點一下頭,“嗯”一聲,表示自己在聽。 “三哥,你什么時候回來啊?”黃禮冶問道。 沈岸抬起頭,看向隔壁的窗簾,那邊依然是漆黑的一片。 “……下周吧。”他心里隱隱發(fā)緊。 他這一去,不知道又要去多久;說不定哪天回到北京的時候,她已經(jīng)挽著別人的手臂,出現(xiàn)在他面前。 “我們這邊情況還可以,”黃禮冶斟酌了一下語言,“其實可以再晚幾天回來的。” 沈岸眸色暗下來,聲音很低:“不用了。” 只是這一句,他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