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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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有枝:“……那個,嚴駱榮,我好像比你小一歲?!?/br> “不礙事的有枝姐。”嚴駱榮正色,“如果你想,我叫你姑奶奶也行。” 江有枝:“……” 簡澄九站在原地,笑容更加掛不住了,她覺得自己可能是看錯了,揉了揉眼睛,陷入自我懷疑中。 畢竟從前,只要她一個眼神,嚴駱榮就會過來替她解圍。 “……我先去看看后廚有什么吃的,你們慢慢聊?!彼龘]了揮手,看向嚴駱榮的時候,眼神中帶著撒嬌的意思。 然而嚴駱榮并沒有看她,只是略一點頭:“那你快去?!?/br> 簡澄九的臉色更加慘白了。 她離開之后,這塊地方只剩下江有枝和嚴駱榮這兩個人。 “你別在我這里耍什么小花樣,”江有枝開口,“對露露好才是比什么都重要?!?/br> “那是當然!”嚴駱榮湊近她,“我都已經在讓珠寶設計師設計鉆戒了。你覺得我是在北海道的櫻花祭求婚好,還是在巴厘島求婚好?” 沒等江有枝開口,他又自顧自說:“不過露露最喜歡的地方好像是云南。” 江有枝嘆了口氣,低頭喝茶。 他們正在談話的工夫,突然聽到那頭有一陣sao動,嚴駱榮抬起頭一看,就立刻走過去:“三哥,你怎么才來啊?” “有些任務耽擱了?!鄙虬兜穆曇魝鬟^來有點不太清晰,“聊些什么,這么開心?” “嘿嘿嘿,就聊些家常。” 那頭的聲音逐漸模糊聽不清了,江有枝伸手揉了揉耳朵,打開消息列表,是許露拍過來的一張美元睡覺的照片。 許露:“我侄子真可愛嘿嘿。” 江有枝:“白天睡,晚上煩你,確實很可愛?!?/br> 許露:“別啊別啊,小貓咪能有什么壞心思呢?!?/br> 江有枝輕輕笑了笑,正想回她,卻聽到耳邊響起一個聲音。 “小枝——好像瘦了點兒?!?/br> 第34章 江岸34 小貓咪絕育了會減少疾病發生…… 江朔好像從來都沒有說過類似的話。 他沒有說過“小枝瘦了”“小枝長rou了”諸如此類的關心的問候, 最多只是會給簡澄九夾菜,讓她多吃一點。 回國后突然聽到父親的聲音,江有枝微微頓了頓, 沒有抬眸:“沒吧?!?/br> 江朔低頭, 靜靜地看著自己這個女兒。 不知道什么時候,那個只有半人高,會跟著他身后跑的小姑娘已經長大了。 江朔抿了抿唇,想開口問她過得好不好,但終究是拉不下臉來。 “剛才小九說,你被邀請為糠馨杯的評委了?”思來想去, 還是說了這句話。 江有枝點頭:“嗯,是。” 江朔聽了,笑著點了點頭。 紅燈籠和白熾燈的光線照在他花白的鬢角上,好像他真的是個慈愛的父親。 “……其實學美術, 也挺好?!彼遄弥Z氣,努力和面前這個女兒說上話。 江有枝沒有想到江朔會這么說,抬起頭來。 江朔卻突然不敢和她對視了, 于是移開眼睛:“你爺爺奶奶去世之前要給你的股份和財產,我都原封不動給你留著。你看看什么時候有空,我讓律師轉移給你。” 江有枝低下頭去啜香茶, 瞳孔一顫。 簡曼多想要她的這些股份,江有枝不是不知道,但她沒有想到, 江朔會直接轉移給她。 桌子下的手指微微蜷曲, 她正想說話,簡曼卻從一旁走過來。 “小斂摔倒了,哭著要爸爸呢, 你快去看看吧?!焙喡Z氣急切。 “什么?”江朔眉頭一皺,表情緊張起來,立刻跟著簡曼往旁側走。 江有枝坐在原地,還保持著要跟他說話的姿勢。 那人走遠了,江有枝也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真沒什么意思。 喝了一肚子茶,她站起來,想去院子里散散心。 遠離了絲竹管弦勾勒出的歌宴浮華,夏日的風撫在臉上,柔柔的,撩起她鬢角未梳起的幾縷頭發。 冷夜空明,好像一望看不到邊際的蔚藍的海洋,偶爾幾片黑云晃過去,是被風帶起的潮汐。 走到走廊檐下的時候,江有枝被刺眼的白熾燈晃了一下眼睛,沒有注意到面前的臺階,一腳踩空,順手扶住旁邊的欄桿,再睜眼的時候,看到面前臺階上瘦長的影子被割裂成幾塊。 她并沒有往后看,而是選擇繼續往前走。 她知道他在跟。 江有枝心里本來就不爽快,委委屈屈的好像文火小烹,這會兒語氣提起來,好像玉珠亂碎在盤:“是今天月色好,走出來想看看?” 沈岸沒有說話。 “有必要嗎,中秋的時候,也沒見過你這么喜歡賞景?!彼f著,突然就覺得沒什么意思。 總有些習慣銘刻在骨子里,比如江朔剛才那溫柔的語氣,讓她幾乎一瞬間有了些動容;然而只是簡曼的一句話,讓他本來的態度被洪水擊垮,那樣的緊張感,作為女兒,她從來都沒有見過。 好像他真的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這么想著,江有枝轉過頭,看著身后那人。 眼中帶著埋怨,眼邊泛起薄紅。 漆黑的瞳色中,倒映出他頎長的一個影子,黑色風衣下身材勁瘦,腰間別著槍,軍衣最上面一顆扣子已經解開了,下面是黑色里衣,精致的鎖骨若隱若現。 他的手里提著一雙淡粉色女士平底鞋,和他一身裝束格格不入。 “……不是賞景?!鄙虬段⒁幻虼剑驮谠貑蜗ザ紫?,“我看到你的鞋,跟太高,怕你站不穩?!?/br> 他人很大一只,快到一米九的個子,蹲下來的時候,影子也逐漸縮短,就在她的跟前,伸出一雙骨節分明的手。 江有枝往后縮了一下腳:“不用?!?/br> 沈岸低頭的時候,看到她的腳踝處多了幾道淺粉色的勒痕,還有一處被蹭破了皮。 “爺爺讓我給你換鞋?!彼穆曇魪南路絺鱽?,伴著夜風清涼,也似乎和風融和在一起,變得溫和而清冽。 江有枝猶豫了一下:“嗯,那你把鞋子放好吧?!?/br> 沈岸沒有多堅持,只是把鞋子放在地上,然后站起身。 江有枝就一手撐在旁邊的梅花樹上,一手把自己的鞋跟脫下來,去換那雙女士平底鞋。 她的腳背上還有幾處被磨破皮了,看起來應該很疼的樣子,因為她很小心地避開了這些地方。 一只手伸過來,聲音淺淺:“創口貼?!?/br> 江有枝接過,撕開包裝,蹲下腰去貼上:“替我謝過沈爺爺?!?/br> “嗯?!鄙虬饵c頭。 他看著她毛絨絨的發頂,留在原地,生怕自己再上前一步,會把她推得更遠。 只能保持這樣一個距離。 連一句關心都要借別人的名義。 這時候,江有枝的電話鈴聲響起,她站起身,看了看手機屏幕,上前走了幾步,接起來:“怎么了呀?” 聲音嬌嬌甜甜,他很久都沒有聽到過她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心里好像有螻蟻隱隱撕咬,讓他喉間微澀。 她沒有避諱什么,只是一邊說一邊往前走。 “啊啊啊,我遲早要把美元送去割了。這小壞蛋,又要洗床單了?!?/br> “啊……那陸仰歌衣服還好嗎?” “洗了就好洗了就好?!?/br> “……” 她后面說的話,沈岸逐漸聽不見了,她去了溪流邊上的那處亭子里,耳邊有潺潺的溪水流淌的聲音,沈岸只能留在原地,停在空中的手緩緩放下。 他突然想起,那天清晨,她抱住他的腰的時候,那句“三哥,我好喜歡你哦”。 這句話他記了很久,甚至夢醒的時候,還幻想著能回到那一刻。 今天的月色很好,但卻是上弦月,缺了一塊。他想起那年的中秋節,她把頭枕在他的腿上,發絲柔軟,綿綿柔柔的,蹭得人發癢。 他上下滾了滾喉結:“你站起來,坐到旁邊去。” 她回過頭看他的時候,眼睛里有些委屈,還是乖乖點頭,“噢”了一聲,坐到他的身邊。 想靠近,卻又不敢再接近他。 這一種微妙的感覺,后來他想過無數次都想不明白。 因為……這也許就是喜歡。 沈岸收回視線,在回去的走廊里碰到剛走出來的戚因萊。 “三哥,鞋子還合腳嗎?我記得我跟江有枝是穿同一個碼的?!逼菀蛉R喝了一點甜酒,臉有點紅,“這個款式也很好看,就是和她今天的禮服有點不搭,但我家那邊好像只有這雙鞋買來沒穿過。” 沈岸點頭:“合腳?!?/br> “那就好,她那鞋跟都有十公分了吧,好看是好看,硌腳也是真的硌。”戚因萊撓了撓頭,“你請的那個老中醫什么時候來北京呀?我好排個時間帶她去?!?/br> 沈岸沉吟:“這周五來。” “那我把周五的時間安排出來,再問問江有枝有沒有空。她最近好像挺忙的,因為糠馨杯評獎的事情?!?/br> “對了,”沈岸微抿唇,“你去找她的時候,別說醫生是我請的?!?/br> “啊?”戚因萊愣了一下,隨后連忙點頭,也沒問為什么,“我知道了,我到時候一定編一個恰到好處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