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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 文豹冷冷道:“我本要得手,可那個黑衣人卻突然出現救了劉夏一條狗命!而劉夏身邊就只有姓衛的一個高手,不是他,還會是誰?” 薛無命聽明白了。“文豹兄是懷疑我們向你們傳遞了假消息?”他嘆氣,“然而衛良出城是你我親眼所見,文豹兄總該相信自己的眼睛才是。” 文豹道:“哼!誰知道是不是你們在背后搞鬼,和那個姓衛的串通一氣!” 薛無命道:“文豹兄,我敢篤定那個妨礙你的人絕不是衛良。” 文豹道:“你怎么知道?” 薛無命道:“因為你還活著!” 文豹不說話了。 薛無命嘆道:“我懷疑是張伯庸派來的人。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家相爺和樞密使都不希望劉夏被人殺死的。” 文豹沉聲道:“你們要毀約?” 薛無命道:“不是毀約,而是要劉夏接受律法的制裁。這樣才能震懾朝廷,才能為相爺贏得更多呼聲。——這一點,張伯庸也是一樣。” 文豹冷冷道:“我們沒功夫陪你們這些朝廷的官兒玩心眼!琴棋書畫雖是婢女,但堡主和夫人卻是把她們當做親生女兒看待。云霜姑娘的事,便是夫人的事,夫人的事,便是我們整個王家堡的事!你家相爺若想得到王家堡的支持,最好遵守你們的承諾!” 薛無命剛一踏進宰相府,老管家便迎出來道:“薛公子,老爺已在書房侯您多時了。” 于是加快腳步,同老管家一同來到書房。 李延昭正在打譜。見薛無命來,黑子落下一刻同時發問:“今日劉夏當街遇刺一事,你可知曉?” 薛無命躬身道:“學生也是剛知道。” 李延昭道:“可查出是什么人做的?” 薛無命道:“回相爺,是王家堡。” 李延昭執子的手一頓,眉頭微皺:“竟是他們?”搖了搖頭,道:“愚昧。” 薛無命道:“相爺,學生已問過文豹,關于衛良的底細,王家堡竟也查探不到。” 李延昭道:“哦?” 以王家堡在武林中的地位,竟查不出一個江湖客的任何線索,說出去只怕誰也不信。 李延昭道:“是不是王家堡有意隱瞞?” 薛無命道:“學生認為不是。王家堡一心想要劉夏死,他們也迫切想要知道衛良的信息。而且,學生也托江湖上的朋友打聽過,可從來沒有人聽說過衛良這號人物。” 他嘆了口氣,接著道:“然而像他這么樣的一個人,絕不會是無名之輩的。” 能輕而易舉殺死江湖成名已久的青釭劍柳清風,還有王家堡十大高手之一的衛良,怎么可能是無名之輩? 老管家突然道:“也許衛良也并不是他的真名,他不但騙了劉夏,也騙了我們。” 老管家就是那日跟在柳清風身后的老仆。他很清楚地記得那日劉夏介紹他時,管他叫衛嵐的。 這一點,他自然早已同李延昭匯報過。 然而他對相爺自我介紹時,又自稱衛良。 老管家這輩子最見不得改名換姓之輩,尤其還是這種敢在他們面前玩花樣的人——他家相爺更是如此。 然而相爺初見這年輕人時,就為他的氣質所吸引,很是賞識他。即便知道衛良不肯為他效命,甚至這人根本就是個來路不明的人時,這份賞識也沒有因此而大打折扣。 所以李延昭只是淡淡一笑:“這天下敢騙老夫的人,他倒是頭一個。關于衛良的調查,就到此為止。” 老管家道:“可是,老爺,倘若不查清此人底細,萬一他若對老爺不利……” 李延昭笑了笑,看了薛無命一眼,道:“老夫閱人無數。他和老夫是一類人,賠本的買賣他不會做。” 薛無命低下了頭。相爺已給他留足了面子,若是衛良真想對相爺不利,恐怕他根本就擋不住。 所以他很篤定,今日救下劉夏的也絕不是衛良。 薛無命道:“相爺,還有一事。”他將文豹遇見黑衣人的事說了,“恐怕張伯庸準備動手了。” 李延昭眉頭微皺,沉吟片刻,道:“那老夫可不能讓他占盡先機!備車,老夫要進宮面見太后。另外……”他看住薛無命,“你親自去盯劉夏,切記,不要露了行跡。” 薛無命拱手:“學生遵命!” 莫良手剛一包扎完畢,他便將福安叫了進來:“你速去一趟戶部,將那本藍色賬本悄悄帶回來。” 福安領命去了。 風流客道:“若是重要,我幫你取回來。” 莫良淡淡道:“我讓他去,就是為了讓別人來奪這個賬本的。你趕緊去一趟蘭香院,把嵐子接回來。女裝就不用他穿了,安全起見讓他直接隱形。” 風流客笑道:“他穿女裝的樣子,難道你不想多看幾眼?” 莫良白他一眼,道:“我之前讓他裝女人,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可現在接近我的人恐怕都被人盯上了,他也就沒必要再多此一舉。” 他頓了頓,接著道:“而且他隱形的話,你也不必分心去保護他。今日來的刺客,不是泛泛之輩吧?” 風流客聳聳肩,道:“本事確實不差,但也談不上獨步天下的高手。只怪我天資有限,沒辦法發揮出青冥劍法的全部威力。” 填坑組成員雖然可以隨時開掛,持滿點技能加成,但也不是每個人都能發揮出該技能的全部威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