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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于他們來說,小皇帝總要比太后這個狐貍要好控制得多。 雖然秋慕恒會相對不利,但至少有了瓜分天下的資格。以后的事,莫良再想辦法為秋慕恒慢慢運作。 衛嵐哼道:“那你讓我打扮成女人,又怎么說?” 莫良便將今日朝上發生的事跟衛嵐講了一遍,說道:“我要讓劉夏眾叛親離,所以這幾天打算住在這煙花地。我的那些同盟見我整日還顧著花天酒地、尋歡作樂,心里自然惱我恨我,屆時李延昭查到他們頭上,他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出賣我。還有太后也是,最后劉夏是否能被問斬,還得是太后下這道旨。我就是要讓她對我徹底失望,在權衡利弊后,為保自己,為了安撫李延昭和張伯庸兩股勢力,可以大義滅親。” 衛嵐笑道:“揮淚斬馬謖?” 莫良道:“你把我這個荒唐的國舅比喻成馬謖,豈不是侮辱了他?” 衛嵐擰眉,很是不高興道:“我不許你這樣貶低自己。在我心里,馬謖哪里及得上你萬分之一。” 莫良笑了笑,接著道:“其實這幾天你完全可以留在府里,而且說不定李延昭為了查案也會派人暗中與你接洽。不過……”他撓撓臉,“某些環節我還想與你商量,你不在我身邊,心里總覺得少了些什么。” 這最后一句,才是重點。 衛嵐笑得溫柔:“讓我打扮成女人,是為了避過府里那些耳目,不讓李延昭和張伯庸發現我時時跟在你身邊,好讓他們的手下可以毫無顧慮地下手。順便還可以陪你演一出國舅爺與花魁的風流戲碼?” 莫良點點頭,笑道:“到底是嵐子,一點就透!” 衛嵐笑意更深,看得出心情極好,挽住莫良脖頸,道:“那么我們接下來做什么呢?官人~~~~奴家便讓夏爺吃抹干凈,一起去往極樂世界如何?”他又學女人嬌滴滴的聲調說話。 莫良被他逗笑:“別鬧,小心我真的把持不住,真把你這閉月羞花的小美人吃抹得干凈,到時有你后悔的。” 衛嵐眸色閃閃,定定注視著他:“我若說我不會后悔,肯依了你呢?” 莫良怔住,注視著他認真的眸,露出一抹苦笑:“這話若是被你那圣殿騎士團的團長爹聽到,還不立馬高呼天降正義,舉劍將我這個輕薄他兒子的大惡人劈成兩半。而你也會被家族視為污點,所以這種玩笑話以后不要再開。” 莫良輕輕推開衛嵐,坐起身,“天色不早,我去幫你打盆洗臉水,洗洗睡吧。” 說完他便離了劉夏身,真身假扮成龜奴模樣,出門去為衛嵐打洗臉水去了。 衛嵐氣惱地將劉夏軀殼蹬下床,不住踢著他胸口抱怨:“笨豬,笨豬,笨豬,我話已說得那么明顯,你怎么還是看不出?” 他忽然怔住,究竟是莫良真看不出他心意,還是故意一直對他心意視而不見? 若是故意…… 衛嵐的好心情具毀,心已涼透一大半。 “笨豬!”這一腳踹在劉夏肚子上,下腳狠了些,劉夏受力身體變成了“V”字型。 衛嵐一怔,趕忙收腳,蹲下身來看住劉夏。 劉夏一雙瞳仁也在瞪著他,眼睛眨也不眨。 衛嵐嘆氣:“這身體良子要用的,不能搞壞了。”他默念部下告訴他的修復代碼,將那烏青的腳印抹消,順便伸手拍去衣服上沾著的鞋底印。 他看住劉夏,垂下眼簾,緩緩道:“我是不是很過分?” 劉夏還是瞪著他,眼睛還是眨也不眨。 衛嵐就又嘆口氣:“我知道我很過分,可我還是忍不住要生氣。你說我能怎么辦?” 劉夏繼續瞪。 衛嵐搖搖頭,苦笑道:“我問你有什么用,你比他還蠢。” 莫良打完水回來的時候,衛嵐正扶著劉夏身體,努力讓他坐靠在椅子上。 他半裸著肩,從肩上垮下來的紗帶和身后繁雜的紗衣扭在一起打了好幾個死結。看得出他是想努力脫掉的,結果掙扎半天反而越弄越亂最后放棄了。尾端還在地上長長拖著,好像一條游蛇。 莫良趕緊放下木盆,關好門,走到衛嵐身邊,小心不踩到他衣服,幫他慢慢解開衣結。 這衣服明天他還要穿的,若是不小心扯壞了,他總不能跟這里的小jiejie要衣服穿。 衛嵐只是靜靜看著他,忽然握住他的手,緩緩道:“良子,我冷。” “冷?”莫良拖著長長的尾音。現在連秋都沒立,即便入夜也只是覺得悶熱而已,怎么可能冷? “嗯,好冷。你抱緊我。” 嵐子的身體guntang,燙的有些不正常。 莫良趕緊將自己腦門熨帖在他腦門上,這一測,果然印證了他的猜想——衛嵐在發燒。 他趕緊讓衛嵐躺上床,為他蓋好被子,希望可以讓他多出出汗,爭取能把體溫恢復到正常。 忽冷忽熱和過度疲勞很容易引起身體不適,衛嵐明顯屬于后者。他cao的心,實在太多,最近還一直為他奔波。 莫良坐在床沿,手摸著衛嵐額頭,重重嘆了口氣。 衛嵐回望著他,笑得溫和,仿佛還有點少年的青澀:“還是冷,你躺進來,抱緊我。” “我先幫你把臉上的妝洗掉。” 見莫良要走,衛嵐抓住他準備抽離的手,嘴巴噘的很是倔強:“我不讓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