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戰濮陽(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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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君侯,這寨中軍卒頗為強悍。今日進攻我軍已經折損了一千八百人。還不能攻上城頭。據此留之無益,莫不如及早撤去,僅留數千軍卒在此監視,大軍前去奪下濮陽回頭再收拾這李璋不遲。” 張遼對呂布說道,今日一天的攻擊,先后投入了五千兵馬。還沒開始進攻濮陽便損失了兩千人,這樣的開局讓負責領軍進攻的張遼此刻感到臉上無光。 呂布此刻默不作聲,盤算著對方這營寨里到底藏了多少軍馬。那支前日出來挑釁的騎隊此刻跑到了什么地方。 “立刻四下多派哨騎偵查,明日大軍再次進攻。文遠,你再領五千人兵馬從東面和南面攻擊。曹性,你帶兩千人從西面進攻,以牽制寨中兵馬!公臺,其余人馬往濮陽方向列陣,以防濮陽城內曹兵出城接應,攻我身后。我自領兩千鐵騎,于北面營區外設伏,截擊欲出營逃往濮陽的賊兵。明日!必要將那李璋匹小兒斬于馬下,方泄我今日之恨!” 圍三厥一,呂布也并非空有一膀子力氣的莽漢,作為統帥的基本cao作他還是了熟于心,然而為將者卻不是只要懂得將兵打仗就能成為名將的。 所謂為將者需洞悉人心,顯然郭嘉比呂布自己更了解呂布。如果說一開始李璋挑釁呂布,呂布只是本就對陳宮和李璋那不清不楚的關系心存芥蒂,想教訓一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賬,給點壓力叫他趕緊投降。然后叫他作為一個敗將投降過來,那便是他有再大的本事,也得乖乖在自己手下老實蹲著,也可以順帶賣陳宮一個天大的人情。 “瞧啊公臺,我可是看你面子上。不然這人我決計殺之,不會收降。” 可是今日一天丟掉了近兩千人馬,呂布此間內心除了羞惱和憤怒。漸漸卻也生出了對李璋的恐懼。 此人可以打敗汜嶷、高順。今日又在這破寨子外,損我兩千軍馬。這人到底還領著多少軍馬潛藏其中?還有多少本事未曾使出?越想便越覺得如鯁在喉,如芒在背。 他越是這么想就越被郭嘉往溝里帶,他越是這么想,就越覺得自己不打濮陽,先打流民營是個正確的決定。 今日猛攻營區,濮陽城卻沒有出動一兵一卒前來救援,可見濮陽對營區的防御還是充滿了信心。如此想來,這營區里必然布有重兵,欲趁我圍城之時從背后襲我。 布置停當,眾將皆領命回營。 呂布卸下盔甲,將方天畫戟放到兵器架上,不一會就進入了夢鄉。 “咚!咚!咚!” “殺啊,活抓呂布!” 武人的警覺性讓呂布立刻從床榻上翻身而起,抓起武器直接沖出了帳外。 情況如同昨夜一樣,光見打雷不見下雨。 “李璋小兒,垂死掙扎。待明日活抓了你,我必將你碎尸萬段!”呂布對著流民營的方向怒吼道。 擂鼓和喊殺聲還是如昨晚一樣,定時定量。呂布干脆用衣甲遮住耳朵,自當聽不到那些惱人的噪音。營中士兵經過昨日夜里一夜折騰,又經過今天一天列陣。許多士兵雖未上陣廝殺,但是此刻再也已勞累到了極點,雖是營中將官依舊頗為盡責,聽到對面擂鼓喊殺依舊將士兵帶出營房備戰。 一次可以,兩次可以。到了三更時分,許多將官自己也忍不住直接靠著營帳便睡了過去。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此刻聲音如同悶雷一般,比剛才的擂鼓更為低沉,而且更加密集。 “敵襲!”雖然巡視的崗哨第一時間發現了遠處奔襲過來的騎隊,但是營里的官兵此刻正處于身體和精神雙重崩潰的邊緣,響應者寥寥。 當大家都發現這次是來真的時候,卻沒有剛才假警報時候那種從容。整個營區突然亂作一團。 最遲反應過來的卻是作為主將的呂布,再多次被戲弄之后,呂布直接就憋著一把無名火,只待明日發泄。這帶著規律的sao擾,都被呂布選擇性無視了。當張遼沖入大帳,呼喊敵襲的時候,呂布還穿著內衣用衣甲將耳朵堵住,絲毫意識不到外邊發生了什么。 哈士騎。 當哈士騎沖鋒到營門之外,呂布軍中最先反應過來的是今夜值夜的五百軍騎。未待沖出寨門擺開陣勢,便聽到空氣里如飛蝗般的嘯叫劃破夜空。 哈士騎將騎射陣型直接擺到了營門外頭,一波猛烈的箭雨將欲沖出營寨的五百鐵騎給壓了回去。 此刻換了好馬,哈士騎只覺得跑動起來更加輕巧靈便。 在前頭的五百哈士騎將呂布的五百軍騎壓制在營門之內的時候,另外三百哈士騎此刻卻將纏著油布的火箭射入了大營之中。麻布織成營帳被火箭點燃,順著夜里掛起的風,火勢開始蔓延開來。 夜空被燒得通紅,哈士騎們此刻仍嫌不夠。丟出繩勾,縱馬狂奔。將營區里的圍墻拉倒了一大片。此刻早已列陣準備多時的五百槍騎兵,對著營區的缺口猛沖進去。 巡夜的軍騎被哈士騎一射,被槍騎兵一沖,頓時陣型大亂,只得分散往大營內部奔逃,以求后援。 陸續趕來支援的步兵們發現前頭突然沖過來自己軍騎,被帶倒一片。后邊追殺而至的槍騎兵和哈士騎更加馬踩刀劈,營區之內血光四濺。 混亂維持的時間其實并不長,當營區深處的士兵源源不斷的被集合起來往外邊趕來。一陣急促的牛角號吹起。哈士騎各隊百人長立刻指揮手下撥馬回撤,臨走之前,不忘記繼續將火箭和火把投向更多的營房和草料。 當呂布帶著大部隊趕到之時,外圍營區只剩下無數被燒塌的軍帳,和被馬蹄踐踏成rou碎的尸體??粗h處的哈士騎們還挑釁式朝著營區這邊吼叫,看著自己周圍呻吟的傷兵,呂布只覺得巴不得現在就沖進那流民營里將李璋撕碎。 是的,此刻他的心里只覺得一切都是拜李璋哪個混蛋所致。 其實這次偷營,己方的傷亡并不太嚴重。開始投入戰斗的五百騎兵只傷亡兩百多人,后續趕來的步兵也只是傷亡了六七百。核心的區域,糧草輜重已經完好,也未有將領陣亡。 但是對于大軍的士氣而言,卻是一個無比沉重的打擊。 《曹劌論戰》有言夫戰,勇氣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原本兩萬大軍帶著雷霆之勢而來,濮陽看上去搖搖欲墜不堪一擊。但是先是被李璋單騎前來挑釁,又在哪破爛的流民營耗費了一天,損失兩千人卻連營墻都未曾突破。而今又被哈士騎劫了營。別人殺完人,放完火,浩浩蕩蕩的來,大搖大擺的走。完全把這大軍營地當成游樂場。呂布可以憤怒,但是麾下的士兵卻很難與他同仇敵愾。睡不好覺也就罷了,還得成夜里擔驚受怕。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有一隊騎兵沖進來將營帳點著,將自己踩成rou泥。 這一夜,呂布大營里這一萬多人基本沒有合上眼睛休息過。穿著衣甲,拿著兵器眼瞪瞪的看著東方。 當太陽緩緩的出現在東方的地平線,呂布和他部隊看到的不止是那一輪朝陽。還有朝陽前面那一隊隊衣甲整齊,武備齊全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