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備戰(一)
書迷正在閱讀:養個女神當寵物、學霸的人設是昨天崩的、抗戰之狙殺行動、學霸竹馬總撩我、快穿:男神他自帶萬人迷光環、[綜漫]不要在修羅場里談戀愛、九死封天、史上第一無道昏君、基友總是在撩我[穿書]、抗戰之重生天狼戰將
感情受挫只好寄情于工作,基本是每個單身漢的人生哲理,李璋也不例外。 此時流民營內外忙活人聲鼎沸、熱火朝天,營里基本肩能挑背能扛的都在工地上干活。讓人回想起,自己父祖那段光輝的激情燃燒的歲月。 感佩之余,李璋和郭嘉還是對目前流民營的防御體系表示嚴重的擔憂。原本相對分散的十個營區如果全部要用木制城墻和壕溝連在一起防御。即便全營里的勞力連同那些戰俘一起動手,也不是十天半個月能完成得了的,呂布的先頭部隊雖然被自己反坑了一道,但是從陳留出兵,就算加上籌集大軍軍需糧秣,就地征調更多的兵源的時間。留給自己的時間也不會超過半個月。 而今之計唯有放棄掉較為分散的營區,將位置相對集中的五個營區用木制城墻連在一起,以原本哈士騎的營區作為中心,建立一個防御區。雖然夏侯惇最終還是同意將兩萬老幼放進濮陽城里。但是剩下的八萬流民幾乎是跟塞罐頭一樣被塞進這營區里,加上囤積的糧草用水等。營區里比以往更加擁擠不堪。 但是即便放棄了大多數的區域,u字型壕溝挖掘進展也快不到哪去,這個沒有挖掘機的年代,只能靠兩只手加兩條腿,手動cao作。 挖掘出來的土方都被運進營里,在木制城墻后邊幾米再壘起一道土堤。一是為了預防敵軍在進攻時候,就近找到泥土填溝導致挖溝空耗人力。二是這木頭的城墻結實程度實在有限,即便城墻外有深壕阻隔,也難免會有敵軍可以攻擊到城墻下,或是放火燒,或者粗暴點直接用繩索鉤具綁在牲口上來硬拉,都有可能將城墻損毀。 這樣用土坡內部壘個土堤,在敵人進攻時可以當做相對的制高點,可以朝敵人進攻方向投射更多的箭矢。也可以在木制城墻被突破的時候,營區內部的守軍可以順著土堤居高臨下,攻擊突破口的敵軍。 更多的箭矢,更多的滾木和石塊被堆積在了城墻和土堤上。被放棄的五個營區基本被流著淚的流民們拆光了,集中資源用來建造這個防御區。 就算防御體系按照預想在呂布到來之前完成,李璋也面臨著一個更加嚴峻的問題。 戰斗人員。 單靠這幾千臨時拉起來的青壯來防守這偌大的營區。如果呂布真的集中力量進攻,流民營陷落也只是個時間上的問題。 電影里頭那些遇到敵人入侵,全城老弱婦孺齊上陣的情景讓人熱血沸騰。但是李璋此刻深知真到了那個時候,老弱婦孺們也不過是讓別人多砍幾刀,多費點勁的事。真到了哪個地步,這仗也沒必要繼續打下去了。即便最終呂布退兵了,這十萬流民又能剩下幾個呢? 李璋需要人,需要很多人,需要很多能打仗的人。 而目下正好有那么一群符合上述三個條件的人陷陣營。 在剛收降這兩千陷陣營的時候,李璋和夏侯惇都是相當猶豫的。 這實在是屬于出乎意料之外的情況。原本的河岸反伏擊,目標也只是擊潰,或者擊退氾嶷和高順那四千人。畢竟在那種情況下,即便打個勢均力敵,自己這邊也占著主場之利。對方肯定會選擇沿著河岸撤退,而不會和你死磕。能盡可能的殺傷對方這撥先頭部隊,等于是給呂布當頭一記悶棍,讓他不敢太過輕舉妄動,以爭取更多的準備時間。 但是高順戰死,導致兩千人的陷陣營成建制的投降。 換在別的時候。高高興興的收下,然后換個將領再換掉下邊的基層軍官,就能當做自己的隊伍來用了。畢竟這個年代的軍隊沒什么忠誠性可言,無非都是誰給飯吃就給誰打仗,誰發餉銀就給誰賣命。 但是這個時候實在有些尷尬。如果高順仍在,這兩千人擺開陣勢,流民里這幾千臨時軍根本就只有被碾壓的份。 這就猶如一群拿扁擔的繳了一群拿沖鋒槍的械,然而這群拿沖鋒槍的,無疑對拿扁擔的還是一種巨大的威脅。 開始的時候,郭嘉甚至有意要把這些人統統處置掉。 這是最保險的做法,畢竟他們是呂布的軍隊,不要說讓他們去打呂布會有臨陣倒戈的可能。即便放他們在流民營里,或是濮陽城中。呂布在攻城的時候,這群人要是在里頭暴動起來,即便是赤手空拳,也能造成非常巨大的危害,到頭來甚至還需要專門找人看著他們。 “統統殺掉?” 李璋一閃念間也有過這么樣的想法,自己并不介意什么“殺降不祥”的鬼話,自古成者王侯敗者賊,哪個勝利者不干上那么一千幾百件缺德事?殺一個人是殺,殺十個人也是殺,殺多了,也就是個數字。如果殺掉這兩千人,能換來這十萬人的安生。自己還是下得去手的。 只是這樣做有用嗎? 李璋和郭嘉心里都清楚,濮陽內外兵源皆已枯竭,可以征調的人,基本都已經站在城頭上了,加上河岸一戰,濮陽城內平叛,兵力已經抓襟見肘。而整個陳留皆已順從呂布,兗州除了鄢城、東阿等地還在曹軍之手,其余城池都已經在呂布掌控之中。從開始時準備用于進攻濮陽的兩萬兵馬,雖然已經折損了四千,但是也會很快的得到補充,自己這邊卻處于死一個少一個的地步。 “不,奉孝。不能這樣殺人。” 于是乎便有了將他們區分管理的決定,如今那幾百名伍長,什長,百人長被扣留在濮陽城里,而在工地上同樣干的熱火朝天的士兵們,已經和這營里的青壯沒有太大分別。 而現在作為普通勞力,這一千多士兵在數萬人的勞工隊伍里起不了什么決定性的作用。而那數百名陷陣營的基層士官,又在濮陽守軍的看押下惶惶不可終日。 李璋此刻恍如一個重病纏身之人,面前這劑是毒藥,還是補藥已經管不了這許多了。騎上踏雪,打馬往濮陽城奔去,為了這十萬流民,也為了自己完成目標的些許可能。賭一把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