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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應該……是這樣。 “其實我沒有什么野心,更稱不上女強人這個詞,我有些羨慕你,也認可這樣的態度。” 因為房間的燈光已經熄了,詩織只能隱約靠著自己的夜視力看到朦朧在黑夜中的星眸,說著說著,她的眼眶似乎紅了。 “詩織覺得,如若戀人的理想——” 信子翻轉過身子,把雙臂架在枕頭上,腦袋側著,和她對視。 “先說好,我不覺得我的答案會使你滿意。無論是什么問題。” 詩織有些懊惱起來,交淺言深也適用于這樣的場合嗎? 她直覺接下來的問題會很棘手。 何況她給出的問題假設她沒法感同身受啊,是什么讓她有了自己曾經有過男朋友、有過戀人的錯覺? 不能因為她一見鐘情就下判斷自己很容易喜歡上某個人吧。 戀人的理想什么的,倒是先把戀人發給她再問啊。 按照福澤先生的性子,那種成熟的先生所認定的理想絕對會由自己一步一步腳踏實地的完成吧,別人不會被他的理想束縛反而會被他保護才對。 她是絕對不會回(面)答(對)這樣的問題的。 明明已經自己做好了決定,再得到她的答案有什么意義呢? 她又不是神仙,和信子也不是有血緣關系的親屬,甚至不是她要好的閨蜜,只不過是一條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咸魚而已。 “是嗎?如果使你為難,那么我不問了,晚安……” 星光黯淡了下來,信子突如其來的沖動似乎也消失了,晶瑩消散在眼尾,眨眼間如同流星。 …… “晚安。” “那什么,如果,我是說如果哦,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那個問題的答案我會這樣回答。” 詩織撇了撇嘴,到底還是忍不住多話。 “相比起某人的理想,你自己的決定才是最重要的吧。” 某人指的就是某人,因為沒有談過戀愛,絕對不會指向于戀人這個詞。 “雖然但是,愛情不是面包,不能當飯吃,理想也是。唔……后半句,你明天別告訴國木田先生。” 把某人的想法看得比自己重要,就算她現在是戀愛腦狀態都不會這么認為的。 她一邊摸了摸自己枕頭旁邊疊放的整整齊齊的圍巾,一邊如此想到。 “就這樣,晚安。” 她翻身抱起手邊的圍巾,又換了一個姿勢睡。 “謝謝你,晚安。” 信子看著向她露出后背拒絕繼續聊天的小姑娘,輕聲道。 第14章 因為第二天要把人好好的還給偵探社,詩織沒有熬夜,在道過晚安后真的閉眼睡了。 然后在早上收獲了信子“你家里人真的好多”的驚訝眼神。 “姬君,早上好。” “早上好,小夜。” 因為詩織少有的早起撞上了大部隊,長長的餐桌上坐滿了一半,扣掉在本丸留守的,去遠征的,去東京的,不在餐廳吃飯的,依舊剩下了近二十把刀。 “詩織你……” “唔?” 她嘴里還咬著豆沙包,臉頰鼓鼓的,無辜地歪頭。 因為剛剛洗過臉,睫羽上還帶著殘留的水珠,一眨眼,如珍珠一般的水滴就從睫毛上斜斜的滾下,看上去意外地孩子氣。 “真的是大小姐啊。” 信子抬手揉了揉詩織毛毛躁躁還沒梳的長發,眼神看上去多了點了然和包容。 是因為早起連洗臉都嫌麻煩,偏偏還天生麗質不自知的大小姐。甚至可能因為本身天賦卓絕又受家人呵護,一直長到這個年紀都能稱得上不諳世事的那種類型。 “為什么我覺得一晚醒來,自己的定位就從朋友變成小meimei了?” 詩織抬手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眼尾又被揉出飛紅。 “因為你看上去比我小?” “我長得也不小啊……” 詩織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絕對在國家水平線以上,準確來說完全就是拉高了平均線的的歐派,不解地呢喃一句,對于身材她可是有著絕對自信的。 隨后想到昨天填寫的病歷上的資料,反應過來。 “不對,被你繞進去了,你比我小啊!你該叫我jiejie才對啊。” “不。” 信子剛好接過宗三采摘下還帶著露水的白色百合,有些調皮地轉身,把花放進桌子正中的花瓶。 裙擺翩躚漾起的弧度,像極了手中的百合。 “詩織小姐,昨天真的很感謝你。” 才到寫字樓,國木田先生已經在門口等候了。 “沒什么,讓朋友借住一晚在女孩子的交情里算正常的。” “欸,已經是朋友了?” 太宰治不知道從哪個角落突然鉆出來,看上去對詩織的交際能力表示贊嘆。 “為了表示感謝,國木田君已經在這里等了很久了,要知道他可是把整點左右的左右二字定義精確到前后十秒的可怕人物,居然——在門口無所事事呆了整整一分多鐘了。” 太宰治cao著熟悉的夸張詠嘆調,感慨。 “噠宰!!這是筆記本上的日程中的等待時間,我預留了整五分鐘。” 這語氣聽起來有些氣急敗壞,也許說的是事實,但因為前面的那一句調侃聽上去有些像掩耳盜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