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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私人診所。” 門口已經貼上了【井上診所】的字樣。 算是走后門正式加入了偵探社,但依舊全天隱藏在茶水間,平日幾乎一點存在感都沒有,要不是因為前些日子國木田獨步硬壓著和上一個希望感謝他的委托人小姐見面,現在還龜縮在小房間里和電子設備和“芳子”小姐纏纏綿綿到永遠的田山花袋不知為何今天居然在白天出、門、了。 雖說能讓一個萬年死宅出門已經是一件不得了的超大事件了,但他的模樣像是還有其他事情發生。 看起來還遇到了些什么刺激的故事。 滿臉眼神死,腳步虛浮的花袋飄進了偵探社的大門,在撐著說完這句后如釋重負地刷一聲倒地,恰好倒在了軟乎乎熱烘烘的“芳子”小姐上。 往好處想他可能穩拿了這次賭金? “花袋先生?花袋?!!國木田先生快來,花袋先生暈倒了!!!” 負責吐槽的谷崎有些慌張,在聽到隔壁醫務室的動靜時,這種慌張到達了頂峰。 “不不不,沒出什么大事,與謝野醫生你就不用來了真的!” “我知道了,他去見了上次的委托人小姐還被人追求了,嚇得和我說過要辭職繼續回去家里蹲了。不過話說回來,有誰知道太宰那家伙去哪了?” 偵探社唯一一個日程表在任何時間都排滿的大忙人一把合上手中的手賬本,突然覺得今天偵探社的氛圍安分得出奇,不太對勁。 在檢查自己十多年的“重度社恐”老朋友不過是因為一天見了一兩位女性應激反應當場“去世”后,國木田才后知后覺起來。 偵探社最愛搞事的那個。 他,又雙叒叕消失不見了! “噠宰!!!” ### 對于上一個問題的答案,井上詩織表示自己能回答。 女孩子白皙纖瘦的手被眼前古怪卻英俊的男人執起,因為不想惹事的咸魚心理和沒懂現在是個什么流程,她并沒有第一時間用力把手抽回,低頭回望滿臉正經的男人。 不得不承認眼前男人的顏值即使是從小看慣了帥哥的詩織都略微恍惚了一秒。 雖然她同樣很快感覺出面前男人隱藏起來的黑泥屬性。 凌亂的黑發,鳶色的眼,略帶憂郁的氣質,長款的沙色風衣因為男人半蹲的動作如同裙擺一樣乖巧地落在打掃干凈的白色瓷磚地面上。 就算周身纏滿了繃帶,甚至眼神對著她身后還沒收好的繃帶箱子和某些詩織都不清楚有什么作用,單看顏色覺得相當詭異的試劑瓶子像是幼童見到了玩具和糖果一樣閃閃發光也完全不能遮蓋他的帥氣。 “這位先生請問你有事嗎?有什么能幫到你的?” 因為懷揣美好的理想,腦子當機沒踩點就回本丸心花怒放了小半夜的詩織在第二天都沒賴床。 一見鐘情地點的公園離她現在的工作地點并不遠,而且一個明顯貓厭體質的男人去喂貓絕對是為了“愛”,有一次就會有無數次,她有十足的理由相信守株待兔還能蹲到。 抱著這樣的少女心,一貫慵懶討厭麻煩的詩織也有了相當的耐心,柔聲詢問。 冬日罕見的暖陽透過拉開窗簾的玻璃落在女子柔順的發梢,遺傳自父母雙方的暖橙色長發在陽光下也在閃閃發光。 “聽這動人心魄的優美聲音,看這雙素白纖細的手,你如同赫墨拉般耀眼的身姿讓人沉醉,請問……我能邀請你同我一起殉情嗎?” …… ??? ………… 歪? 你誰? 對不起, 但您(腦子)沒毛病吧? 詩織眨了眨眼,呆滯的時間比剛才因對方顏值恍惚的時間還長。 她淡定地用空閑的另一只手反握住對方纏滿繃帶的手腕,又想起自己不清楚他綁繃帶的具體原因并不敢十分用力,轉而拎起對方的衣袖借著巧勁把手收了回來,突然手指停頓了片刻,不動聲色地理了理褶皺。 “請允許我鄭重地拒絕,順便,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吧。” “是,初次見面。真是可惜……” 對方隨性裝傻的態度詩織很快反應過來,把面前男人的特質比對上自己熟悉的人,瞬間無師自通地了解了該如何和他相處。 “我還算熱愛生命,而且和第一次見面的男人一起自殺大概稱不上殉情?而且要是只一方死了,你沒死成的話算是教唆他人自殺,故意殺人罪了解一下。當然我總覺得先生你應該不會在意這樣的罪名……” “哈哈哈,井上小姐的關注點倒是意外的有趣。雖然可惜,但不給人添麻煩,清爽明朗且富有朝氣的自殺才是我的座右銘。” 男人不太在意地調整了自己的表情,攤手聳聳肩,站起身來,大概已經習慣了被拒絕。 “謝謝夸獎,衷心希望……”她琢磨著自己是否禮尚往來。 “我叫太宰,太宰治。” “好的,那么,衷心希望太宰先生您能夠實現自己的理想。但請您的眼神不要往我還沒整理好的藥品架子上瞟了,上面沒有可以即死還無痛的危險藥品,我不過是個初入職場的新人,因為怕麻煩自己出來單干的,請務必不要給我添不必要的麻煩。” 詩織笑瞇瞇地回話,突然覺得對面的人也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