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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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哐”一聲巨響,耍脾氣的伶人扔掉了那張琴。 抖著繁復艷麗的衣擺,白膚面皮氣得漲紅了。他一邊氣咻咻地搖頭,“學什么琴呀!我是郡主的舞伶,只給郡主跳最好看的扇舞!” 有人站在一旁,彎腰好言勸,“松玉,不得無禮,這是江家公子,是郡主特別吩咐教諸位學琴……” 話未說完又被他打斷,“這么難學,我學不會的,不學了!” 舞樂館東門的一間樂室,陳設清雅,十幾張古琴擺在狹長的桌案,舞伶?zhèn)円灰粋?cè)坐于琴前,指尖撫琴。 聞此聲大家紛紛抬眼,朝這邊看了過來。 叫松玉的是個傅粉青蔥少年,模樣不過十五六,生的粉面桃花,一身繡袍青紋輕衣,模樣秀麗極了。 本是個艷麗秀美的少年舞郎,平日里也是笑靨如花的,誰知不過上了幾次琴藝課后,他就開始大吵大鬧、不休不止起來。 那人臉冒汗,還在那耐心勸,“難學是難學,哪有人一上來就學成的?你且耐心些,旁人都學得好好的……” “他們學得好,就獨教他們?nèi)ィ∥疫€要練舞!”他道。 松玉自認脾氣不算好,但也沒真討厭過誰,他今日怒摔琴,就是因眼前這江景淮。 松玉氣得牙癢,他是郡主十二歲那年于江南帶回,曾于御船上獻舞,后隨寶璋郡主回京。 他家里沒落前,母親也曾是晏州富商家的千金小姐,他也過了一段矜貴日子,自小他除了練舞,就再沒吃過別的什么苦。 他憤然,又再一次抬眼,怒而打量著眼前那名叫江景淮的人的側(cè)臉:倒是風情萬種的清冷美人相,一身白衣飄飄似嫡仙,可這人卻是……這么討人厭! 分走了郡主的眼神不說,還整天拘著他,練琴練琴練琴!彈錯了就得挨細藤條抽打,痛死了,這江景淮下手可真是黑! “郡主下令要你練,你就要練,難不成松玉公子想違抗郡主的命令?”偏偏有人站起來,提了一嘴。 松玉一甩袖子,當即撂下一句,“我就不練!大不了你們告訴郡主,讓她罰死我!” 一眾王府的舞伶里,郡主最偏愛他,他說這話也是有恃無恐。 松玉氣惱地咬了咬唇。 自郡主病好,就再沒來過舞樂館,他已經(jīng)好多天沒看到她了!如今又去了宮中小住。 ……都怪眼前這個江景淮! 他的手被磋磨成這副樣子! 捂著自己通紅傷痕的的手指,松玉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別過頭,他直著身抱臂,說什么也不肯再練。 “……” 而陸景淮則一手抱琴,靜靜地在一旁站著。 少年如寒鴉般的睫羽垂著,遮住了一雙漂亮的丹鳳眼。 他一動不動,垂手而立,宛如芝蘭玉樹 即使眼前那人再如何鬧,也依舊神色淡漠。 “公子不喜江某,也不必拿無辜之物出氣。 ” 半晌,他俯身抱起被松玉摔破的那琴,陸景淮淡淡地開口,他道。 地上的琴為桐木而斫,為名貴之物,本被琴伶?zhèn)儛廴缯鋵殻藭r卻被隨意丟棄于地。 琴弦斷裂,琴身也受損,地上木板被砸裂。 他漆黑的睫羽微抬,少年站起,他心疼地撫了撫手里的琴。 隨后他沖松玉開口,江景淮緩緩說道,聲音清潤如泉水,“……若郡主在此,見你如此,會如何想?” 頓了頓,繼續(xù)道,“琴藝向來高雅,你縱使領(lǐng)悟有差,我也可以慢慢教導你----” 話未說完,又是碰的一聲脆響,“---你閉嘴!” 松玉如被踩了脖子的貓兒般怒吼起來,他驟然而起,琉璃茶盞被他狠狠摔在地板上。 碎瓷隨同guntang的茶水濺了一地。 有些瓷片甚至滾落在少年的腳邊。 堂下,一眾王府舞伶?zhèn)兺χ奔贡常憫?zhàn)心驚地看著這一幕。 “松玉!你實在太放肆了!” 管事的男子虎著臉訓,心里怒到極點。 卻也不好發(fā)作,心內(nèi)暗罵松玉同時,也只得恭敬地請江景淮繼續(xù)授課,一邊沉聲讓松玉滾出授課堂。 那松玉則冷哼一聲,“誰稀罕!”說罷,起身推門便大步走了。 聞言,白衣少年抿了抿薄唇,一頭墨發(fā)垂落于肩胛,傾瀉而下。 他烏黑清亮的瞳孔微掩,正抱琴孤身而立,優(yōu)美的唇線尤顯僵澀。 手中琴弦斷裂,幾縷散在他如雪的衣襟。 旁人見此,都憤憤不平。 有人沖僵在原地的那白衣少年,出聲道,“江公子,你別理松玉,這人今日不知怎么了,這般沒有禮貌。” “就是,您別放在心上,他愛不學不學,這種人得寵慣了,就不知姓甚名誰了。”有人跟著附和。 “得虧江公子您脾氣好,卻被他這般輕賤,您放心,我們都是站在您這邊的。”眾人紛紛應聲。 “多謝,”眼見這些人的神色,江景淮頷首,他應了一聲。 “諸位的好意,景淮心領(lǐng)了。” 他淡淡一笑,隨后斂袖優(yōu)雅地坐回來,修長的指尖撥弄著琴弦,撥出了一個低沉好聽的琴音。 半晌,他沉聲道,“諸位,我們繼續(xù)授課吧。” 沒多久,府上的下人們議論紛紛,都道那松玉因多日不得郡主召見,大鬧脾氣,拿一剛進府的少年出氣。 沒過多久,永安王謝安從奴婢口里,得知了這事。 授琴被他叫了停。 “景淮兄,這幾日真是麻煩你了。” 舞伶?zhèn)兩裆詰賾俨簧幔灰慌c他惜別后,一個接一個地走出授課堂。 門被合上。 合上門的瞬間,陸景淮頓時收斂了唇邊的溫潤笑意。 他雙目淡漠,垂下眼瞼,拉開了檀木桌案的一方抽柜,從里拿出來一只纖長的軟藤。 長長的藤條被玉油通身浸潤過,柔韌有力,又早被除去利刺,因而抽人手心并不多疼。 他把這根訓誡用的藤條翻了個身,將之再度放在亮光之處察看。 這時竟發(fā)現(xiàn),在藤條的其中一面于刺目日光正對之下,顯現(xiàn)出一層如細膩絨毛般的小軟刺。 一旦與肌膚短暫相接,力重且多次,就會察覺屢屢刺痛感,令人難以忍受。 譬如那叫松玉的少年,手掌的血。 ----不聰明的人,和礙事的繁雜活計,本就應該通通早點除掉。 他倏而嘴角微扯,挑起一抹冷然森戾的笑。 “謝婉凝,我在這里等著你。”他沉聲。 而在這之前…… 他歪頭,倏而視線下垂,落到眼前的那方桌案上。 陸景淮霍而站起身,他將琴翻過來,手指滑過那段冰冷的琴木,按下其中一處的凹槽。 嗶剝的輕微聲響過后,他平冷漆黑的眼底,微微一動。 一柄開了刃的刀,閃著凜凜寒光的薄刃,映射出他一雙冰冷的丹鳳眼。 將之小心藏匿在袖口,換上身低調(diào)行裝后。 少年起身,推門而出。 待跨出王府時,他抬頭,眼見頭上一片雁陣掠過,盤旋后,發(fā)出幾聲凄厲的長鳴。 此時街市仍是熱鬧的一片,熙攘擁擠的人群摩肩接踵,孩童吵鬧不止。 微熱的秋風卷地,帶起一片被踩爛的黃葉。 僻靜處,停著不顯眼的車馬。 他走上去,里頭坐著打盹的錢之涯,見他進來,錢之涯上下打量他一眼,“終于準備動手了?” 陸景淮冷漠地頷首,“出發(fā)吧。” 車馬掠過鬧市一角,穿過熙攘小巷,路過林府,他拎起一角簾子,有一錦緞衫裙的華貴婦人正被身邊丫鬟扶著,上了馬車。 他的拳頭倏然握緊了。 --------- ※※※※※※※※※※※※※※※※※※※※ 黑心蓮美強慘男主的自我修養(yǎng):殺人不流血,狠人一個 女主:別急我下集就出來了 想要收藏和評論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