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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忘大概是一種很可怕的病癥。 他有時甚至連呼吸都會忘記,忘記自己還活著的事實,停駐在鶴見川前,一時間竟是難以想起自己是來做什么的,不過聰慧如他,想要記起自己想做什么也相當簡單—— 當那在被黃昏染得火紅的粼粼河面泛起波瀾的那一刻,他就想起來了。 【你要跳下去】 是了,這就是他必須要做的事。 墜入水面,空氣被水面阻隔,無法從水中獲得氧氣的人類必定會在水中溺死。 他一邊任由自己沉入水面,一邊心想自己這一次自殺似乎并不周全。 為了防止人類與生俱來的求生本能的掙扎,他應該給自己服下足量的安眠藥,給自己綁上足夠沉重的石頭,這樣子一定就萬無一失了吧? 他似乎遺忘了什么。 看著頭頂透過光的粼粼水面,水波的光斑清淺搖曳,被刺得眼睛酸澀時,他就想起來了。 【你要活下去】 是的,這是他現在要做的。 連自殺都做不好的男人從水面浮出,僅僅只是放松了身體肌rou就輕而易舉的做到了。 他似乎遺忘了什么。 他遺忘了什么。 【你遺忘了問自己問題】 他怔怔的看著天空之上瑰麗的火燒云,落日黃昏的色彩是那樣的絢麗盛大,多少畫家用自己手中的畫筆不知厭倦的繪畫著他。 【你為什么想要跳下來】 【又為什么想要活下來】 他遺忘了什么。 [如今的我,談不上幸福,也談不上不幸。 一切都會過去的,在所謂“人世間”摸爬滾打至今,我唯一愿意視為真理的,就只有一句話—— 一切都會過去的。] “咳咳。”喉嚨的積水嗆出來,嗆水的痛苦讓他的意識反而更加清醒。 他濕漉漉地爬上岸,躺在草地上兩眼茫然。 這一次也失敗了。 【我遺忘了什么】 “果然還是要找個美人一起殉情才行啊。”他吊兒郎當的蕩漾著聲音說。 一個人做不到的事情,兩個人就可以了吧? 總之,就先這樣掙扎著活下去吧?太宰治。 [不要可憐自己。若是可憐自己,人生便是一場永無終結的惡夢。] 他遺忘了很重要的東西。 但是他沒有證據。 因而茫然無措得像是個自己的糖什么時候被偷走都不知道只能呆愣在原地的孩子。 除了再去走一遍先前來時的路找并心里希望只是掉了還沒被人撿走外便再無他法。 感謝在20201225 14:53:00~20201225 19:33: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語安菌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語安菌、奶糖 2個;萬年森吹永不倒、沫沫紫琦、鳶~蘇酒、伊織、一條相里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星雲海、萬年森吹永不倒 50瓶;云夕 30瓶;paradoxdaisy 26瓶;璐璐悠悠 20瓶;沫沫紫琦 15瓶;聞山君 9瓶;白骨丸、此生無悔入家教、治星、東郭有耳 5瓶;可可愛愛喜歡你 4瓶;迷惘の人 3瓶;紫夢、是四不是十 2瓶;鶴球球、樂樂、費奧多爾·陀思妥耶夫、qzuser、kkfufu、瑾華、辭宣、芒果大福、默年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95章 “琴酒。”金發美女看向不管是在組織里還是日常生活中總是穿著那件黑色大衣戴著帽子不肯換的銀發男人。 “有什么事嗎。”被叫做琴酒的男人面無表情的轉過去, “貝爾摩德。” “你不考慮換身衣服嗎?”貝爾摩德一手托腮問道,難得的銀發大帥哥,卻整天穿得黑壓壓的, 雖說他們黑衣組織的確都是穿黑衣,但也沒必要日常沒工作的時候也穿得烏漆嘛黑的吧? “……不。”琴酒說著壓了壓自己的帽檐不愿再多說幾句轉身離開, 伏特加趕緊跟上去, 琴酒曾經救過他一命,他就把琴酒當成老大一樣跟著了, 后來也成了琴酒固定的搭檔, 雖然他會的不多, 但是能給琴酒開車。 不知道為什么,琴酒每次明明是從一路平穩的車上下來后,卻總是會下意識的松口氣, 無端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雖然在伏特加眼里,琴酒大哥可以說是上得戰場下得廚房的全能男人, 但唯獨對于車,琴酒有一種天然的心理陰影。 “喲, 琴酒, 有任務嗎?”代號波本的金發黑皮男人看見琴酒走過來,稍稍端高手里的波本酒向他致意, 作為本名為降谷零的日本公安警察中的精英中精英,他自然是知道琴酒的。 “暫時沒有。”琴酒看了他一眼, 像是看白癡一樣的眼神, 不然他怎么可能出現在這里。 “那喝一杯?” “隨意。” 比起像是國際犯罪組織的黑衣組織,降谷零第一次見到琴酒是在日本的橫濱,在那作為橫濱三刻構想之中黑夜的港口Mafia大樓里, 作為政府派遣而來進行每年固定交際的成員之一,也算是對他這個精英的一種認可,才會讓他知道橫濱的三刻構想及其意義。 要不是知道了港口Mafia,降谷零可真沒想到維持著一個城市那樣幸福安定的源頭,竟是黑手黨。 那位笑容溫柔治愈的女性臉上神色稍有些冷淡便讓人壓力陡增,而她身旁站著的,翠綠眸子的青年那樣的漫不經心,但那雙眼在對上的那一刻便有種自己已經被看透剖析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