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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幾天常常有憲兵穿梭在街道上,小布萊恩——就是剛在我正在管教的孩子,前幾天差點被憲兵的馬踩到。他太調皮了!真是讓我cao心。” “您一定是個好老師,這么多孩子管教起來可不容易。我曾經也當過教師,說實話,那可比任何創作都要累的多。” “哦!您也是教師嗎?愛小姐。”羅伯特小姐驚訝地打量著她,“我以為您是一位貴族小姐呢!難怪您能寫出那樣的作品!” “您已經看過我的書了?” “是的,博杜安先生來捐贈過幾本,孩子們——尤其是女孩子們,喜歡極了!”羅伯特小姐好奇地問道,“故事里的畫家,真的是存在過的人物嗎?” “當然不是,羅伯特小姐。” 羅伯特小姐露出了一個失望的表情:“是的,當然……怎么會可能會有這樣的女人存在呢?女人們太難生存在這個世界了。”她的神情落寞,雙手放在了身前的圍裙底下,頭低垂著,露出了削瘦的脖子。 簡愛引導地鼓勵道:“如果有女讀者看了我的書,能夠意識到為自己爭取。那么《逃離深淵》也算是有價值了。”只見羅伯特小姐深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么。 這時,他們走到了一閃隱蔽的門前,羅伯特小姐敲響了門。很快,里面傳來了簌簌的聲響,門吱吱呀呀地緩緩被打開了,露出了一張蒼老的婆婆的臉。她瞇著眼睛打量著眼前的人,羅伯特小姐大聲地和她打了招呼,介紹了來人。老婆婆做了一連串手勢后,這才點了點頭,緩緩把門后的栓子打開,拉開了門。 她的背佝僂地厲害,幾乎成了直角。她撐著一根拐杖,晃晃悠悠地朝里面走去。屋內很是昏暗,沒有任何的大窗戶,只有頂上一扇通風的窗口透進來了一束微弱的陽光。簡愛和達西先生瞇著眼睛,緩緩適應了好久才看請了里面的布置。 一張巨大的餐桌擺在正中間,上面只有幾個餐盤里擺著一些土豆和黑面包,餐桌邊上僅有幾張簡單的凳子。大門的兩旁,擺放著幾個鼓鼓囊囊的大袋子,從外面看起來,這里正是她們從郊外弄來的糧食。除此之外,這個大廳里就沒有別的裝飾了。 一行人安靜地繞過餐桌,往樓上走去。達西先生握緊了簡愛的手,這里的一切都讓他不舒服。 “男人們本來不能進來的。”羅伯特小姐的聲音在樓道里徘徊,“寶麗娜婆婆說,漠嘉娜女士看在愛小姐和葛朗臺小姐的面子上才允許你們進來的。修道院的女人們都已經得知了消息,在房間里不會出來。” “麻煩您了。”達西先生的聲音也在樓道里響起。 接著又陷入了安靜,他們很快到了三樓,轉過了幾個彎后,來到了一扇大門前,里面隱隱傳來了葛朗臺小姐的聲音。羅伯特小姐敲開了門,里面的聲音戛然而止,不一會兒一陣腳步聲傳來,門被打開了。 簡愛走了進去,發現這里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辦公室,修道院院長漠嘉娜女士穿著一身黑色長裙,頭發被嚴嚴實實地包裹著。葛朗臺小姐和羅切斯特先生看見了朋友都露出了微笑,幾人客氣地打過招呼后,都坐下了。 “漠嘉娜mama同意了你的提議,簡。”歐也妮語出驚人。 簡愛驚訝地看著那位修女,見她嚴肅而蒼老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僵硬的笑意——可見她平常并不總是微笑。漠嘉娜mama的語調平和而安逸:“是的,愛小姐。修女們愿意提供幫助和支持。只是,這里畢竟是修道的地方,有些具體的注意事項,我們還需要進一步商討。” “那是當然。”簡愛表示理解,“這并不是一件小事。” * 在討論了許久,直到日落時分,簡愛和歐也妮才坐上了馬車,踏上了回程的路。羅切斯特先生和達西先生騎著馬,在前面走著,互相說著話。兩位女士在馬車里昏昏欲睡。這一天的經歷太過豐富了,兩人都需要好好理一下思路。 一路無話。 李文先將葛朗臺小姐送回了旅館,歐也妮和她約定了明天再見面,拿儂和歐也妮主仆二人站在旅館門口,看著一行人越走越遠,才回頭走進了旅館,正要上樓時,聽到了身后匆促的腳步聲。歐也妮回頭,發現已經告別了的羅切斯特先生氣喘吁吁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簡愛回到了住處,精疲力竭。喬治安娜正坐在客廳里等待著,簡愛和達西先生剛踏進家門口,她就在沙發上回國了頭,舉起了面前茶幾上的一封精致請帖:“博杜安先生送來了請帖,邀請我們明日去歌劇院聽戲!” 達西先生隨手扔下外套和帽子,接過了她手中的請帖,粗略地一掃而過后,挑了挑眉,看向了正在脫下寬帽的簡愛:“簡妮特,好戲要開場了。” 作者有話要說: 短短的一個過渡章。更新完我就接著寫,不敢保證也許凌晨還會有二更。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翻了翻大綱,大概還有三四萬字左右完結。 最近的后臺很抽很抽,評論很少,收益也因為系統抽了將近一半,但是我還是會堅持圓滿完整地寫完這個故事的(雖然已經累得不行,腦子要枯竭了,長篇真不是新手能輕松駕馭的嗚嗚嗚)。 第95章 玫蘭西玫瑰(十三) 簡愛在得知受邀聽歌劇的一刻, 腦子里就浮出了三個大字——鴻門宴。 也許是她近來神經太過緊繃, 一有些風吹草動就聯想到最近的局勢。她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有一種莫名的不安。深夜, 怎么也睡不著的她躡手躡腳地打開了房間的通向陽臺的門,讓月光和晚風傾瀉了進來。